一任家主。 “门口的侍卫被人击昏了,”禅院直哉说,“我害怕堂哥被贼人所害,所以过来看看……堂哥的安危。” 他最后五个字说的又轻又慢,就像是冰凉的蛇腹擦过耳垂。 禅院直哉说是来看看我的安危,其实内里的意思大家都明白。这厮认为我与外人勾结,想要谋害禅院家。 他所揣测的有部分是正确的。这外人的确是为我而来,并且现在还藏在我的房间里。 禅院直哉的到来也确认了我的一个想法——他们不知道来的人是五条悟,也不知道闯进来的那人到底在哪里。 眼前这人真的知道的话,大概就不会是两个人来找我了,用的借口也不会是来看看我的安危这种听上去颇为温馨的借口了。 我从来不怀疑禅院直哉对于禅院家主这个位置的渴望,也从不认为他会对路上的障碍手下留情。 “我并没有看到贼人,”我淡定的说,跟禅院长老斗智斗勇久了,演技这方面我根本不虚的,“两位能请回了吗?” 禅院直哉一边贼溜溜的转着眼珠子,一边偷偷探头想要往我屋内看。 “堂哥真是生疏啊,明明已经来到禅院本家5年了,”禅院直哉假惺惺的说,“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不是吗,那么让堂弟我进屋一起聊聊天也是可以的吧。” 我懒得跟他扯皮,伸手揪住他的衣服前襟。禅院直哉呆滞的看着我,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我已经一把把他往院子里掷了出去。 “啊——” “直哉少爷!” 伴随着惨叫声,禅院直哉在空中打了几个转,头朝下栽到院子中的池塘里。 第4章 禅院家 我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欣赏着庭院里的闹剧。 禅院直哉从水下浮了上来,被水打湿的头发紧贴在脸上,那身服帖华丽的和服此刻也变得皱巴巴的,整个人狼狈不堪,一点没有来找我时的意气风发。 他边咳嗽,边想撑着池边的岩石往外爬,但青苔横生在岩石上,再加上刚刚溢出的水还没干,导致了岩石表面湿乎乎滑溜溜的,手完全撑不住,根本没有办法爬出来。 “拽我一把啊!”禅院直哉没好气的对长老喊道。 长老听到禅院直哉的话不仅没有上前帮忙,反而后退了两步,生怕禅院直哉把水蹭到自己身上,嘴上倒还说着恭维的话:“我相信直哉少爷!直哉少爷站起来。” 禅院直哉此刻也没工夫做表情管理了。他只想从池塘里爬出来。 在求助长老无果后,他把目光投向了我。 我非常了解堂弟的能屈能伸的特性,所以我并不意外他会想要向我求助这一点。 我对他甜甜的笑了笑。 同时我也明白,无耻如禅院直哉不敢开口的原因:主要是怕我无征兆发难,再揍他一通。 ——可惜了。 “堂弟,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好,”我踱步上前,在距离池塘有一米的地方停下了,“不需要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比如一起在我屋内喝茶——锦上添花了。” ——这里的池塘太浅了,不足以杀死禅院直哉。 既然打不成目的,那就暂且先放过禅院直哉吧。 我说完,再一次露出了微笑。 “你觉得呢,堂弟。” - 禅院直哉屁滚尿流的爬了。 解决完1号麻烦人物,现在我要去面对还待在房间里的2号麻烦人物了。 五条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柜子里出来的,我进去的时候,他光明正大的坐在矮桌前在吃零食看漫画。 不用说,漫画和零食肯定都是从我柜子里拿的。 毕竟五条悟不是来我家春游的,不可能背着漫画和零食过来。 “你什么时候走?”我盘腿坐在他对面,也拿了本漫画看。 咦是死神。 “我都是能进你房间的亲密关系了,”他用嘴唇夹着两片薯片,弄成鸭子嘴那样,“你还这么残忍的催促我离开啊。” 我翻了个白眼,要不是我的记忆和理智提醒我,要维持封建制度家庭腐朽继承人的人设,大概我早就掀桌怒骂五条悟和禅院家了。 我选择性忽略了在见五条悟第一面时就已经被气到掀桌的事情。 “我们不能跟五条家的人有过多来往,直——家主知道了会责罚我们的。” 我睁眼说瞎话。 直毘人他才不会管,我如果真跟五条悟搞好关系他大概还会拍手叫好。因为这样禅院家就可以利用这段感情,待五条悟放松时,杀掉他,了结两家间数百年的夙愿。 我懒得掺和进这种复杂的感情里,毕竟我的目标唯有那一个:逃离禅院家以及这杀千刀的咒术界,所以疏远五条悟对我来说是最佳方案。 五条悟拿起我刚放下的死神漫画,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觉得接下来的剧情会是什么样的?” 五条悟突然转移话题让我一下没反应过来。我看向死神漫画的封面,黑崎一护身着黑色死霸装,手拿斩魄刀,神色不虞的注视前方。 “可能有人会想改|革吧……” “诶——”五条悟惹人厌的拖长了尾音,好在他在我破功前闭上了嘴,“真想不到啊~芽衣酱原来是这么想的吗?” 我已经不想去纠正他叫我名字的声调——反正不管是鸣还是芽衣的读音都一样。 “漫画这么画很正常吧。” “那么,芽衣酱没有想过吗?” 我抬眼去看五条悟。他正像只猫一样瘫在桌上,脸贴在光滑的桌面上,炸起来的白发被压在眼睛旁,那双苍蓝色眼眸直直的盯着我,仿佛不光能看穿我的咒力更能穿透我的心灵。 我错开眼睛,把视线投向庭院。 “想过什么?”我冷淡的说。 “所以果然是有想过吧,想要改革这个腐朽的咒术界。”五条悟黏上来,他那张大脸横在我眼前,几乎占据了我的全部视野。 “说到底我为什么要告诉只见过三次面的家伙……”我无语,“不过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可以说哦,不管是五条还是六条,只要有人问,我都会告诉他——” 我身体前倾,额头贴上他的额头,轻轻的说:“没有哦。一点都没有这样想过。” 讨厌烂橘子和服从烂橘子又有什么冲突呢。 “我现在过得这么好,为什么要推翻呢,”我说这话时没有再避开他的眼睛,任由他探究的眼神打量我,“尽管他腐朽、封建,就像是馊了的衣服,但那也是件衣服。” 说到这里,我耸了耸肩。 “对于我来说,能穿暖就行。”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过身对着矮桌,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可乐。五条悟非常自然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他就像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