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他在想什么。 我把手搭在伊邪那美的手臂上,眼睛仍盯着五条悟的动向。 五条悟双手插兜站在那里,苍蓝色的眼睛被墨镜挡住了,似乎的确是没有意思要来阻止我。 我抿了抿唇,“伊邪那美我们走吧。” 我的咒力勉强只够一次短距离传送,落地的地点不可能太远。我降落的地点能骗得过其他咒术师的眼睛,但骗不过五条悟。他有心追上来,我是绝对跑不掉的。 伊邪那美无声的点了点头。 我们的眼前的景象再一次发生了改变。 “你还好吗?” 我不用看镜子都知道我现在的脸色有多苍白。我靠在墙上,努力压抑咒力耗干的恶心和无力。 “悟有追过来吗?”我问。 伊邪那美闭目,过了一会她说:“没有。他似乎还在刚才的那个地方。” 我松了口气,顺着墙壁滑下去,坐到地上。 天边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向了大地。 黎明时分,代表我终于熬过了我的第一个叛逃的夜晚。 三天后。 这几日对我的追捕力度逐渐降低,等我撑到第三天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人热衷于追赶我,把我像鸭子一样撵着跑了。 我总算是可以待在备用房里,安稳的睡上一觉。 这一觉足足睡了有一整天。 休息够了后,我便一边啃面包一边去找我能做的任务。面包是我从冰箱里刨出来的,干的直喇嗓子。不过没办法,家里没有别的食物了,不想饿肚子只能吃。 囫囵吞下一个面包后,我灌下一大杯冰水,准备出门前往任务地点。 这时,放在兜里的新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应该不会是五条悟,或者是高专的人吧。 我深吸了口气,“喂?” “请问是禅院鸣先生吗?” 与上次是截然不同的声线,没有一点古怪的口音,如同在日本生活了数十年那般。我记忆里,没有对这声音有印象。 “我是,请问您是?” “初次见面,我是彭格列家族的BOSS,沢田纲吉,”电话对面的人介绍自己,“我是从基里奥内罗家族的人那里获得您的手机号码的,非常抱歉用这样的方式跟您联络。事实上,我们这里有一点点小小的麻烦。” - 飞鸟虎太郎一大早就把夜蛾正道叫到了办公室。 夜蛾正道对于飞鸟虎太郎的行为没有什么头绪,这几日以来他一直在为禅院鸣的事情奔波。禅院鸣叛逃的实在太过突然,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叛逃,为什么选在这个时间叛逃。 五条悟自从从咒术协会回来后,整个人的状态便很不对劲。夜蛾正道本想开口安慰他的学生几句——毕竟五条悟消沉太过少见了,他看上去天生是与这个词汇隔绝的——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不过他的学生恢复的倒是比他想好措辞的时间要快不少,第二天五条悟便又活蹦乱跳,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了。 “校长,我进来了。” 得到应允后,夜蛾正道推开了校长室的门。 飞鸟虎太郎背着手,正凝视着窗外,听到他推门进来的声音,也没回头,淡淡的说了一句:“坐下吧。” 夜蛾正道坐在飞鸟虎太郎办公桌前方的椅子上。 他的面前已经摆好了一张纸。夜蛾正道下意识的看到了纸上用初号字体印刷的字:禅院鸣卧底计划。 “校长?”他猛地站起身,惊呼出声。 夜蛾正道的大脑在告诉运转。他是不知道这所谓的禅院鸣卧底计划的,所以难道是校长的特派任务? 他忍不住生出这样的希望来,并且越想越觉得靠谱。 “你看到的那份,是我刚刚写完打印出来的。” 飞鸟虎太郎下一秒便击碎了夜蛾正道的幻想。他转过身来,隔着很远去望那张薄薄的纸。 “夜蛾,”他说,“不要怪禅院鸣。” 夜蛾正道下意识想反驳,但飞鸟虎太郎没有给他说话的时间。 “你是我钦定的下一任校长,”他说,“等你坐到我的位置上便能知道禅院鸣为什么会叛逃。” 飞鸟虎太郎闭上眼。 禅院鸣的履历浮现在他眼前。 禅院鸣从12岁起,便开始接受咒术协会的机密任务。这所谓的机密不过是层遮羞布罢了,遮盖的是咒术界的阴暗面。 他从12岁起便接触到了杀人的任务。对方是某公司的高管,没有咒力,但却配备了数名手持机枪的保镖。 咒术协会跟他也没有所谓的恩怨,只是收钱办事而已。 没有人觉得禅院鸣可以活着回来,但禅院鸣大概是所谓的天才,第一次出任务便以完美告终。 飞鸟虎太郎永远忘不了那些高层欣喜的目光,犹如付骨之蛆,令人作呕。 那名孩子被困在黑暗和纸门中。 他没有期待过那个孩子会长成一个正常的人。 飞鸟虎太郎睁开眼,夜蛾正道盯着他,似乎想讨一个说法。飞鸟虎太郎的嘴巴发苦,他能说什么,他没有脸面去说。 “这是我能为那个孩子所做的最后一件事。” 他抽出抽屉里的校长印章。 这次他的手没有再发抖,没有像当年听到这些事的时候那样颤抖的连笔都拿不起来,而是准确无误的把章落到纸面上。 “夜蛾,”飞鸟虎太郎说,“历史是由胜者书写的。” 夜蛾正道凝视着还没干的印油。 “是的,是由胜者书写的,”他下意识重复,“悟他……” “五条他也明白,”飞鸟虎太郎说,“正是因为明白,他才没有把禅院鸣带回来。他是个聪明的孩子。” “校长,谢……” 飞鸟虎太郎摇了摇头:“我并不值得你道谢。我只是……” 他清楚自己不是个好人。因为他是在一个堕落、野蛮的体系中,或者说至少顺应了这样一个体系以成就他的功绩的。* 一时间屋子里没有人再说话。 待印油干了,飞鸟虎太郎郑重的把这张纸放进了档案袋。 把档案袋收进书柜,跟其他袋子放到一起后。他终于落座在夜蛾正道对面,整个人都快陷入那张柔软的沙发椅里。 “如果有人有一天对这件事产生了质疑,夜蛾你就往我身上推便好,我已经是个快入土的人了,死不足惜。” 夜蛾正道是不愿做这种事的,做这种事与他的行事风格不符。尽管他没有言语,明确告诉飞鸟虎太郎他的不满,可飞鸟虎太郎还是从夜蛾正道脸上看到了些许异样的情绪。 飞鸟虎太郎狡黠一笑,“我知道你不想同意,但签名栏上签的可是我的名字。” 夜蛾正道严肃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