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有妃嫔献艺的环节,据说得了头筹的,当晚皇上会宿在该嫔妃宫里。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落蘅心里吐槽半天,还真是宫斗游戏必备的设计啊! 她到上德殿的时间不早不晚,由宫女带领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巧合的是,她边上坐着的,正是张盈盈。 见到她,张盈盈害羞地笑了笑,黑白分明的眼睛和上个周目里一样,澄澈又明亮。 之前有段时间,皇上对张盈盈很宠爱,连着几次去后宫都是去的她那儿。可帝王的宠爱犹如春雨,珍贵却短暂。这两个月,皇上一次未召幸过张盈盈。 但张盈盈并未见低迷之态,她乖巧地坐在自己座位上,好奇地打量今日盛装打扮的嫔妃。 落蘅对她性格还算了解,三两句就让张盈盈心生好感。 两人低声说笑,张盈盈不时小酌一口面前的酒杯,没一会儿脸色就红润起来。 落蘅心道糟糕,今晚场合正式,万一张盈盈醉酒出丑定会受罚,她该拦着一点的。 刚要伸手拿过张盈盈面前的酒壶时,皇上和太后来了。 她只好起身行礼,暗中扶了张盈盈一把。 还未抬头,就感觉有一道视线看了过来,落蘅小心抬眼,发现那道视线的主人正是皇上,他……在看张盈盈? 偏过头,张盈盈毫无所觉,带着醉意憨憨笑着,颊边两个酒窝盛满了甜意。 “都起来吧。”清冷的声音响起,再回头时,皇上已经收回了视线。 恭贺中秋佳节的场面话过后,太后娘娘照例关心了一下孙子。 大皇子如今不到四岁,活泼可爱,说着吉祥话的模样让太后心生欢喜,目光不由搜寻还在孕中的几位妃嫔。 看了一圈却发现,目前有孕的三位,一个都不在。 太后身边的嬷嬷立刻退到一边问清楚情况:“伏婕妤月份大了,怕人多冲撞了孩子;诚宝林身体不佳,这两位是事先告过假的。至于罗宝林……不知何故还未到场。” 太后皱眉,她仍记得三个月前的事情。宫中无后,嫔妃之间争斗一事多由她拿主意,只是上次皇上已有决断,再加上罗宝林诚宝林皆有身孕,她顾及皇嗣没有多话,否则,按着她的脾气,闹事的三人都没有好果子吃。 这罗宝林禁足已解,未告假就不来中秋宴会,莫非又是仗着有孕耍性子? 太后不虞,皇上那边很快察觉,着吴长进过来询问。 吴长进回了话,皇上沉声道:“让人去看看。” 宴会进行到一半,吴长进脚步匆匆地回来了。 附在皇上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皇上面如锅底站了起来。 “摆驾甘泉宫!” 众人面面相觑,甘泉宫主位申嫔更是一脸茫然。 皇上太后一走,剩下的嫔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皇上太后都没留下口谕,她们也不敢这么回去,那,也去甘泉宫看看? 众人默契决定,前往甘泉宫的步伐都带着几分看热闹的兴奋。 “莹姐姐,我们也要去吗?”张盈盈眼神恍惚。 “得去。”大戏开场,她自然也要跟去看看。只是,看看张盈盈的模样,她招来张盈盈的宫女荔枝。 “扶着你们家小主点,别让她摔了。” 落蘅两人刚踏进甘泉宫杏花阁,就听见皇帝的怒喝:“你大胆!” 饱含威压的声音以及这个声音主人所代表的身份让两人身体一颤,张盈盈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被她一拉,落蘅也跪了下去。 然后就见皇上走了出来,身后乌拉拉跟着一群人。 “陛下!妾身知错,妾身不是故意的,您饶过妾身吧,陛下!”一人一身狼狈地追了出来,拦在皇上前面跪下。 皇上还未说话,太后怒道:“罗宝林,上次禁足已是对你网开一面,可你不知悔改再次害人,若再容你,这宫中还有什么规矩可言?” “那是罗宝林?”三个月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瞧着就和话本里的索命女鬼一样可怖,张盈盈靠在落蘅身上,悄悄惊呼。 落蘅一把捂住她的嘴:“嘘!” 罗浅惊颤痛哭:“陛下,妾身真的知错了,今日之事,真的是意外啊!” “意外?”申嫔白着脸走出来:“本嫔今日出门时还看望过诚宝林,那时她还好好的,怎么罗宝林你一来,诚宝林就小产了,这也是意外?”申嫔要气死了,她拉拢新人是为了给自己提供助力,原以为罗潆是个好苗子,还特意将其调进甘泉宫里,可这罗潆蠢笨如猪连连犯事,偏偏又有孕,她还得小心照顾,否则罗潆落胎她也要受罚。 好不容易捱过了三个月,再过两个月就能给罗潆催产了,结果今日她出门一趟,罗潆就小产了! 这个责任,绝对不能她担着! 申嫔厌恶地盯着罗浅:“上次朱才人小产之事你也是百般推脱,朱才人冤情未解,你一解除禁足,又来甘泉宫谋害诚宝林,罗宝林,这世上怎会有你这般心肠歹毒之人!” “我没有!朱才人不是我害的!今日之事也只是意外!”罗浅泪流满面:“陛下,妾身承认,的确是妾身心中仍有不甘,今日才会来杏花阁寻诚宝林,可妾身并未对她动手,我们俩不过争执了几句,诚宝林她就昏倒了……” 申嫔厉声道:“诚宝林身体虚弱一直靠药物撑着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你却与她争执引她动气,这不是蓄意谋害是什么?”她直接盖棺定论,罗宝林今日之举就是故意的! “不,我不是,我没有,陛下,您信妾身,妾身真的没有啊!”她只是想来嘲笑罗潆几句,可到了杏花阁看见罗潆骨瘦如柴的模样吓了一跳。反倒是罗潆瞧见她,心生嫉妒故意讥讽,她自然不可能相让,反唇相讥,才说了几句,罗潆气得面色大变,身下就见了红。 罗浅梨花带雨,企图引起皇上怜惜之心,可今日的皇上格外不留情面。 “朕最厌恶的就是你这等蛇蝎心肠的女人!” 这绝情的话对罗浅杀伤力十足,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皇上,觉得自己的心被刀切成一瓣一瓣的。 “陛下……”一时间,罗浅连皇上对她的惩罚都听不见了。 申嫔刚要松口气,就听太后道:“再怎么说,申嫔身为一宫主位,没有看顾好诚宝林也有一定的责任,就罚一月俸禄,抄写经书一卷吧。” 申嫔:“……”就很不服气。 “嫔妾领罚。” 今日本是高兴的日子,却遭逢这样晦气的事情,皇上心情很不好。不愿意再待在杏花阁,抬脚往外走,路过落蘅与张盈盈时,脚步一顿,又很快离开。 人都走后,张盈盈像小松鼠一样夸张地松了口气:“刚刚吓死我了!”那场面,她差点以为皇上要下旨当场杀了罗宝林。 跪了半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