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一个人也危险,你既然来了,就和他一起回京吧,正好那几个捆着的头目无处可放,若关在这里,难保人一走,他们同伙就来救,你就带着两个头目,和这位大伯一起走吧。” 说完,心里哼笑,就不信甩不掉你! “不行!”宋以鸣摇头,“我若是走了……” “你走不走,其实都没什么影响。”白昭华扎心道,“你要是现在走,还能帮我解决一个烦恼。” “不行!” “你已经看到我是如何杀人的。”白昭华提剑逼近他,声音愈加响亮,“难道你到现在还觉得,你和我在一起,能保护得了我?而不是我保护你?” 宋以鸣一下僵住,脸色苍白。 承霄看得着急,上前要打圆场,白昭华斜他一眼:“怎么?你也有话要讲?我看你也没必要跟着了,画了地图,速速离开!” 承霄连忙闭嘴了。 ……大少爷不愧是大少爷,这脾气,谁都没辙。 一阵沉默后。 “好!”宋以鸣强笑了下,看向他道,“我这就捆了人,和这位老者一同上京。不过你要保证自己好好地回来,至少要每隔几日用飞鸽传来消息,若连续七日没了音讯,我必告知义父,你并非游学,而是去了天心宗!” 白昭华道:“你敢威胁我?!” 宋以鸣道:“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白昭华气得眉头紧拧,胸膛上下起伏,吼道:“答应你就是!” 宋以鸣/承霄:“……” 将客栈这边收尾的活给了掌柜和宋以鸣,白昭华和承霄又连夜上路了。 他们一路疾驰,只怕再晚分毫,就被他爹赶来的人马一并截住,因此根本不敢歇息,只想着更快才好! 另一头,宋以鸣回往京城的途中,只跑了两个时辰,路上就遇到了陈国公的人马,他赶忙下马上前,那边的人自也认得他,纷纷问他小公爷在哪儿。 宋以鸣捡着重要的长话短说,他时常跟在白宏晟身边,知道此事事关重要,分秒必多,一定打那些人个措手不及,当即分派调动起来,他令一人快马加鞭,将白昭华的亲笔信送到陈国公手里。又令两人护送那掌柜和两个伤残的土匪头目上京作为人证,然后带领众人原路返回,以免变故,先行拿人! 到了那客栈,已至五更天。 一群县衙的衙役提着灯笼悄悄靠近,喊了几声,见没人应,这才上前推门,随即被里面的惨状吓得瘫倒在地。 “真死了……谁干的啊?” “别一惊一乍的,老爷说了,山上的人来了信,已经猜到人可能出了事,让咱们先把尸体给埋了……” “埋尸体?是想毁什么证据吗?!”骤然间,客栈外四面八方都被举着火把的官兵围上。 那些衙役本以为是自己人,呵呵一笑过去,套近乎的话还没说,就发现那些人竟是京城来的,全呆住了。 “我等奉陈国公之命,前来救援外出游学的小公爷,不想小公爷已经剿灭这些匪患,尔等却要毁尸灭迹,是何居心?!” “……什么?” “还敢装傻?!” “大人!大人们误会了……小的们就是听到这边有杀伐动静,奉命过来查看!谁知就见满屋刀剑,便以为是江湖人打斗,不想吓到过路人,才要埋了尸体……您若不信,这便跟小的们去见县太爷。”说完,挤眉弄眼地笑,他们县太爷打点一番,这种小事有什么过不去的? 却见站在中间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拿出令牌:“陈国公有令,将这群人全部带走,既是旧相识,想来识路!让他们带头,现在就摸回峄泽山,将那山中残余匪患一网打尽!违令者,斩!” 闻言,衙役们吓得面如土色,噗通跪地:“大人饶命!小的们什么都不知道……” 其中一个预感大祸临头,慌张起身要跑去汇报县太爷,被官兵拦住,对方道:“别浪费时间了,我们方才从你们县令家里出来,他得知那群土匪死前要杀了我们小公爷,又得知国公爷要亲自见他,已经晕倒了,我们自有大夫,不牢尔等操心!” 那人当即跪倒在地。 客栈里,一个重伤未死的喽啰前不久醒来就一直装死,此时在门后听了这等话,便知自己再也不可能逃过了。 谁能想到,他们居然真欺负到了那陈国公儿子的身上?! 他绝望地开门喊道:“小人全招了!小人可没敢动他,是那大爷有眼不识泰山!非要欺负人!小人知罪,这就给各位大人带路,还望大人们回头给小人说说情啊……” …… 白昭华仍和承霄纵马一路狂奔,并不知道那些京中官兵正在热烈地讨论他剿匪事件。 他生怕被老爹的人捉回去,根本不敢松懈,天将亮,看马儿都累了,这才放缓动作,和承霄缓缓进了一处山林小道。 白昭华满身是血,没时间清洗,又历经一晚奔波,模样很是可怜。 承霄看得都有些说不出的难受,下马就将两人的马系在树旁,找了个干净的草垛子一起坐下休息。 承霄说:“这附近没有人家,咱们现在又一身血,很容易暴露踪迹,先在这儿歇歇吧。” 白昭华窝在草垛子上,低着头不吭声。 承霄一直悄悄盯着他,他知道这少爷从没杀过人,这一晚却……于是问:“你没事吧?” 白昭华摇摇头。 承霄也不问了,翻找包裹,拿出水囊和路上买的饼子给他:“饿了吧?吃一点儿。” 白昭华撕了一半,两手拿着啃,目光呆呆的。 承霄坐在他对面,一边吃饼一边看他,片刻后,就看到两颗泪珠从少年眼眶里滚了下来。 “……”他一下愣住。 白昭华擦擦眼睛,随即呛得一口吐出烧饼渣,承霄慌忙过去给他顺背:“你慢些吃,这自然没你府上的糕点细腻好入口。” 白昭华流着眼泪道:“我不过是想洗个澡,怎么就这样了?那些人净会欺负我!我现在跑得像个落水狗一样!好脏啊!” 承霄怔住,怎么都没想到他在意的居然是这个,可大少爷现在确实可怜兮兮的,也不免怜惜道:“哪里是落水狗?你那般英武,我都看呆了,你斩杀了与官府勾结的土匪,又有你爹善后,以后不知道多少百姓免受其苦,这会儿大家还不知道怎么感慨你的厉害呢!” “谁稀罕,我又不当官!”泪珠却少了许多。 承霄看见效了,又笑着哄他:“脏了洗洗就是,你在这里休息,我去附近找找,看有没有水源。” 白昭华窝成一团,瞄他一眼:“没让你找。” “少爷,我是自愿为你找,行么?” 白昭华背过身去:“好吧,我回头请你吃顿好的。” 承霄赶紧走了,他怕再留下去,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