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以一种坦诚相待的方式告诉他,他终于被驯化。 系统的声音响起:【恭喜宿主!好感值提升至50%!】 身后的炸弹没有动静,但爆炸的声音却在车外一侧如期响起——远没有想象中那样震彻天地。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一声接一声。 伴随着这些“爆炸声”一起响起的,还有头顶苍穹的爆裂声。 不是炸弹,是烟花。 一时间,整个夜幕,火树银花,绚丽纷呈。 顾屿桐嘴角挽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从祁凛怀里探出个脑袋,仰头看向车外的天幕。流光溢彩的烟火砸进他的眼里,很漂亮:“上将,我们被那个王八蛋骗了。” 他又去看祁凛:“压根没有什么炸弹,是他拿烟花当幌子呢。” 祁凛刚想说什么,一低头却看见了顾屿桐那双浅色的、很好看的眼睛。他立刻错开视线,将那个“炸弹装置”从里到外拆了开来,发现这不过只是一个极为逼真的仿真模型。 想想也是,一个满心只有逃跑的人,根本没必要把事情做到这一步,这所谓的炸弹应该是在黑市里随手拿的仿制品,只是没想到内里竟然是烟花。 鲜少决断失误的上将,在今天犯了不少错误。 而那个罪魁祸首反倒装起了大度,开始转移话题:“上将,那个男人挟持了我,把我关在车里后自己一个人跑了,车里很冷,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阿嚏!” “你了。”顾屿桐窝在祁凛怀里,打了个喷嚏,把话继续说完。 祁凛准备把人扶起来,这时候,车外传来塔尔焦急的叫喊声,塔尔带着一批人从另一个方向寻了过来,一看见这边的场景便急不可耐地冲了上前。 塔尔看了眼被冻得可怜兮兮的顾屿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要上车扶人:“哥哥!你怎么被弄成这个样子,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塔尔,少操没用的心。” 祁凛说完,原本扶着顾屿桐胳膊的手转而捞起人家的腰,轻而易举地将人打横抱起,顾屿桐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再度跌进祁凛的怀里,他怔怔地看着祁凛,听见他说: “他怎么样,轮不到你关心。” 夜幕里的烟花还在燃着,盛大又辉煌。 祁凛就这么抱着人,下了车,朝自己的车队走去。顾屿桐刚被从冷藏车里解救出来,着了凉,鼻音很重:“上将,您其实没必要这么凶的。塔尔副官他也是为我好,看样子,他带人找了我很久呢,也挺辛苦的。” 刚结束东原的任务就匆匆追踪定位赶来、带人在回收站里摸黑找了更久的上将,用一种听不出喜怒的语气说:“是很辛苦,他现在就在后面整队,你下去陪他。” 顾屿桐吸了吸鼻子,笑了两声:“上将,您真是一个古怪的人。明明不想让我下去,却非要说反话。” 祁凛嗤笑了声:“塔尔对你上心,你来黑市也是因为担心他的安危,放你下去是成人之美。” “那上将您是成人之美的那种人吗?” 祁凛回答得磊落又果断:“不是。” 顾屿桐拖着极为浓重的鼻音笑出来,继续说:“谁说我来黑市是为了塔尔副官?” 祁凛:“嗯?” “为上将分忧解难,难道不是我的分内之职吗?换句话说,我来黑市,怎么不算是为了上将您呢?” 最后一束烟花窜入云霄,绚烂的光影落在祁凛肩上,半晌后,顾屿桐看见他笑了,那是他第一次看见祁凛有过那样轻松愉悦的笑。 很莫名地,顾屿桐捂住心口,微不可查地皱起眉。又开始痛了。 * 被关在冷藏车里这么久,又吹了不少风,果不其然,等顾屿桐被祁凛送到指挥中心的医院后,后半夜里又发起了低烧。 祁凛把人送到之后就立刻赶去了地下实验室,对此并不知情。 克里斯见到祁凛时简直可以用暴跳如雷来形容:“上将先生,您最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您昨晚为什么放我鸽子!” 祁凛穿戴好消毒服,若无其事道:“接人去了。” “接个人需要从天黑接到天亮?”克里斯指着天外将亮未亮的天色,懒得再和这个昏了头的人多说一句废话,“算了,讲正事。” 地下的研究基地里,实验室有很多,如同蚁巢一样,而克里斯最常进行实验的就是这个中央实验室。 房间四周摆着许多两人高的圆柱形透明器皿,里面盛着特殊营养液,最大的容器里装着一具保存完好的尸体,透过容器壁可以依稀看出来是一个男孩。 克里斯医生站在这个器皿旁,神情复杂地看向这具标本:“三年前,如果不是这个孩子的出现,现在的一切都会有所不同。” 祁凛环臂站在一旁:“少说废话。” 克里斯带祁凛来到昨晚出事的实验台,开始复述昨晚的经过: “您知道的,这项实验我们进行了整整三年。为了验证自然中是否存在超阶畸变,是否存在有自我意识的丧尸存在,我们利用这个孩子做过的实验不下千次,可结果都是一无所获。 昨晚,实验再度失败后,研究人员准备将组织液销毁,却无意将其和一组已经死亡的菌群融合,令所有人大惊失色的是,这组菌群奇迹般地恢复了活力,并且不断地试图从容器中‘越狱’逃出来。 而当组织液失活后,菌群很快再度丧失活力,最后恢复死亡的状态。 一条从未被发掘过的路在众人面前豁然开朗——也许组织液里没有畸变进化的因子,只有一直以来被我们忽略的,它的寄生性。” 祁凛忽然看向盛着男孩尸体的容器:“三年来,用于做实验的组织液都提取自那个男孩。所以你的意思是,这种寄生来自于那个男孩身上。” “是的。”克里斯的瞳孔微缩,连声音都带着点抖,“可能压根就没有什么超阶畸变,也没有什么有意识的丧尸,当年的那个男孩被感染之后或许是被什么东西寄生了。” 祁凛细想着克里斯的话:“被感染后的人类会在短时间内出现症状,并且失去自我意识。一个外表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还能自主活动的感染者,的确有可能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身体。” 克里斯看起来忧心忡忡,他犹豫很久,才开口道: “根据昨晚那组菌群的反应,和三年前那个男孩的种种伪装表现,我们可以大胆猜测,背后的寄生者是某种有目的、有智慧的未知生物——它们是冲着我们来的。” 祁凛走到窗边,两手撑住窗台,仰头看天:“从两百年前的那场陨石袭击开始,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了。” “上将,如果真是这样,”克里斯语气一顿,仿佛他要说的话有千钧之重,“那意味着,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