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家,也没谁苛待招银啊! 张司九主动开口:“他的情况和你招银姐不一样。你招银姐是自己愿意的,而且,你招银姐自食其力养活自己,并不是靠我们施舍。我们更没有让你招银姐做我们家童养媳。” “你这个同窗,你想帮他可以,甚至想资助他读书,都可以。前提是他自己愿意,而且不给咱们家惹大麻烦。” “当初你招银姐的娘,是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的。咱们家最多听点闲话。没什么大麻烦的。” 徐氏也跟着点头:“对,就是这个理。” 小南瓜听了半天,这个时候觉得自己听懂了,当即说了句:“那去问问他呗。他好惨呀。人家说,后娘最坏了!我有钱,都给他!” 张司九:……就你那零花钱?养个狗都费劲,还想养人! 徐氏:……看来还是得多花精力教孩子了,这都学的什么! 想到这里,徐氏有点埋怨地看了一眼杨氏。 却见杨氏也哭笑不得:“你这都是哪里听来的!” 小南瓜:“隔壁王婶子那儿啊,她最喜欢坐在巷子尾的桃花树下洗衣裳,她们一群人都说这些话呀!” 徐氏怒气腾腾:“以后少去听她们说!从明日起,你就跟在我身边,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 小南瓜拍掌:“好呀好呀,跟着二婶更好玩呀!我要跟着二婶学做生意!” 众人:……醒醒,这是你二婶不让你瞎玩了!不是要带你去玩啊! 但是小南瓜显然并不这样觉得,自己跑去徐氏身边,亲了亲徐氏的脸:“二婶最疼我啦!” 徐氏生气不起来了,搂着小南瓜抱着放在腿上:“对,以后跟我学做生意去。咱们挣钱钱,以后想干啥干啥。跟你大姐一样!” 张司九的感觉,略有点微妙: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成为别的孩子人生标榜?! 小柏眼看着偏题了,欲哭无泪:“那聂丰到底咋办啊?” 徐氏冷哼:“咋办,自己想去!” 小柏只能看向张司九。 张司九敌不过这种狗狗眼,只能认命:“走吧,我跟你去看看聂丰他爹——治好了他爹,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 小柏差点高兴得跳起来:“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个!” 说完,小柏就拽着张司九出门了。 徐氏怒瞪两姐弟:“九娘你就惯着他吧,多大个人了,还没长脑子,就是你惯的!” “就这么两个弟弟,不惯着他们惯着谁。而且,小柏想帮助同窗,也是好事。说明他心善,且知道心疼他人的苦。能力范围内,帮一把也没什么。”张司九“嘿嘿”笑。 徐氏指着张司九“你啊”了半点,最后恼得懒得管了。 小南瓜眼珠子一阵转:“我也去我也去!我还没见过童养夫呢!” 就这么一句话,吓得张司九在牛车上叮嘱了半天,就怕小南瓜到时候一句脆生生的“童养夫”。直接就把人给得罪了。 说起来,其实张家和聂家离得不算远。 到了才知道,聂家的宅子也不小。只是瞧着里头住的人不少。 小柏压低声音跟张司九说:“都租出去了,一家人给租一间,租了四家人。他们一家住三间房。” 张司九算了算账:“那他们家也不至于很缺钱吧。” 小柏点点头,有点儿悻悻:“所以,就是不想让聂丰念书了,不是缺钱。” 张司九心头叹了一声。 不过,也不奇怪。 读书耗费太多钱,聂丰后娘不乐意,也正常。 小柏上去敲门:“聂丰,聂丰!” 不多时,一个跟小柏差不多大的男孩来开门了。 怎么说呢,有那么一瞬间,童养夫这个事情,张司九都有点动心。 聂丰这孩子,长得是真好看啊! 搁在现在,那妥妥就是童星! 看见是小柏,聂丰露出个笑容来:“小柏,你怎么来了?” “我带了我大姐过来帮你爹看病。”小柏特别骄傲:“我大姐医术可利害了!” 聂丰一愣,不由得打量一眼张司九。 张司九微笑:“我是小柏的姐姐,你叫我一声大姐也行,叫我九娘也行,叫我张娘子也行。” 聂丰显然听过张娘子这个名号。他连声问:“是张娘子吗?第一医院的张娘子吗?” 张司九点点头:“是。” 聂丰立刻就把他们往里头请:“我娘出去买菜了,我爹在屋里歇着。你们快进来,我去给你们倒水喝!” 他的声音里,竟然有几分雀跃来。 张司九和小柏就领着小南瓜进去了。 还没进他爹那屋子,就听见了咳嗽声。 那种咳嗽声,是撕心裂肺的,是喘息艰难的。 总让人觉得,也许下一口气,对方就吸不上来了。 张司九听得心都微微一沉。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拉住了小柏和小南瓜:“小柏,你带小南瓜去院子里玩吧。” 第840章 怎么办 小柏看了张司九几眼,猜到了点什么,但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默默地拉住了小南瓜的手,把小南瓜给带到了院子里去。 随后,聂丰拿着碗,提着水壶过来了,一看小柏和小南瓜不在,还有些纳闷。 张司九笑了笑:“我妹妹年纪小,身子弱。就让她在院子里等我。你也别忙活了,陪我进去看看你爹吧。” 没让聂丰也去玩,一个是因为他是家属,必须在,另外一个就是,如果真是传染病,那聂丰已经和病人呆了这么久了,这会儿再多一会儿少一会儿的,影响其实并不大。 反而很可能聂丰已经携带病菌,再和小南瓜他们玩,反而小南瓜他们危险。 聂丰不愧是个聪明孩子,只从张司九这几句话里,就已经读出了很多信息。 他默默地放下了碗和壶,看向张司九张了张嘴,想问一句,可最终还是没问,只是推开门,带着张司九进去了。 张司九把口罩摸出来戴上了。 进去之后第一件事情,也是说:“把窗户打开一条缝,通通风。家里有病人,更要注意通风的。” 否则不仅对病人不好,也会导致“病气”浓度太高,更容易传染家里人。 聂丰迟疑了:“大夫说,不可见风受凉的。” “现在这个天,怎么可能凉?”张司九笑了下:“都春日了。倒春寒都过去了。” “就一条小缝。”张司九用食指和拇指比画一下:“就这么大个缝就行了。保证通风,但不会有太大的风吹过来。” 眼看着聂丰还是不信,张司九谈了口气,提醒他:“我是张娘子,就算不信我,也要相信那么大个医院。我还给太后娘娘看过病呢。” 聂丰一咬牙,还是选择了相信张司九。 而这么一番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