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置。” 过不了多久,出去打探消息的王夫人回来了,她神色憔悴,眼睛已是肿得不成样子,显然去那南安王府又狠狠哭了一场。 “南安王妃娘娘说,宫里的娘娘和小皇子昨日就没了。”王夫人是打探到?了一些消息,只是仍然不够确切。 但?是这消息叫人听得心惊胆战。 “怎的昨日没了,今日才传出消息来?娘娘究竟是……”贾政坐不住了,起身来回走动着。 若是昨日就没了,消息总也该昨日就传来,最不济今天清晨就该到?了,但?是却被压到?了晌午,圣上倒地?是因?为什么原由要压着不予外传。 “王妃也不知,只是要我们莫要打探,等着宫中消息。”王夫人擦着眼泪,当下已是哭湿了不知多少帕子。 贾母原本?止住了泪,如今听儿媳探回的消息,悲伤之余又多了几分恐惧和忐忑,最怕的不是宫中来了消息,而是宫中一直没有消息。 “等消息,除了等消息,我这个老东西?又能做什么?”头发全?白的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又捶胸顿足,哭了起来。 贾赦见了母亲哭,劝又劝不住,一面给邢夫人使眼色要她尽心些,将来贾母或许能多分几样东西?。一面又借口自己要去外面打探消息,急匆匆就出去了。 贾府里一群人只得干巴巴等着,就算再怎么出去打探,也探不进?深深的宫墙之中。 等到?天色将晚,贾母勉强用了两口牛乳粳米粥,贾赦还真的打探了些消息回来。 “王家那边如何了?”贾母见贾赦回来,料他也探不到?更多的宫中之事,所以就问了王良家的状况。 贾赦回到?。“回母亲,和早前?二弟说的一样,王家只是被围了,那些官兵并没有动作。” 贾母听了反而松了一口气,大约也是担心有朝一日,荣国府也是被围了,说抄就抄。 “这便好,堂堂一品大员,做了这么些年,又怎能说抄就抄,圣上一向?最是仁厚明?理的。” 在贾母看来,似乎王家不被抄,荣国府也不会有这么一日,不论这个王家是哪个王家。 这一日总是不得清净,又有个小丫头哭哭啼啼跑过来回话。“老太太,二奶奶,您快去看看,琏二爷,琏二爷怕是不成了。” 贾赦早受不了这儿子了,他这个当老子的都忙得跑上跑下,贾琏居然还在睡着。 贾赦骂道:“在这儿哭什么丧,即是知道你们二爷不好,还不赶紧去请了大夫。” 随后荣国府并没有去请什么大夫,而是贾赦叫人将贾琏搬了出来,狠狠泼了他几盆水,又打了几巴掌,贾琏这才慢慢清醒过来。 “我只是身上疼得紧,所以烧了点能叫人安眠的香。”贾琏捂着脸,委屈的说到?。他的脸方才养好一些,这次又被打肿了。 贾赦一听,就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当下就顺手抄起一个托盘,就要往贾琏身上招呼。 “混账,你用的是什么香?可?是前?儿圣上三令五申,不得再用的‘神仙桥’!混账东西?,何必把你叫醒,还是不如直接叫你睡死过去见阎王!” 贾赦这个人,好酒,爱那些个玩意儿书画,但?是也算是惜命,尤其是东边荣国府的贾敬因?为服用丹药一命呜呼埋在土里之后,更是不信什么仙丹之类的东西?。 所以贾赦这人,在当下大家都流行用‘神仙桥’助兴的时候反而成了异类,那是半点没有敢沾过。 而且这东西?圣上深恶痛绝,朝廷还抓得严,自己这混账儿子,他怎么敢啊! 贾母见父子二人如此,便问。“你们说的那个神仙,究竟是个什么?” 贾赦只好把这种东西?的功用与母亲简单说了说。 贾母这老太太其实并不太明?白,但?是听着与吃死贾敬的仙丹也差不了多少,愤恨摇头。 “这样的祸害东西?!唉……” 宁国府那边的人早就回去了,也没带出什么有用户消息来,天色全?黑之后,荣国府这一家子又点着灯熬了一个来时辰,终于从王子腾家来了个带消息的人。 贾政一见这人是王子腾身边的长?随,显然这次消息不一般。 原先伺候的丫鬟婆子都被赶了出去,远远站着,那长?随才开口说话。 “老太太,大爷,二爷,王家来了消息,是我们老爷从公?公?那里花了好大力气打听到?的……” “娘娘是烧了‘神仙桥’安眠,故而才一睡下去就醒不得,娘娘宫中的原本?喂养皇子的乳母,也没了。这东西?据说就是皇子的乳母给的,那人见小皇子哭闹,故而也自己烧了香。” 元妃娘娘暴毙而亡,王子腾得的前?因?后果就只得这么些,更为详细的,还是打探不到?。 老太太一听自己这孙女?死得如此冤枉,当下就又嚎哭起来,指着脸被打得青肿的贾琏。 “造孽啊!我就说这是个祸害!娘娘啊……” 那长?随见状,怕贾母真哭个不停,自己的话就带不完,连忙又磕了一个头,又说到?。 “老太太,如今宫里正在查这事儿,我们家老爷要您府上这边多多留心才是,若是一个不小心,有人攀扯那东西?是府上,私下传递的,那时可?说不清。” 贾母听了,从原先的嚎哭又变成了默默流泪。 贾政将自己的荷包解了下来,赏给那随从,又对他说到?。“多谢你们老爷,我们知晓了,你快些回话去。” 贾政原本?还想说,要王家也当心些,但?是想到?自家的消息还是王子腾给的,总也不该他们泥菩萨还去管着旁人怎么过河。 王子腾的随从才一走,贾赦就抬起脚来,一脚将贾琏从凳子上踹了下了。 “你个孽障,还不赶紧招了!你烧的那东西?,是哪里得的!” 才清醒的贾琏身上本?就绵软,腿上才挨了一下,整个人就趴在地?上,混身疼得很,又连忙跪着,磕了几个头,眼睛都红了。 “这……孩儿也不知,只是每次都使了钱,和东府里的蓉哥儿一道与旁人买得,至于那人从哪里买,我不知啊!” 听见是从东府那边来的,贾母顿时也没什么深究的意思,若有些什么古怪稀奇的物件,东府那边是最积极的。 那府里乱成那个样子,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琏儿终归是沾到?了那东西?,也该打探清楚了来路,若是圣上真的问起,你说了来路,或许……或许还能少些责罚。” 贾政处置过案子,心知王子腾思虑得周到?,他们荣国府里有人沾了‘神仙桥’,若有人说这东西?是荣国府里给元春带去的,圣上定然会信上几分。 若他们府上没人沾染也就罢了,偏生东府和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