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移动眼珠,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陛下您该不会……” “您不会是下面的——” “你的舌头也不想要了是吗?”阿黑还没说完,顾屿桐就又砸了颗葡萄过去,打断了他的话,“要去快去,再口无遮拦,朕饶不了你。” “……是。” 待阿黑一走,顾屿桐翻了个身。 萧域明这人…… 喜欢自己? 光是想想这几个字眼就觉得头皮一紧,脊骨发麻。 不过,当然啦—— 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毕竟他长得这么好看,人又这么好,萧域明一时把持不住也是有的。 男人嘛。 顾屿桐恍然大悟:【难怪上回给他擦药,他还故意给我看他的……】 系统恨不得咆哮出来:【宿主,您不要再自我攻略了!】 顾屿桐没理会他,默默点评道:【……确实很卓绝。】 系统开始询问任务进度,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宿主,反派的毒解了吗,李无涯扳倒了吗?】 【我有自己的节奏。】 系统苦哈哈地笑笑:【希望如此。】 说起解药,顾屿桐想到顾云修信中提及的那个药王谷。 传闻,药王谷的谷主深居简出,性子怪癖,不是个好相与的。 看来,取药可能不会太顺利。 正想着,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 来得这么快? 顾屿桐迅速收好思绪,刻意加重呼吸,轻喘了两声。 他今晚穿得单薄,外袍拢在身上也松松垮垮的,随意一动,便可见光洁细滑的肩膀。 没等来那声低沉的“臣请陛下安”,倒是听见一声清冷澄澈的少年音。 “陛下,主子出事了!” 这声音……?! 这不是镜十的声音嘛?! 顾屿桐一个激灵,差点被呛到,他慌忙把衣服拽上来,盖住未成年不被允许看到的部位,转身,勉强稳住声线开口道: “小镜十,怎么是你?” 镜十跪在地上,明显也是一愣:“陛下,您……在等谁?” 顾屿桐故作从容地摆摆手,随后便问:“镜十你方才说什么?” 镜十打量着陛下的仪容仪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任务在身,他也不好耽搁,于是赶紧找回刚刚的状态,着急道:“陛下,主子毒发了,现下正在厢房中,难受得厉害。” 顾屿桐一手拽着肩头的衣物,一手拉着松垮的腰带,神经有些紧绷,因此没察觉到这里头的古怪:“怎么会这么突然?你出来时可带了药?” “带了的,只是这回这毒来得凶猛,服了药也难以缓解。”镜十弯弯绕绕,试探着说,“要不……陛下您……” 说话间,顾屿桐已经系紧了腰带,他匆忙整理好衣服站了起来: “朕去瞧瞧。” 刚迈出一步,顾屿桐忽然顿住脚步,又折返回屋内,东翻西找,最后从一个小匣子里摸出一个小瓶子,这才匆匆出门。 虽然泯悲寺很大,但顾屿桐和萧域明的厢房隔得并不远。 顾屿桐步履不停,点点烛光被落在身后,就在他绕过一座假山后,眼前猝然一黑——他撞上了一堵肉墙。 萧域明身形一顿。 音调稍稍上扬,似乎有些疑惑。 “陛下?” 镜十和阿黑各自藏在暗处,齐齐疑惑。 ——他家主子怎么跑出来了?! ——他家陛下怎么跑出来了?! 待顾屿桐看清来者后,露出同样的困惑之色:“萧域明?” “爱卿不是丹毒发作了吗。” “陛下不是催情散发作了吗。”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出口,在经过一番大脑风暴后,两人又心有灵犀地沉默了片刻。 最后是萧域明率先打破这片沉寂,他轻哂着靠近: “陛下试我?” 顾屿桐被他逼退至假山的山洞内,后退之际,方才慌乱中系好的腰带又散乱开,他只得用手重新揪紧。 萧域明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眼神偏执而暧昧: “在试什么。” “试出结果了吗。” “结果陛下可还满意。” 一连三问,让顾屿桐有些招架不住,但好在理智尚在。他后背抵着假山壁,偏过头错开视线:“你不是也在试朕?” 猎物上钩,萧域明精准地捕捉到这个“也”字,这意味着,某人已经不打自招了。 萧域明是跋扈的佞臣,也是狡诈的猎人。 他负手,俯身,盯着顾屿桐的眼睛,似笑非笑:“陛下误会,臣只是路过。” “谁信你。” “佞臣的话,自然是昏君信。” 顾屿桐找到转移话题的好机会,狡辩道:“什么昏君,朕是千古明君,青史留名、后人敬仰。” “臣的心意,陛下试出来了吗。” 同一时间,外头夜风四起,鼓噪的风声吹拂着草丛和树叶,盖过了这句话的声音。 说话人刻意把话说得轻飘飘,容不得细想,也容不得风吹,瞬间就消散了。 顾屿桐一抬头,就撞进了对方那双深而沉的眼神里,他的感官和心绪都杂糅在萧域明眸心那一小片湖里,如何都抽离不开。 “你……你说什么?” 萧域明含混低笑一声,他知道对付顾屿桐这样桀骜难驯的家伙,太软的不行,太硬的也不行,要旁敲侧击,收放自如。 话不能说满、说准,要留点余地,磋磨他的心思。 “臣忘了。” “你竟敢戏弄朕?” “臣失言。” 萧域明惯用这招,嘴里的话极尽臣子本分,手上的动作却僭越放肆。 他轻轻挑起顾屿桐里衣的系带,有意无意地用指腹轻擦过顾屿桐小腹的皮肤,重新打好结。 “你、朕要治你……”顾屿桐被方才那句听不太清的话扰得心神大乱,话还没说完,腰间骤然间传出一股痛意。 萧域明单手握住他的腰,隐忍地克制着力度,另一只手替他绑紧腰带。 轻笑:“寺院之中,陛下衣不蔽体,成何体统。” “朕叫你再说一遍刚刚的话!”也许是被痛意唤醒神志,顾屿桐猛地推了把他,拧起萧域明的衣襟,声势夺人。 萧域明纵容他的行为,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对方被惹怒的表情。 他的手还停在顾屿桐的腰间,终于禁不住,于是依循本性,重重地掐了一把。 恶劣一笑:“好软。” 顾屿桐不是没调戏过别人,自然能懂现下是什么处境。 在这方面,他向来都是游刃有余的,今天却出乎意料地落于下风,颠来倒去只会说“放肆”二字。 “反正与你说不通……明日还要祈福,朕先回去了。” 他手下一松,放开了萧域明,三步并作两步地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