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修顿时上头了。 他俯下身来,挑起周忱的下巴,冲着他的唇吻了上去。 霍北修的吻很强势,未经允许的闯入,两股浓烈的酒味混在一起,让人醉意更甚,整个房间都像是被灌满了酒精。 然而,只是燥热将他们体内的酒精一点一点的蒸发出来,越来越浓烈。 直至感觉到周忱的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他才不舍的放开,但只是挪开了一点点距离,那双带着情欲的眸子始终盯着周忱的眼眸。 被吻的心神混乱的周忱避开他的视线,霍北修才慢慢的将目光往下移,落在被他吻得通红的唇,在头顶灯光的照耀下,他清楚的看到周忱嘴角还泛着银光。 他嘴角微勾,伸手用拇指指腹轻轻捻过他的嘴角,这个轻柔的动作暧昧得让周忱不知所措。 周忱的身边从来不缺女孩子追求,但他很早就意识到自己的性向,从懵懵懂懂的青春期一直拒绝到大学。 养父去世后他活着的目的更是明确,几乎是把自己活成了断情绝爱的程度,所以第一次暧昧的拥抱、亲吻的对象只有覆在他身上的野蛮人霍北修。 之前的每一次拥抱跟亲吻是被迫顺从的,那如今被酒精冲昏脑袋,他是该继续顺从还是拒绝? 身体的本能告诉周忱接下来可能发生什么,但他的脑子根本无法思考,他该怎么做。 霍北修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一点点的给周忱提示,他要来了。 “男朋友。” 一句男朋友,让周忱彻底沦陷,忘了拒绝,忘了确认霍北修是否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随他吧,周忱闭上了眼。 …… 隔天,周忱喜提发烧,躺了一天。 霍北修端茶倒水,喂粥喂药,趁着周忱昏睡时把他抱到主卧,顺便扯掉次卧的床单丢到洗衣机里滚。 周忱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更大更软的床上,他花十几秒重启大脑,然后确认这里是这间屋子的主卧,也就是霍北修的房间。 他是怎么过来的? 他在脑子里试图搜索片段,但想起的只有无尽的……却半点没有怎么过来的记忆。 察觉到他醒了,霍北修殷勤的把水杯递过来:“宝贝,渴了吗,要不要喝点水?” 周忱就着他的手,唇瓣刚碰上杯沿就听见他问:“饿不饿,我刚让人送了鸡汤过来,我给你盛点?” 于是乎,他收回动作,点头道:“喝。” 他觉得小腹很疼,大概是饿的。 霍北修要抱着他去洗漱,却被他拒绝:“我没缺胳膊少腿,我能自己来。” 要不是瞥见周忱一点点变红的耳根,霍北修还真以为他那么淡定呢。 这锅清淡的鸡汤,周忱整整喝了三碗,直到第三碗里的最后一滴鸡汤喝到嘴里,他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碗,顺带打了个饱嗝。 霍北修秉承着“委屈了谁都不能委屈媳妇”的原则,拿起手机正要给厨师打电话,却被周忱摁住了。 “你当我是猪呢?” 霍北修看了一眼已经见底了的锅,再看吃得满头大汗的周忱,顿时又心猿意马起来。 为了做个人,他收回自己的目光,回房间拿出水银体温计递给周忱:“再测测看退烧没。” 周忱拒绝,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因为这事发烧,最后还是被迫将水银体温计夹在腋下。 他从餐厅转移到客厅,选了个软垫放在沙发上枕着后腰,嘟囔道:“作为一个富二代,你家连个体温枪都没有?” 霍北修将水杯跟切好的水果跟着挪到客厅茶几上,边说:“水银体温计更准。” 十分钟后,周忱将体温计递给他。 “不烧了。” 不烧的周忱又开始给自己找事做了,他在霍北修洗碗的时候接了个电话,等人从厨房出来就说:“我今晚要出门。” 听到他说出门,霍北修眼神警惕得像警犬:“你发着烧呢,出门做什么?谁约的你?向海还是那个玫瑰花?” 他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也不想知道,只用玫瑰花来代指。 没等周忱回答,他哼哼道:“我昨晚已经替你拒绝了他们。” “他们?”周忱蹙眉,“向海也约了我?” 霍北修几乎是吼出来的:“他敢?” 不是约,是告白,不过向海已经没机会了,谁都没机会。 霍北修蹭蹭坐到他的身旁,决定在确定关系后的第一天给对象立规矩:“周忱,你已经是我的人,你要去哪里,见什么人,做什么,都必须要跟我报备,知道吗?” “这是哪条道上的规矩?” 霍北修:“通往霍北修心里的这条道路上的规矩。” 周忱:“……你正常点。” “总之,你要么别出门,要么……带上我。” 那三个字是霍北修最后的倔强,然而毫不意外的遭到周忱无情的拒绝,理由是:我要去见周余,带着你不方便。 霍北修刚要问哪就不方便了,手机就响了。 他看都没看手机,一手抓着周忱的手腕不让他走,一手拿着手机接电话,语气不耐烦道:“谁?” “你老子!” 直到霍振宏中气十足的声音传过来,霍北修才将手机拿开看了眼,立即换了语气:“霍总,找我有事?” “我是你爸,没事就不能找你?”不等霍北修否认,电话那边就继续,“你萧叔住院了,你下午提点水果过去看看他。” 萧规住院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霍北修也相当意外。 苏俊生的案子牵扯到萧规,他被迫停职,还被调查组带走调查,他复职的通知跟苏俊生的结案结果同时下来。 结果出来时正逢周五,原以为萧规下周一就可以到岗,没想到居然住院了。 电话挂断,周忱挣脱开他的手:“萧局怎么了?” “住院,具体没说。”霍北修又紧了紧握着他不放的手,问道,“你跟不跟我去?” 霍北修虽然嘴上礼貌的问,但心里却已经默认周忱要跟他一起去医院看望萧规的。 然而,他却听见周忱再次无情拒绝他:“不跟。” 赶在霍北修开口前,他又说:“我明天自己过去看他。” 霍北修不理解的反问:“为什么要等明天?咱两口子一块去看他不是还能省个果篮吗?” 周忱被他的“两口子”震得五脏六腑都颤了颤,红着脸把手抽出来,冷冷的丢下一句“谁他妈跟你是两口子”后以最快的速度回次卧,还大力的关上了门。 霍北修被他关门的声音震的脑子嗡了下。 周忱什么意思? 难道他没打算跟他? 意识到现在的小朋友都偏向于速食爱情或者是找个随时都能说再见的不固定伴侣,霍北修猛地站起身,迈着长腿跟上周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