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的切磋切磋。” 他这前半段,都几乎让人要以为他是在夸奖张司九了。 不过紧接着后半段,就还是暴露了心思:这哪里是在赞扬张司九?分明是在给自己这边找理由! 张司九倒没什么,毕竟心里早就有数。这么大一个太医署,又是一直以来最权威的代表,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承认自己的不行呢? 凡事,总归是要有个过程的。 最气的还是顾青舟。 不过,张司九一把按住了要爆发的顾青舟,笑道:“是不好比较。不过,我希望这个切磋的机会早日来临。千万不要等太久。” 张司九这么一说,杨元鼎立刻心领神会,贱兮兮的笑了:“对,没错,希望不要等太久啊!” “等太久”三个字,特地被他加重了语气,嘲讽味道瞬间拉满。 那人顿时神色微微有些僵硬,随意客套了两句之后,就赶紧找了个借口走了。 不多时,吴大郎醒来了。 这一点,张司九还是很佩服的。 太医署别的不说,的确药方,还有药上,要比其他地方好太多了。 这个麻药,药效好,时间还能控制!比程万里研究出来的可好太多了! 程万里那个对身体影响持续力还是太久了,没有这种好。 毕竟,小伤有时候用那么厉害的麻药,多少有点耽误事。 而太医署用的,就很好。 张司九羡慕极了,但觉得自己想搞到手的话,可能不太容易。 吴大郎醒来之后,很快就看到了坐在那儿心情很不错的尤大娘子。 是的,尤大娘子心情很不错。 不错到什么程度呢…… 就差没有当场哼出小曲来了。 吴大郎当时面部就扭曲了,甚至还想爬起来跑路的样子。 他跑是跑不了了,腿上还有伤呢。 所以他就喊了人:“她咋在这!” 吴家这边的人欲言又止:“她还是你婆娘呢,我们也不好拦啊。” 而且又没动手又没动口的,实在是不好办。 尤大娘子露齿一笑:“怎么,吴大郎你怕了?放心,我不会砍你的。这会儿我心情好着呢。” 那笑容,多多少少有点儿变态。 不仅是吴大郎,就是其他人,这会儿也忍不住的是背后发麻,直接一个哆嗦。 吴大郎的表情看起来快哭了:“咱们和离成不成?不不不,你休了我成不成?我净身出户,东西都给你!只求你别跟我过下去了!你这个婆娘,实在是要不起了!这么些年,你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当初的你,多温柔多善解人意!” 张司九一听这句话,顿时就觉得要坏菜。 多少家庭纷争,都是因为男人这样一句话而起! 果不其然,下一秒钟,吴大娘子就拍案而起了。 那是真拍案而起——吴大娘子甚至都忘了自己胳膊上还有伤,就这么一巴掌拍在了旁边的小桌上! 第503章 伤心 尤大娘子拍案而起之后,只帅气了不到一个呼吸,就五官扭曲,抱着胳膊差点哭出来——那是真疼啊! 张司九看着,都觉得疼,默默地把自己胳膊往身上贴了贴。 不只是张司九,其他人也都默默地收了收手。 当然,尤大娘子这一拍桌子,吴大郎也吓得够呛,当场一缩脖子,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 尤大娘子却不解恨,刚才那话给她带来的火气,以及手疼的火气,都变成了咆哮:“吴大郎!!!你到底有没有良心!老娘当初善解人意,为啥变成了这样!你想跑?门都没有!老娘这辈子,除非丧夫!否则绝不可能一个人过!” 吴大郎张了张口,一脸无奈,但偏偏又不说话,只是苦笑着看向众人,一副:你们看,我平日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 看着这一幕,尤大娘子更加气得够呛,她指着吴大郎鼻子就开骂:“你她娘的倒是说话啊!这些年,我对你咋个样!凭啥你就不想和我过了?” “而且,生不出来孩子那怪我吗?”尤大娘子的嗓门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最后像是要把屋顶掀开:“你都不肯和我睡一张床,每次办点事,你都跟要你命似的,我怎么生!” 尤大郎吓得赶紧去捂自己亲妹子的嘴——这也是能往外说的? 众人更是齐刷刷露出一个震惊的表情,然后又隐秘的朝着吴大郎投过去一撇,最后才又默默地转开头,假装自己啥也没听见,啥也没看见。 但其实一个个的,耳朵都快自带接收信号装备了。 张司九望着天,大概有点明白尤大娘子到底生什么气了。 也大概明白,为什么温柔的妹子,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得不说,想要毁了一个女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她去结婚,遇到一个完全不合适的人。 最后,这个女人就会被逼成一个怨妇,泼妇。 而其他人还要来说上一句: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于是,这个女人吃过的苦,流过的泪,就都变成了说不出口的痛。 吴大郎显然脸上有点挂不住,忍不住的别开头,捂住脸:“疯了,疯了!” 他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尤大娘子却越发生气,跳着脚的骂了起来,那言语污秽程度,几乎是污染度达到了顶级。 只能说,尤大娘子这种,属于泼妇里的泼妇,能骂遍整条街无敌手那种,也属于一方人物。 大家都有点想捂耳朵。 吴大郎比大家更先一步捂住耳朵。 尤大郎也一脸歉疚的朝着四下里点头哈腰,然后一把把自己妹子拉了出去。 张司九默默地也跟了出去。 然而一出去,尤大娘子就不骂了,也不挣扎了,反而是捂着脸“呜呜呜”的哭出声来。 尤大郎看着她这个样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眉头都要拧成一个死疙瘩。 尤大娘子越哭越伤心,上气不接下气,好似要一口气把所有的伤痛都哭出来。 那感觉,像是个受伤的野兽在嘶吼。 当然,这种哭法,好看是不可能好看了。 那眼泪和鼻涕都齐刷刷往下流,然后被糊得到处都是。 张司九摸出帕子,递了过去。 尤大娘子也不用,自己掏出自己的帕子,甩开,然后用力一擤—— 张司九默默地收回了手,并麻利的将自己的帕子塞进随身小包里,坚决不打算再拿出来了。 尤大娘子哭过了,鼻涕也处理了,就用带着浓厚鼻音的声音发狠:“我反正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的。他休想!这辈子都休想!” 张司九道:“我给你把把脉吧。” 尤大娘子疑惑的看向张司九:“不是已经治完了伤?” 张司九咳嗽一声:“气大伤肝,情志郁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