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适感。 一阵酸麻从脊柱扩开,电流一般往腰腹钻。 下腹发烫。 连着腿根一起。 邵乐听到他略微紧促的呼吸,和一瞬间顿住的动作,紧张道,“哥怎么了?昨天没睡好吗?” 有一就有二。 这次邵乐说话甚至都比上一次更自然。 愧疚感和羞恼更多,沉沉闷闷又带着怪异的兴奋压在心头,他注视着乔谅清醒之后又不起波澜的脸孔。 青年微微蹙着浓黑锋利的眉,似乎不屑,也不情愿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在邵乐面前。 所以乔谅面无表情又傲然地道。 “没事。”他说,“床有点硬。” 邵乐经历了一番羞愧和快感的殊死搏斗,有些僵硬地低下头,粗糙滚烫的手指捂着嘴唇。 真的是被可爱到要死。 又觉得自己对乔谅做这种事,真恶毒、真不是个人。 少年金发垂下,喉结滚动。 “哦、哦。”他低声回答,声音艰涩沙哑,“我马上就联系人换个软的。” 乔谅没在乎他的异常反应。 又或者该说,他根本不知道邵乐异常起来是什么样子。 乔谅的视线是局限的,他只在别人对他有用的时候吝啬地给予视线。 乔谅甚至都没有注意到邵乐在他锁骨留下的吻痕,一边解开衣服一边要往外走。 邵乐忍不住叫唤:“哥……” 乔谅回过头看他,眉眼略低,泪痣阴冷。视线冷淡地从邵乐的脸上剐过。 年轻,也有钱,更有权势。 比起那些讨人厌的公子哥少了两分叫人憎恶的高傲。 但也平平常常,并不特别。 不值得乔谅浪费多少心思。 何况目前,乔谅有别的目标。 * 一周时间。 乔谅用“看到我先笑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笑”、“发这么多信息,是不是在查岗、不信任我们的感情”、“为什么不接电话也不肯视频,是不是不想向同学介绍我的存在”…… 这种简单又折磨人的小把戏折磨邵乐之后。 又总是在邵乐的临界点轻飘飘地道歉。 “抱歉,”他微微皱着眉毛,“我只是很没有安全感。如果你觉得我很麻烦,可以和我分手,没关系的。” 邵乐就会变得很泄气。 又酸涩又甜蜜。 很乐此不疲地,在旁人不理解的目光中,觉得这是他们情侣之间的小情趣。 ——但这只是乔谅的分手前预热而已。 真正的分手从来要足够猝不及防、莫名其妙、让人无法理解……才足够让人印象深刻。 正式分手的那天,是乔谅最喜欢的雨天。 逐渐入秋的A城开始多雨和大风。 在邵乐的家里,乔谅在邵乐带着他翻阅了自己年少时候的相册,介绍了几个他的家庭成员之后。 突如其来地开口。 “我们分手吧。” 冷寂弥漫在空气中。 邵乐飞速扭头,不可置信,脸上的笑意也僵住。 他不懂为什么,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么突然。 最近的遭遇让他下意识地去思考,是不是乔谅又在试探什么。 又忍不住怀疑,是不是乔谅发现了前不久他做的恶劣至极的坏事。 他手里压着厚厚的相册,落地窗外是磅礴的大雨,心脏跳得飞快,嘴唇抿了下。 “为什么?” 乔谅对他招手,邵乐靠过去,把脸放在他的手心。 这几乎已经成为他和乔谅相处的某种习惯。 乔谅居高临下,看着扶在膝盖上的邵乐。 单薄好看的眼皮低垂,睫毛的影子根根分明地笼罩在泪痣上。 “你看不出来,我最近都在玩弄你吗?” 邵乐还在想怎么可能……哥这么好的人怎么会玩他。 他嗫嚅了下,把英挺的脸放在乔谅的膝盖上,手也撑扶着。 “没关系。”他低头,“哥都叫我宝宝了,玩玩我也无所谓。” 空气中的声音很轻微。 邵乐的神经紧绷到,甚至听到室内微弱的电流声。 隔音很好的窗户,雨声都不明显。在大风中斜打在窗户上,时而因呼啸的反向风而造成了时间暂停的假象。 这样的昏暗死寂,不知道蔓延多久。 邵乐不清楚为什么乔谅不说话。 这样的安静让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强劲而剧烈。 像等待审判降临,五官尽力捕捉周围的一切,声音、味道,触觉。 乔谅本来可以晚几天再说。 但是忍不住。 邵乐活得这么开心也就算了,富有又有着金字塔尖的社会地位也算了…… 有如此健全完美的家庭最让他厌烦。 看邵乐翻阅相册,向他逐渐介绍自己的童年过去他的糗事,又说到他年少时的父母、管家、佣人,兄弟间的玩笑…… 乔谅会听到胸腔的心跳。 像被漆黑黏腻的浆水裹挟,一下一下地轻轻砸动,拉扯出细密胶扯的丝线。 在他被父亲抛弃、母亲惨死,拿着几千块的赔偿金被亲戚踢皮球,只能和哥哥相依为命的时候。 在他戴着脏兮兮的手套,跟在哥哥后面捡废弃的铜缆钢筋,翻那些破旧的衣服里面有没有零钱的时候。 在哥哥把那些皱巴巴的钱塞给他的时候。 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 乔谅总是东躲西藏,很怕被班里最有钱、最讨人厌的那个孩子看到。 在那种潮湿阴暗的环境下,扭曲的高自尊轻易滋生怨怼。 他拼命绷紧的,体面的弦,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人偶然发现、讥笑,剪断。 他无法理解,在他痛苦的时候,为什么有人可以如此幸福。 他和哥哥蜷缩在那张床上过了一年又一年,他们拥抱过无数次,撕扯过无数次,可是没有一张合影。 哗啦的雨声里,乔谅平静地坐在床上。被邵乐摊开的相册,薄薄一张照片,旁边是一张二维码。 扫开就能看到对应的视频。 记录下他童年所有健全的、美好的、开朗的,或许并不有趣,但被人爱着、被人奉承和托举的每一个瞬间。 哈…… 对不起,哥哥。 他这辈子都只能是个自私的、卑鄙的人。 “前不久我在图书馆遇到了老师。” 乔谅说。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 雷声轰鸣数道,邵乐一愣,抬起头。 看到乔谅的侧脸被狰狞的雷光照亮,短短一瞬,只够邵乐看清他菲薄的嘴唇和漆黑的眼。 在被恶意冰冷笼罩的时候,他一无所觉。 乔谅轻轻地说,“他告诉我,他给了你名片,让你通知我给他回电,但你从未和我说过这件事。” 邵乐:“那是——” 他当时离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