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 “你平时太忙了,我不太好意思?打扰。” “这?点儿时间我还是有的。”他说。 怕再聊下去会露馅,宋槐换了个话题,“我有个问题……你来苏城出差具体是在做什么?感觉好忙的样子,这?两天都没怎么见你好好休息。” “过来考察一个AI项目。” “……嗯?” “简单来说,是一个云计算创作平台的项目。” 宋槐想起?段向松之前说过,段朝泠在斯坦福学?的计算机专业,没毕业前就和?朋友成立一家科技公司,联创了生?成式AI的文本?模型,十个月内完成了三次融资。 她当时听得似懂非懂,甚至偷偷百度了一下,才明白其中的含金量。他远比她想得要优秀。 “其实我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你没去承段爷爷的衣钵。” 段朝泠挑眉,“衣钵?” 宋槐有些窘迫,“大致是这?个意思?……我暂时想不出别的形容词了。” 段朝泠没再逗她,徐缓说:“每个人追求的方?向既相同?又不同?。不是只有那条路才是最好的。” “我好像明白了。”宋槐笑说,“就比如说,无论是走仕途还是经商,其实本?质上是一样的。殊途同?归,对?不对??” “悟性不错。” 宋槐笑了一声,不自觉地放慢脚步。 好像……更了解他一点了。 进入商业街,他们沿着?运河人行道一路直行。 段朝泠跟她换了个位置,方?便她走河道外?侧,规避掉不小心落水的可能性。 这?个点正值人多?,喧闹是提升氛围的催化剂。 宋槐微微抬手,将被风吹乱的碎发捋到耳后,放眼去看木质建筑独有的横梁。 那儿挂了个灯笼,透过薄纱刺绣的伞骨,光晕呈暖调的桔色。 一切都温存得恰到好处。 - 翌日清晨,段朝泠带宋槐去渚岚路889号探望旧友。 许歧昨晚玩了个通宵,这?会还在房间里补觉,没同?他们一起?去。 到了地方?,一栋门楼近在眼前。桦木牌匾挂在正中央,表面镂刻了“渚鹤堂”三字。 是家老字号中医馆。 宋槐跟着?段朝泠进门,穿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露天回廊,走到天井区域,有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候在那里。 看见段朝泠,男人笑说:“知道你要来,我特意备好了你从前爱喝的都匀毛尖。” 段朝泠说:“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难为你还记得。” “怎么能忘。” 宋槐站在原地听他们简聊两句。 经介绍才知晓,男人叫祝淮许,是这?家医馆第九代传承人的儿子,和?段朝泠是发小,两人已?经很多?年没见了。 祝淮许领他们进堂屋,边走边说:“上周我父亲带着?我妹妹到城郊的寺庙敬香去了,得知你要来,今早动身往回赶,估摸着?马上就到了。” 段朝泠问:“老爷子身体怎么样。” “无碍。只是人到了这?岁数难免有个头疼脑热,得仔细注意一些。” 三人来到堂屋的会客厅落座,边喝茶边叙旧。 中途祝淮许接了通电话,笑说:“他们到门口了。稍等片刻,我去接老爷子过来。” 等人离开,段朝泠对?宋槐说:“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去四处逛逛。” 宋槐应声称好,从座位上起?来,准备去外?面待会。 屋里泛着?一股清淡的药材味。 她小时候生?过一阵子病,父亲周楚言哄着?她喝过不少中药,对?这?味道属实存了些阴影。 再待下去恐怕会条件反射。 宋槐没走太远,绕着?四周漫无目的地闲逛。 庭院里种?了木槿花,还没到盛开的季节,只长了些花苞。 不知不觉走到刚刚来过的那条回廊边上。 拐角立了根用来衔接的石柱,那是片空地,原本?无人的地方?突然多?了个一道纤细身影。 对?方?也?在同?一时间瞧见了她。 是个女孩子,年纪看起?来跟她相仿。 女孩子走过来,含笑看她,“嗨。” 宋槐回以一笑,“嗨。” “我叫祝谣——你是我哥哥今天招待的客人吗?” “……也?不算,我只是陪我叔叔过来。” “这?样啊。” 祝谣比较自来熟,没过一会功夫,对?她热络得像对?待好朋友一样。 两人一见如故,几乎无话不谈。 祝谣笑问:“槐槐,你是从北城来的吗?” 宋槐笑着?点点头。 “唉……好羡慕,我也?想去北城。” “苏城不是也?很好吗?” “苏城是很好,可是只有北城才有我想见的人。” 又聊了几句,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宋槐说:“我得去找我叔叔了,下次有机会再聊。” 祝谣意犹未尽,“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等我以后去北城了找你玩。” “好啊。” 和?祝谣加完微信,宋槐原路返回。 会客厅的主位上坐着?一位七旬老者。想来是祝淮许的父亲,她礼貌同?对?方?打招呼:“爷爷您好。” 看清她的脸,老人愣了一瞬,看向段朝泠,“朝泠,这?是……楚宁的孩子?” 段朝泠顿一下,平静回应:“楚宁是她姑姑。” “难怪……我瞧着?年岁也?对?不上,是我老糊涂了。” 隔几秒,老人又道:“你和?楚宁如今怎样了?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何时能喝上你们俩的喜酒。” 第16章 16/还是好想他 - 两盏茶的功夫,段朝泠没作久留,带着宋槐辞别。 坐在返程的车里,宋槐一路寡言,耳朵里发出细小的刺鸣声,嗡嗡作响。 脑子乱得厉害。不知是为老人那句“何时喝上你们俩的喜酒”,还是为段朝泠接下来回答的“楚宁七年前就已离世”。 到了民?宿,车刚停稳,宋槐伸手去抓把手,先?一步跳下车。 起?一阵风,车门被反弹回来,险些砸到她?。 段朝泠掌住门框,手臂挡在她?面前,低声说:“小?心些。” 他身上木质香的冷调包围着她?。不知缘由的,宋槐忽然鼻子一酸。 她?没去看他,轻轻应一声,等他下车以后,低着头?,快步穿过园林庭院,径直往屋里走。 许歧已经醒了,倚坐在凉亭里赏景,听?见?脚步声,看向宋槐。 “你们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以为要自己解决午饭呢。” 宋槐像是没听?见?,越过凉亭,推门进去。 瞧出不对劲,许歧皱了下眉,正要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