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瞳孔涣散迷离,水蒙蒙的。 萧域明按在他唇边的手,鬼使神差地,加重了力道。 “唔……!” 顾屿桐浑身的神经都紧绷着,变得十分敏感,又被这点痛楚搓揉着,让他不自觉轻哼了出来。 屏风外传来李无涯的声音:“萧大人?” 被眼前情景刺激着,萧域明眸光一暗,声音是极力克制后才有的沙哑:“无妨,这猫……向来不亲人。” 顾屿桐鼻尖微皱,扭头咬住了萧域明搭在自己唇边的拇指。 他发了狠地咬,似乎是要把身上所有的难耐和躁动都悉数倾泻在这个动作里。 萧域明的手很快便渗出血珠,可他只是淡淡地蹙着眉,欣赏身下人这副炸毛的模样。 “解……药……” 顾屿桐含糊不清地发出轻音。 萧域明挑眉,终于舍得从怀里拿出解药。 他腾出另一只手攥紧顾屿桐的下巴,逼他松嘴,随后捏起那颗解药,送进了他嘴里。 顾屿桐分不出多余的神思,只知道这是解药,于是努力地想把它吞咽进去。 萧域明的指尖还停留在他的舌尖上,被他吞咽的动作微微挤压着,顿时,一股酥麻的触感从指尖蔓延至全身。 他喉头一滚,恶意地用手指搅动了一番:“陛下的嘴不说话时竟然是这样一番光景。” 顾屿桐愤然瞪了他一眼,服下解药后,立刻抬脚将他踹开。 用唇语道:“滚远点。” 满脸写着“你得罪我了知道吗,王八蛋。” 萧屿明的手指从他嘴里抽离出来的时候,拉出一条分明的银丝,他被踹开后,抬起手看了眼,眼里有过片刻愣神。 旋即恢复正常。 他也用唇语:“臣知罪。”但拒不悔改。 萧屿明无所谓地笑笑,将手上的伤遮好,迈步走了出去。 “国师今日怕是没那个眼福了,那猫怕人,翻窗跑了。” “萧大人日理万机,竟也有招猫逗狗的爱好。” “养着玩。” “那便不叨扰萧大人了,李某告辞。” “镜十,送客。” 屏风外的交谈声逐渐远去,最后安静下来。 顾屿桐服了解药,又喘了好大会儿气才把衣物整理好,他有些狼狈地看了眼亵裤,挣扎着从矮桌上爬起来,正要往外走时,迎面撞上了萧域明。 他斜靠着水墨屏风,抱胸看着他:“陛下这就走了?” “你太放肆了……朕能治你死罪。” 顾屿桐恢复了些力气,他抡起拳头就要砸过去,却被萧域明一把攥住了手腕。 萧域明依旧是那副有恃无恐的佞臣模样:“陛下会吗。” “你以为朕不敢吗。” “我很好奇。”萧域明握着他的手腕,逼近他,“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怎么一时间判若两人。” “上天能给你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难道就不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可能吗。” 萧域明的眼睛似乎能看穿他的所有伎俩和胡言,他笑了声:“你是你,不是他。” 顾屿桐的手腕被攥得发紧,他说:“既然如此,萧大人愿意相信我了吗。” “我说过,我不需要信任你。” 萧域明猛地松开他,将他腕间的铃铛拽下,“我只需要利用你。” “坐在那龙椅上的人可还是我,你如此大胆,真不怕我下旨砍了你的脑袋?” 这位位极人臣的萧大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体内的毒会不定时发作,现下我手里只有三粒解药,你已经吃了一粒。” “至于根除毒性的药,镜十还在研制,我要是死了,他可不会接着给你做。” 顾屿桐没办法,要想完成任务,就必须先获得萧域明的信任。 萧域明完全可以在重生后直接杀了他,但他没有,而是采取给人下毒的方式,顾屿桐猜测,这其中除了折磨的意思外,可能是他在自己身上别有所图。 身上的毒刚解,顾屿桐的眼里还蒙着薄薄的水汽。 “九寒丹。”他深呼一口气,终于摸清了这人的想法,“……你是想让我帮你从李无涯身上拿到解药对吧。” 萧域明的视线从他微湿的眼睫上移开,“陛下圣明。” 顾屿桐吃痛地揉着自己的手腕,终于扳回一城,于是笑道: “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没等萧域明开口,镜十就急着从屏风外冲进来喊道:“主子,这狗皇帝向来满嘴胡言、不着正经,您可千万别被他三言两语给骗了。” 镜十总端着一副老成的模样,实则年纪并不大,吹眉瞪眼的模样实在很可爱。 顾屿桐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随后正色道:“九寒丹的解药我自有办法弄到,前提是你得让你家主子随我入宫。” 镜十颇为得意地扬起下巴:“入宫,这算什么条件?主子若是想进宫什么时候不能进?” “以我内侍的身份。” “什么?!岂有此理,你这狗皇帝未免太可恶了!” “再说,连你一起。” 萧域明打断两人:“此言何意。” 顾屿桐从他手里夺回铃铛,单指勾住他的腰带,从而将铃铛系在他的腰间。 他的语气、手法师承方才的萧域明,抖了抖他腰间的铃铛,笑开来: “这九寒丹是李无涯种在你体内作牵制用的,他肯定会将解药保管得十分严密,留你在身边也好多个帮手。更何况这样一来,也方便你给我解毒。” 最后一句“解毒”让镜十不知又想到哪里去了,他咬牙道:“你莫要再亵渎我家主子!” 被镜十供在神坛的萧某本尊施施然开口:“你不是他,怎会知道这么多事情?” “萧卿就当做朕是神仙下凡,好心来帮帮你。”顾屿桐握着铃铛往自己跟前一拽,“想好了就同朕回去。” 萧域明的腰带还是头一回被人勾住,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究竟是自己昏了头,还是面前这个自称神仙的人过于放肆。 镜十紧张地观望着。 在他的亲眼注视下,印象里容不得任何人亵渎染指的主子竟然微微勾唇。 “臣领旨。” * “陛下不是素来钟爱年轻貌美的年轻男子吗,近来身边新添的那个内侍是怎么回事?” “终日以面具遮掩,大抵是生得丑陋。但话又说回来,也许是其他方面能讨陛下的欢心。” “比如……” “哎呀快走了!” 御花园的小径里,几位端着花盆的宫女路过,可这些小声的交流声还是传到了顾屿桐耳里。 御花园的凉亭内,他正躺在躺椅上,一列侍从恭敬地侍候在侧,那个传说中丑陋无比的内侍正站在桌前,手里笨拙地剥着一盘葡萄。 汁水四溅,果肉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