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子。 做有钱人真好,这瓶矿泉水就接近两千。虽然乔谅也喝不出太大的差别。 邵乐却真的没有觉得哪里不对:“不是哥的错。说实话,我还觉得他们觉悟不够。” 不过没关系。 哥心慈手软,邵乐不会。 他这样想着,靠在背后的玻璃上盯着乔谅仰头喝水。 邵乐看着他嘴唇贴住水瓶透明的瓶口,吞咽时微凸的喉结滚动两下。 似乎留意到邵乐的视线,乔谅眼珠转了过来,眉头轻皱。 似乎不懂,喝个水而已,他又在这里巴巴儿地看什么。 他垂眸,把水瓶盖子拧起,电梯门恰好也打开。 邵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手,看着水瓶好一会儿,耳朵里轰隆隆的,他说,“这个是不是很重啊……我帮哥拿吧。” 乔谅瞥过他,也懒得出门再扔,顺手就塞给他。 邵乐立刻接住,手激动攥紧,胳膊上都是隐忍克制的青筋,好半天才能听到乔谅的声音。 “这个世界上怎么存在你这么没有脑子、也不记仇的人。分手那天我只是在最后三言两语做了一下挽回,你真的信了?” 乔谅刻薄道。 “正常人都会记得我前面说过怎样难听伤人的话吧?” 邵乐没有被他的刻薄打倒。 上次哥就是这么冷漠。 冷漠之后就是脆弱。 邵乐其实知道,哥也不想用这样的口吻和他说话。 他上次是想用这种态度逼邵乐和他分手,这次是想让邵乐对他死心。 其实说这些话的时候,乔谅心里才是最难过的那个。 他太清高太顽强,不愿意接受任何人的帮助。 邵乐心软成一片,几乎能猜到乔谅之后会说什么。 我根本不需要你的帮助。 你别来多管闲事。 现在我亏欠的一切他都会还给你的……两不相欠——这种。 可邵乐怎么想和他两不相欠? 他看着乔谅张嘴还要说话,立刻开口,坚定明快道,“哥,没用的,你就算再怎么说,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蠢货。 粘人的蠢货。 乔谅失语,转移视线,真有些不可思议,邵乐这种人是如何在豪门污浊腐烂的刀光剑影里活下来的。 真是幸福得叫人厌烦。 他已经送乔谅送到了门口,乔谅说,“别跟着我,就到这里。” 邵乐:“啊…” 他又开始抓头发,转圈,焦躁起来,最后说,“可以抱一下吗?” 乔谅扫了他一眼,伸出手。 邵乐眼睛一亮。 拥抱的时候邵乐好幸福。 胸腔被填满的感觉真的很快乐。人天生就是需要拥抱的。 如果他是一只蠢狗,只需要考虑现在的幸福就好了;可偏偏邵乐是人,他会很快想起这次分开之后又有多久见不了面,乔谅又会有多久不回复他的消息。 他低落地垂下脑袋,胸膛起伏,呼吸变重。 足足一米九五的健壮高个子,像粘人的大型犬一样,俯低身、佝着金毛脑袋,把下巴搁在乔谅的肩膀。 分离焦虑都要犯了。 邵乐蹭蹭,得寸进尺地小心说,“哥,可不可以再要一个亲……” 乔谅:“适可而止。” 好吧。 邵乐松开手的一瞬间,眸光却蓦地顿了下。 他皱眉,粗糙的指腹在乔谅后颈领口处显眼的咬痕上停顿一刻。 时间的流动显得窒闷。 “……” 他浓黑锋利的眉梢微微往下压了压。 关系发生了变化。 这次邵乐不可以再像上次一眼没有礼貌,急切不安地拉开乔谅的腿好好检查…让鼻梁顶着细腻凉韧的皮肤,仔仔细细,狗一样观察嗅吻,看会不会有膝弯到大腿内侧不断攀爬的糟糕痕迹,出现在冷漠不可一世的主唱身上。 邵乐咧开嘴笑起来,金发垂落,英俊脸孔上没有阴霾。 “最近是不是很累啊。”他声音低低的,“要好好休息,哥。” 乔谅敷衍地皱眉点头,推开他往外走,走过拐角,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倚靠在墙边。 穿着西装,条纹领带。 胸针是海一般的蓝,黑色的袖箍绑在手臂,结实的肌肉撑起布料。 “乔谅。”他道。 乔谅脚步顿住,“你怎么在这里?” 江帜雍抬起头,遥遥看了一眼还没有离开的邵乐,眉梢微微动了下,低头,“我在等你。” 乔谅:“不明白。” 江帜雍向来是个十足傲慢的人,要他去等待谁,简直不可能。 “我来的时候就看到你了,然后一直等在这里。” 乔谅抬起手腕看表,淡淡抬头,眼神淡泊轻飘飘在他的脸上剐过,“我在帆盛待了四十多分钟。” 江帜雍:“……是。” 准确来说,从江帜雍看到他再到他离开,总共应该是五十六分钟十三秒。 “一直在这里等着?” 江帜雍高高扬起眉毛,冷嗤道,“……怎么可能?也不是一直。” 他也有……呃。稍微走动一下。 谁会跟个傻子一样就站在这里傻等一个小时,反正不是江帜雍。 乔谅问:“你好像不想看到邵乐。是有什么话需要避开你的朋友,单独对我说吗?” 江帜雍一下子有点说不出话。 他深蓝的眼睛注视乔谅。青年耐心地等待着,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睛直视他。 “也没有。”江帜雍手指在胳膊上敲了敲,不太自然地转过头,说,“我给小丑买了点零食和玩具,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帮你送过去。” “没必要,就是随便养养。”乔谅说着,面无表情地轻轻挑眉,“什么零食,有食品安全监管证明吗?小丑不吃杂牌子。” 江帜雍:“很贵的!” 乔谅:“杂牌也有很贵的,全是肉粉和诱食剂,不是好东西。” 江帜雍这几天狠狠做了一下功课。他立刻把手机打开,把购买记录给乔谅看。 乔谅靠过来。 江帜雍没敢退,但是头皮忍不住麻了一下。 鼻尖能闻到一点清爽干净的味道,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冷。明明气味很淡,却又冷又香。 有点香迷糊了。 他僵着脖子板着脸,后背在出汗。 他沉默地拧着眉毛维持自己的傲慢和冷峻,倏然感觉手背被冰冷的力度托了一下。 很轻。 可江帜雍头皮几乎炸开,听到乔谅略有些不快的声音,“手别抖,看不清。” 青年说话的气流略微拂过指腹,江帜雍喉结滚动了下,“……抱歉。” 他把脸转开,梗着脖子让乔谅看。 而视线一旦远眺,就会看到站在不远处仍未离开的邵乐。 少年穿得很休闲,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