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锦鲤迟疑下,软声说,“这些都好简单,我不想写,我在想有什么办法能不做作业了。” 【……】小莓说,【下次考试考个全校第一,学校说不定就能给你特权。】 小锦鲤鼓起脸颊点头,“可以试试。” 他虽然没有以往位面的记忆,但是这些知识仿佛已经刻在灵魂里了,他看一眼就知道该怎么做。 小锦鲤更想用做作业的时间赚敌对值。 想着,他放下笔,趴在桌上睡着了。 在小锦鲤眼里,这些作业做起来都没意义,但是在荣庄眼里,他以为锦声都不会。 荣庄做好饭菜后进屋,本意是想喊锦声吃饭的,怎料进来后才发现小少年趴桌上睡着了。 他走到桌边,看见一张空着的试卷和练习题。 上面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写,荣庄没文化,最多能看懂字,毕竟小时候父母供他到三年级就没让他读书了。 荣庄扫了眼这些自己都看不懂的数学题,顿了两秒,低声喊锦声吃饭。 趴着睡觉本来就不舒服,小锦鲤没睡深,一下就被叫醒了。 他还有些困,眼眶润润的,咕哝说:“荣哥。” 荣庄低头看他,锦声额角通红,都是被书本压出来的红印子,衬得那张纯稚的脸更羸弱,他蓦然有些心软,声音更轻。 “吃饭了。” 小锦鲤跟在他身后,荣庄给他添了饭。 吃饭的时候两人都没说话。 荣庄更是寡言,好半响才没忍住问出一句,“学习还顺利吗?” “顺利。”锦声软软道。 “我看你作业都没写。”荣庄说,“是不会吗?” 锦声微微怔忡。 他努力回忆了一下,有些家长似乎特别在意孩子的成绩,孩子要是成绩不好,家长能气个半死。 他想了想,告诉荣庄,“不会,全都不会。” 本以为接下来荣庄该教育自己了,怎料小锦鲤等了一会儿,听到荣庄说:“不会就不会,没关系,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你落了一个月的课程,这是正常的。” 锦声闷闷哦了声,反驳道:“我才没给自己压力。” 他最近叛逆期很频繁,荣庄没和他争。 饭后,荣庄出去配钥匙了,正好附近有一家店,他配了三把一模一样的锁,一把备用,一把给锦声,一把藏门口,免得锦声忘带钥匙。 次日锦声上学的时候,跟荣庄说以后不用来接自己放学了,他同学跟他顺路,会送他回来的。 荣庄没应答,一路四平八稳踩着单车。 直到到达学校,荣庄才微微垂下眼,跟锦声说:“我得来,万一哪天你同学正好有事没法送你,你怎么办?” 锦声抓着他的衣服,从单车上下来。 荣庄见他不理自己,唇线微微压平,他叫住锦声,从衣服里拿出点钱递给他。 荣庄虽然没什么钱,但从不会委屈了锦声,他知道别家小孩都有零花钱,那锦声也得有。 他通常会多给点,每天都给,平时也不会问锦声买什么花了。 锦声收了后还是没吭声。 没过一会儿,他那个同龄朋友也来学校了,两人一起进校上课。 荣庄在校外看着,直到那道清瘦的背影消失。 …… 柳西华是锦声在学校最好的朋友。 他是留守儿童,跟爷爷奶奶住,父母在外地做生意,家里有点钱。 上课的时候,柳西华给小锦鲤写纸条,问每天送他上学放学的人是他的谁,知道是哥哥后,柳西华又纳闷,手写纸条,【我觉得你们长得不像,你不像这的娃,口音也不是这里的。】 小锦鲤回纸条,【就是哥哥。】 柳西华回,【好吧,你想吃什么吗?放学后我带你去吃东西。】 柳西华很中意这个新转学来的学生,一直缠着要跟他做朋友,缠了几个星期才缠上的。 可是小锦鲤每天都要回家,从不肯去他家做客,想到这柳西华有点挫败。 今天也一样,小锦鲤给他回消息,说今天哥哥要来接他,不用他送了。 柳西华回复:【!你哥哥怎么这样啊,省点时间不好吗,坐我家车送你这多快啊。】 小锦鲤鼓起脸颊,软眉气哼哼的蹙起,在荣庄面前他叛逆,但是在外面还是很维护荣庄的,他反驳,【我哥是担心我。】 柳西华忿忿不平,【我独生子,真可恶。】 两小孩在学校上课,荣庄这边准备提前结束工作。 他今天要带锦声去买衣服。 荣庄早早就在校门口等锦声,把人接到后,他直接就带着锦声去了附近的市场。 得知他要买衣服,锦声的叛逆又来了,他一会儿软软说这件不好看,一会儿又说那件丑,挑了一圈一件没买,特别臭美。 荣庄看质量不看形象,而且他觉得锦声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没了办法,荣庄只好叫他自己挑。 小锦鲤见状,就不准备继续叛逆了,只是不知道该不该说他眼光好,挑出来的衣服价格都比之前那批贵。 小锦鲤并不知道价格,荣庄问完以后表情也没变,他伸手摸出薄薄的钞票,几件衣服买下后,钞票只剩下数目最小的几张。 荣庄并不心疼钱,毕竟是养孩子的必需品,他只是担心钱存不下来,锦声读高中怎么办。 两人拎着包走出服装店,荣庄注意到锦声多看了两眼路边的糖葫芦。 他摸了摸兜里仅剩的几张小额钞票,应该够买…… 荣庄牵起锦声的手,用仅剩的钱给他买了串糖葫芦。 糖葫芦甜丝丝的,锦声拿在手里,有些迷茫迟疑地看着荣庄,咕哝问:“……你干嘛浪费钱呀。” 小锦鲤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他是知道荣庄不容易的。 只是荣庄从不肯在他面前说这些,荣庄也从没表现出过对钱的窘迫,所以就很容易给人造成一种错觉,让人误以为荣庄还有底。 实际上只有荣庄自己知道,他每天睡觉都会梦到他的声声读不了书,只能跟他一起打工,把软嫩的手都磨红磨破了,还红着眼眶说不疼、不累。 荣庄次次都会吓醒。 他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他养得起锦声,能养得很好。 “买得起。”荣庄揉揉锦声乌黑的发丝。 锦声将信将疑,他咬了一颗糖葫芦,甜滋滋的味道蔓延,流露在唇齿中的,还有山楂的酸。 想了想,锦声又把糖葫芦递到荣庄的嘴边。 他嘴里那颗圆滚滚的还没咬碎,撑得脸颊鼓鼓的,像是藏食的小松鼠,含糊不清说:“……你吃。” 荣庄闻到了糖葫芦的那点甜。 他停下脚步,寡言安静地盯了锦声一眼,不知为何没敢长盯。 他紧了紧喉咙,半响,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