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我帮你写折子!反正我这辈子也不打算做官,就直接把我这个虚衔也去了就是!我无所谓!罚款挨打我今天也要打这个狗日的——” 他是真不怕,一步步的就往程琳跟前去。 周县丞万万没想到,之前还能唬得住的人,这会儿竟然这样横,吓得赶紧往程琳身后躲。 一面躲,一面高声道:“我也不过是按照规矩办事!这办案的规矩,总不能因为你们杨家改了吧!还是,律法你们都不顾?” “是吗?”杨元鼎冷笑,冲过去,一拳就照着周县丞脸上去:“律法又怎么样?老子认罚!打你,最多就是赔钱,大不了再把我关几年,再了不起流放几百里!” “老子不怕!”杨元鼎那一拳,是一点收的意思都没有,程琳不得不躲了一下,最后,周县丞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就是周县丞倒下去的时候,手还抓着程琳的袖子,于是“刺啦”一声,程琳的袖子都扯坏了。 杨修给杨元峰一个眼神。 杨元峰上去把杨元鼎给抱住了:“好了,你也出气了,先让程府尹问过这件事再说。” 杨元鼎用力挣扎,气得是真哭了,一面哭一面吼:“不够!怎么可能出气!司九被打成那样!我杀了他的心都有了!司九做错什么了?!就因为她行医,所以就要弄死她吗!” 在场之人,都被这句话吼得一阵心中无言。 就连程琳也瞬间没了怒火。 他扯过袖子,看了一眼地上捂着鼻子“哎哟哎哟”叫唤的周县丞,深吸一口气:“杨三郎,这事我必给你一个交代。之前的种种,我也不追究计较,但这是公堂,你给我安静些!别耽误我办事!” 杨元鼎顿了一下,没继续挣扎,转头认认真真问了程琳一个问题:“他有罪的话,会判死刑吗?” 气氛直接凝固了。 这么认真问出这种话,叫程琳怎么回答啊! 没听周县丞连哎哟都不哎哟了吗? 完全吓傻了好吗? 多大个事情,就要人家死? 程琳好半晌才艰难道:“自然依法办理。” 是不是死罪,还是要看周县丞犯了多大罪。 杨元鼎点点头,又问:“那如果是你得罪不起的人在背后指使他呢?” 程琳哑然失笑:“我是内阁大臣,更是天子脚下开封府尹,天子近臣,还有我得罪不起的人?” 杨元鼎再点头:“行,我信你。但这案子,我肯定全程盯着。你如果有一丝丝的包庇胆怯,你家大门肯定还得被撞。” 程琳:!!太嚣张了! 但杨元鼎一个毛头小子,他肯定不可能和他计较,所以就狠狠地瞪了一眼杨修:“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 杨修一点害臊:“三郎别的不行,疼媳妇这方面倒也还行。” 杨元璋出来打圆场,笑道:“回头我亲自带着人去给您修大门去,程伯父您别恼。” 第656章 为何 周县丞是最气的,“程府尹!我何错之有?我也是依法办理——” 程琳一个眼刀子过去,周县丞只能住了口。 杨修不疾不徐开口:“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我们大宋律法,是案件还没审理明白,就可对人用如此重的刑罚?” 周县丞立刻道:“我并非是因为案件才惩罚张氏!而是张氏藐视公堂,出言不逊,我才不得不出手惩戒!那张氏自己受不住,太过娇气,与我何干?” 这句话一出,其他人看向周县丞的目光,已像是看一个死人。 杨元鼎的拳头则是又硬了。 周县丞却还继续说:“再说了,张氏延误了孩子的治病时机,导致孩子夭亡,已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 程琳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然后缓缓道:“来人,把刚才执刑的人叫来。” 执刑的人一上来,那是头也不敢抬,直接就跪在了程琳的面前。 程琳问他:“为何下手如此重?” “冤枉啊!”那人张嘴就喊冤:“我真没下重手,那是那小娘子受不住,自己太娇气了!这板子只是为了杀威,我行刑也有了十几载,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张志清立刻反驳:“不可能!九娘哪里是娇弱的人,而且她自己都觉察出不对了!不信,你们拿我的伤和九娘的伤对比,一看就知!” 那人旁边负责给张志清行刑的人声音都带着颤:“不瞒诸位郎君,我这是第一次,我没敢用力气——” 这下,气氛彻底凝固了。 周县丞此时喊冤:“我不过是秉公办理——就算我有错,武断了,可几板子,何至于如此?” 他还委屈上了。 杨元鼎差点压不住自己的脾气,可这会儿他也明白,事急从权,自己能冲动,可现在却不能。 再闹,反而显得自己这边不占理了。 他只看向程琳:“那照着这么说,这件事情,倒是有些难办了。而且,可真巧啊。” 巧到了所有人都没办法当成是一个巧合来看。 程琳只吩咐侍从:“去叫几个有经验的衙役来。” 杨修转头也吩咐杨元峰:“你骑马走一趟,去大理寺借几个有经验的人来。” 杨元峰立刻就去了。 程琳脸色有点臭,偏偏说不出任何话来——没办法,那是人家儿媳妇。自己这边给人儿媳妇打成了那样,还能说个啥? 周县丞脸色也不大好看。 不多时,程琳这边的人先过来了。 但张司九的伤在私密处,看是不太方便看的,因此,又找了个平日给这边负责妇女案子的稳婆来看。 稳婆过来,张司九已经醒了。 这一醒来,伤口那是感觉疼得简直跟抹了辣椒面一样。 张司九自己也看不见伤口,但是动了动腿,忍痛活动了下关节,确定没伤到骨头,就先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等听白芝她们几个描述完了伤口样子,她也是怪心疼自己的:“估计血管都破了不少,软组织更是伤得厉害。怪不得这么疼。” “不过没有破开,应该有个半个月就能消退。” 而且年轻,新陈代谢快,说不定就更短了。 连用什么药,张司九都想好了:“给我来点活血化瘀的,然后用冷帕子敷。外头现在冰都化了,不然包两块冰更好。” 不然,回头说不定肿得更厉害。 白果道:“我去打冰水。再去找人买点冰。” 稳婆过来一说情况,张司九就大大方方给看了:“这是照着骨头打的。你看位置就知道。而且,下手的确是很重。” 说实话,一看到张司九那伤,稳婆心里就倒吸一口凉气:的确是太重了。说是只挨了三下,可这样子,以往打个五六下都没这么严重的。 稳婆退出去后,张司九就问白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