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跑上去,冲下来,反复几次,又累又凉快。 容骜往下走,看着他发疯。 陆遇喘着气,冲过来,拉着他跑。 回去的路上下雨了,他们跑去废旧的棚子下避雨。 突如其来的清凉让闷热的酷暑舒适了很多。 连蝉鸣声都消失了。 容骜和他看雨。 棚子外头缠绕着葡萄藤,紫色的葡萄已经熟了,被雨冲洗得水润。 容骜突然说:“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说法?” “什么?” 容骜:“七夕在葡萄架下可以听到神仙谈恋爱。” 陆遇懒得理他。 骗小孩的。 容骜:“你要不要听一听?” 陆遇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听一听。” 陆遇耳朵靠近葡萄藤,听到了疏密有致的雨声,和很轻的风声。 在八月的风雨交织中,听到了一声很轻的:“我喜欢你。” 棚子外的雨声大了起来。 容骜低声问:“听到了么?” 陆遇盯着外头,心跳很快。 容骜好奇:“有没有听到他们说情话?” 陆遇抿了抿唇,“什么情话?” 容骜轻声道:“我喜欢你啊。” 陆遇不看他,压住想上扬嘴角,抱着胳膊看外头。 天气突然凉快了起来,让人乍有些不适应,头脑晕乎。 雨天树叶和泥土的味道直往他鼻子里钻。 陆遇突然说:“你让我听自己怎么不听?” 容骜也凑近藤蔓,在坠落下来的雨声中,听到一声很轻的:“我也喜——” 他还没听完,旁边的人便开始在棚子里乱跑乱叫:“啊啊啊啊啊啊怎么还不停!” 他红着脸,跑来跑去:“早知道我就不求雨了都怪我!!!” 他一刻也不停地大叫:“雨声怎么这么吵!!怪怪的!别扭死了!真让人不适应!啊啊啊。” 容骜看着他笑。 陆遇跳来跳去,在垂下来的藤蔓中,摘了颗紫色的葡萄,送到嘴里,又被酸到了,跑来跑去:“啊啊啊!!!” 许久,他才安静了下来,不敢看容骜。 容骜轻轻捉住他的手:“我懂。” 陆遇张口:“你懂什么啊?都没说完。” 容骜摸摸他脑袋,头发比之前长了一点,手感软软的:“反正我懂。” 陆遇看了他一眼,突然:“哎。” “嗯?” 嘴角一凉,容骜怔了怔,瞳孔放大。 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风雨声不存在,盛夏万籁俱寂。 陆遇又在满世界的乱跑:“啊啊啊怎么这么冷!” 最后还是容骜牵着他的手,一起回家。 陆遇在路上说:“我讨厌七夕,以后再也不过七夕了!” “好。” 陆遇:“给你过乞巧节,反正你那么心灵手巧,还会缝衣服。” “也行。” 陆遇:“你、你刚才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嗯。”容骜一本正经地点点头,顿住脚步,拉住他胳膊。 陆遇抬头。 嘴角一凉。 容骜脑袋分开一些:“这种。” ……陆遇猛地推开他,撒腿往家里冲! 第36章 陆遇在家吃辣条太多,上火了,舌头上起了一个小泡。 容骜非要捏着他下巴看,看完幸灾乐祸:“好大一个泡。” 陆遇气得打他:“敲里来来。” 容骜专门买来喷雾给他喷,说这样好得快。 陆遇不愿意,皱眉。 容骜:“不疼,信我。” 陆遇伸出舌尖。 容骜准确地在伤口处喷了一下。 陆遇疼得眼泪差点掉下来:“窝不疼里来来!” 容骜捂着肚子笑。 他怎么这么坏。陆遇不理他了,趴在桌子上做题,想着怎么把他赶走。 容骜学他说话:“里好。” 陆遇狠狠地锤了他一下。 容骜恢复正常语气,认真道:“少吃辣条,多喝水。” 陆遇:“寄到了寄到了还不还!” 容骜慢慢道:“寄到怎么不喝?还嫌别人还。” 又学我说话。 陆遇气得拿字典砸他:“窝虾了里!” 每过一个小时,容骜就提醒他喝水。 陆遇讨厌喝白开水,敷衍地抿了一小口。 容骜只好做好喝的水果茶给他,柠檬蜂蜜百香果,很大一瓶,足足有一升,作为他半天的喝水任务。 水杯也是专门给他买的新水杯,亮晶晶,很大。 果茶味道很好。 陆遇时不时叼着吸管吸一口,下午就喝完了,又跑去续水。 没两天,口疮好了。 陆遇:“窝好了。” 容骜忍着笑:“不,你没好。” 又过了一天,陆遇真好了,抱着他那个一升的大水杯:“我之前从来没有好过这么快。” 容骜:“我看看。” 陆遇伸出舌尖。 容骜看着他泛红的舌尖,突然产生了一个变态想法—— 想跟他碰一碰舌尖。 “是不是?”陆遇很开心。 容骜没说话,移开视线,喝了口冰水。 陆遇喝着水果茶,真的对他心服口服:“你会煮其它小料吗?” “什么?” 陆遇:“啵啵。” “?” 陆遇发音准确:“啵啵!” 容骜凑近,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陆遇:“……” 陆遇脸一红:“不是这个!” 容骜重新啄了一下:“啵。” 他一定是故意的。 陆遇打他。 “还要加小料吗?”他还在问。 “……,”陆遇推开他脑袋,“你是学习来了还是逗我来了?” “学习。” 容骜乖乖拿过书本。 写完作业才能偷偷拉手一分钟。 他们的青青草原小群里很活跃,大家约着要去体育大道看演唱会。 演唱会现场人很多,陆遇不太想去。 容骜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不想去我们就不去了。” “不行,”陆遇道,“我要去。” 如果是一个人或者跟别人去,他想都不想就会拒绝。 但这几个都是他朋友,不一样。 隔天,容骜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给他们搞来vip票,那几个激动疯了:“我日!!!这个是怎么搞来的?” 容骜:“别人送的。” 陆遇把人扯到一边,警告:“你少来啊,我可告诉你,别把他们惯坏了。” 容骜笑着在他脑袋上揉了一下。 沉闷的公车上只有几个乘客,不流通的空气令人昏昏欲睡。 到了一个站点,上来七八个高中生,表情活泼,连带着沉闷的空气都活跃了起来。 一眼就能注意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