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帮忙,一定事半功倍。” 一面说,一面用眼睛看着周氏。 周氏气笑了:“你看我作甚?我又没开布庄,难不成你让我变出来?” 杨元鼎笑容满面,一脸谄媚狗腿:“娘这个路就走窄了呀,您是没布庄,但您有钱啊!有了钱,我去买也是一样的!” 饶是这种敲竹杠的事情,张司九和杨元鼎一起做惯了的,这会儿也是死死地埋着头,根本不敢和杨元鼎一起打配合——那可是婆婆啊!婆婆啊! 不过,杨元鼎是丝毫没有顾虑的。 他那殷切的目光,几乎要化成热情的小火苗。 张司九都没眼看。 周氏眼光都快能刀人了:“你倒真好意思开口。你赚得还少了?” 杨元鼎义正言辞:“那都是心意嘛。难道我和司九捐了,您就不捐了?您那钱放在库房里,久不久的还得搬出来晒晒,多麻烦,不如捐出来!” 周氏:…… 白宁娘和李氏对视一眼,然后两人异口同声表示,“那我们捐一点钱也。” 不说别的,给丈夫博一个美名也是好的。 最后周氏也表示捐钱。 三人各自说了数目,周氏最多,白宁娘和李氏几乎一样,但都比周氏低。 杨元鼎掏出特制炭笔和纸记下来。 张司九也跟上脚步:“我们夫妻两也捐一份。跟两位嫂嫂的一样就行了。” 吃过饭,夫妻两人回了自己院子里。 张司九悄悄问:“二嫂就罢了,嫁妆多,大嫂出这么些,会不会有些吃力?” 杨元鼎摇头:“不会,别看大嫂陪嫁都是书,可她嫁妆铺子也有好几个。” 一年下来,钱也不少。 而且,他做生意,哪能不带着大哥二哥一起发财?股分也是分了的,每年也有一定的分红呢。 所以,这两口子,不会缺钱的。 张司九点点头:“明日你把这个名单带着,去各处逛逛?” “不用逛,明日我大张旗鼓买成东西送去,钱也送去,保管接下来有的是人踊跃参加!”杨元鼎“嘿嘿”笑着搓手手:“还得争先恐后呢!” 第817章 面对 第二天,杨元鼎的确是大张旗鼓地送了家里的善款来的。 因为他全部换成了纱布,浩浩荡荡十来辆牛车装着送过来的。 你想,本来东京城的道路就不算宽,加上摆摊的商贩——路就更窄了。 而这么十来辆车慢慢悠悠的一走,直接就变成了堵车大现场。 偏偏不管怎么堵,杨元鼎的牛车队还就快不起来。 问就是牛走不快! 这么一路走来,又是这么大阵仗,见到了这个情景的,不得都问上一句? 如果是人家窃窃私语也就算了,偏偏只要有人一问,负责押送这批纱布的管事就喜气洋洋地解释一句:“这是杨家和白家,李家三家给第一医院捐赠的纱布!给伤者用的!诸位家里要有,也可捐赠!” 这个管事没有别的优点,就是嗓门大。 等到了第一医院门口,卸车又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算是交接清楚了。 不到一个时辰,这个街头盛况就已经传遍了整个东京城。 就连皇宫内院,都知道这个事情了。 郭皇后简直哑然,冷哼一声,“这个杨家,惯会装腔作势!弄这些宣扬自家的事情!好名声都被他们家占完了!” 官家站在门口,目光有些冷,语气也有些不善:“你若想你也能贤名在外,也可做。” 郭皇后一回头,看见官家站在那儿,顿时吓得三魂飞天,脸色大变:“官家,官家怎么来了?” 官家却没回答,反而是一甩袖子就走了。 郭皇后看着官家冷漠的样子,气得咬牙,转头就忍不住哭了:“对旁人都是宽容仁厚的温和样子,怎么到了我这里,就这样了?到底我哪里让他不满意?!” 宫人们吓得一个个低着头,根本不敢说话。 这头,官家出来之后,就去了苗氏处,对苗氏抱怨道:“本想和她商量一下,宫中捐多少,结果就听见她在那说闲话!非但没有半点同情心,还要嘲讽三郎一家!说他们那是为了占好名声!” 苗氏是官家奶娘的女儿,两人也算是一同长大,情分非比寻常。见官家烦躁,便柔声相劝:“她也是不了解杨家那一家。尤其是三郎。这样大张旗鼓的,分明是想逼着其他人家也一起捐钱捐物呢。” “可不是么?”官家叹了一口气:“身为皇后,不能以身作则也就罢了,却连仁慈之心都无!倒不如让位算了!” 苗氏赶忙相劝。 这种事情,不是小事,真要废后,那还不得在朝堂上掀起惊涛骇浪? 最终,在苗氏的劝说下,官家倒没有继续抱怨。而后和苗氏说起自己打算从私库里拿出些钱财来,作为抚恤之用。 苗氏也道,自己和其他妃嫔,也愿捐赠一些,数量不多,但也是个心意。 官家连连点头:“还是你们有仁慈之心。” 郭皇后此时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兀自抱怨着,可惜也无人敢劝解两句。 而此时,宫外各家,不管是抱怨还是不抱怨,反正东西和钱都是准备出来了。少不得还要打听两句,别人家准备了多少,莫要落于人后,惹人笑话。 几乎没等到第二天,就有人陆续往第一医院送东西。 那络绎不绝的样子,简直是让人惊叹。 杨元鼎作为院长,这会儿和账房那边一起清点东西,笑得合不拢嘴。 没处理过的纱布,还得杨元鼎拉回去处理。 而那些钱,也拿去买器械等物。 于是,杨元鼎含泪赚了一点点处理纱布和器械的钱,最后愣是没亏本不说,还有点余钱,给熬夜加班的工人们发了加班工资和红包。 最伤心的,应该是太医署。 太医署这边,人人都很疑惑:为什么捐钱捐东西,都没有太医署这边的份?反倒是第一医院,听说仓库都堆不下了?! 有人把这话学到了陈深严的面前。 陈深严冷笑一声:“人家治伤员,那是赊账自己贴钱治着呢,我们治伤员,那有朝廷兜底,能一样?” 捐给太医署,不等于是给了朝廷? 可捐给第一医院,那是实打实直接给了伤员! 百姓们能不感恩吗? 能不记着他们的好吗? 而且,第一医院医有张司九,杂务有杨元鼎——这两口子,说一句双剑合璧,那有人敢反驳吗? 陈深严唯一庆幸的是,自家没有被那两口子坑上就不错了。 来学舌的人,被陈深严这话给骂得一脑袋尴尬地退了出去。 这下倒好,没有人敢说闲话了。 陈深严也乐得清静几天。 不过,陆岩的父母终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