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恋狂,他今天不会带花的!以后也不带了! *** 第一次空手到朋友家做客。 南时琛是从蛋糕店那回来的,分别不过一小时,两人又要见面。 司机将方以安全送到目的地就离开了。 南时琛开门,方以换上拖鞋,发现南时换了身打扮。 在家南时琛穿着休闲,黑衬衫不见踪影,白T恤更显明亮俊朗。 屋里暖烘烘。 方以脱掉大衣,挂在入门衣架上,吸了吸还有些凉的鼻子,耳尖、鼻尖挂着被风吹红的痕迹。 皮肤又是白又是红,可怜兮兮样。 南时琛把人招进屋,是提前做了准备:“桌上有热好的牛奶,你先暖暖胃。” 方以小步伐跟着南时琛走,被南时琛塞了一杯热牛奶。 杯壁有热流导过皮肤,喝一口热乎乎的牛奶,方以舒服得想叹气。 南时琛事事想得周到:“午饭还没好,客厅有零食,饿了先垫肚子。” 方以捧着杯子,一瞬不瞬盯着南时琛。 从入门到现在,方以一句话都还没开口说。 南时琛在单方面输出:“零食不能吃太多。”他垂眸,看方以的唇,伸手,抽纸巾,在方以反应过来前,轻轻擦掉方以嘴角的牛奶渍。 温柔指腹隔着薄纸,擦过冰凉皮肤。 方以浑身一颤。 南时琛嘴角挂着笑,他把脏了的纸巾捏成团,丢进垃圾桶,在方以的注视下,回身去厨房继续他的厨艺创作。 方以低头,又喝了几口牛奶。 杯子口大,液体热烫,小口小口,还是容易沾嘴。 放下杯子,抽纸,擦嘴,捏纸巾,丢垃圾桶,方以检讨,这样事事细节满分的温柔男人,怎么可以把人家定义为渣男呢。 厨房是半开放式。 里头有窸窸窣窣的忙活声。 方以从零食堆里拿了两颗薄荷糖,拽在手心里。 上次的花还在,用他送的花瓶装摆,放在茶几正中央。 剑兰亭亭玉立。 方以弯腰,轻弹了两下花瓣。 再起身,方以走到厨房门口,“南时琛,”他开口叫人,“你停一下。” 厨房琉璃台上横七竖八摆着食材。 两人都还没吃午饭。 南时琛看着十分忙碌,左边做菜右边做草莓派。 地上还有拆开的装水果的泡沫箱。 方以出现时南时琛在洗水果,把果盘里的水倒掉,洗净的草莓颗颗饱满。 方以瞥了那盘水果,再和南时琛对视,义正言辞:“我觉得我们需要聊一下。” 南时琛把水果递给方以。 方以不接,态度要先摆起来。 有点倔。 南时琛放下手中所有的动作,身体往后,靠着台沿。 南时琛:“方以。” 方以抬眉:“嗯。” 南时琛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我其实不缺朋友。” 四目相对。 南时琛表情认真。 卸下所有温柔伪装,男人骨子里有股野劲。 方以肌肉紧绷,四肢略僵,声音有些哽:“……那为什么要和我做朋友呢?” 南时琛:“对啊,那为什么要和你做朋友呢。” 南时琛黑眸里倒映着方以的身影。 方以咬唇,在南时琛毫不掩饰的视线下,憋出一句:“……可能因为我长得比较可爱。”大家总这么夸他。 南时琛喉咙里溢出一声低笑。 方以的情绪还绷着。 南时琛叹了口气。 这不应该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南时琛想要的是之前的亲近。 他稍往前倾身。 方以下意识往后缩。 南时琛把身体直回来,皱眉:“怕我?” 方以站定脚步:“没有。” 南时琛轻呵。 方以抿了抿唇。 方以知道,以南时琛的能力,要害他不过是掐死一只蝼蚁样简单,他说:“只是突然觉得你这人很复杂。” 南时琛:“百度过我的资料了吗?” 方以:“……看了。”也就听陆应楚八卦了一点点。 南时琛没戳破方以的谎言,但有的事他必须说清楚:“商人做事总有他的计划和打算,我现在做的这些,也有我想要的目的。” 方以听着,南时琛表情安静。 方以顿了几秒,旋即,怔怔地点了点头,有种猜测浮上心头。 南时琛扬下巴:“我是好人,”说这句话自己都没忍住笑出声:“不会骗你去卖/器官搞传/销。” 方以,好吧,被逗笑了:“……我没这么想。” 南时琛:“你最好是。”说不定还把他想得更坏。 方以摊开手,把糖果露出来:“吃糖。” 南时琛拿走一颗,问:“和好?” 方以点头。 南时琛才拆开包装,薄荷糖丢嘴里。 方以学他的动作,吃进薄荷糖。 灶台上的蓝色火苗在燃烧,闷的鸡汤在咕噜咕噜响。 方以留在厨房来打下手。 南时琛让方以去把碗里的蛋打成蛋液。 时间不宽裕,南时琛把先前方以点名要的栗子红茶草莓蛋糕改成草莓派。 没有栗子也没有红茶。 方以按照南时琛的指示,打好蛋液,再往里加白糖和牛奶。 男男搭配,干活不累。 午饭出锅时,草莓派也一一被送进烤箱,高温烘烤。 *** 方以今天是赖在南时琛家了。 南时琛把养花计划打印成文稿,饭后活动是拉着方以到后院,根据方以的word文档内容,折腾花花草草。 时隔多日,方以看院子里的花草毫无进展。 倒是池塘边多出了一架秋千。 是用竹竿和藤绳编织而成的秋千。 南时琛在数复合肥颗数,方以对着秋千胡思乱想。 方老师不是很想带南同学。 南时琛手里还沾着泥土和肥料,他蹲在地上,呼唤不专心的方以:“先把这些花整了,再去坐秋千。” 方以把视线收回来,他手里捏着裁剪枝干的剪刀,看南时琛,眨眨眼:“那不是装饰吗?真可以坐上去?” 南时琛嘴角往上勾:“还没人坐过,不知道坐上去会不会摔下来。” 方以:“……”低头,动手,咔嚓,草莓杏仁饼的黑枝干被剪掉大半截。 掉下来的枝干落到南时琛脚边。 南时琛傻眼:“啊,你不能对花这样……” 方老师把剪刀递出去:“那你来?” 南同学:“……您来,您来。” 方以挥手又咔咔剪掉几根不要的枝干,嘴上问:“能不能坐?” 南时琛:“能。”专门给方老师扎的秋千,怎么不能坐呢。 可惜等两人把所有花倒腾好后,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