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时我躲得及时,所以没有造成太深的伤口,阿飏你也就别计较了,别为了我和陈会长伤了和气。” 这道本应该是在那场人为策划的“抢劫”里留下来的伤疤,如今成了医患矛盾中,顾屿桐因冲动而动手造成的伤。 秦飏瞥了眼他脖子上的伤口,微眯着眼,像是在回忆——然而一无所获。 江闻夏在不动声色地试探秦飏对顾屿桐的态度,他继续道:“一个好好的人突然被诊断为躁郁症,换成谁心里都不好受。顾先生有气冲我撒也是应该的。” 秦飏把车窗完全放下来。 “还疼吗。”说是对江闻夏说的,视线却始终紧随机车上的那道黑色身影。 江闻夏扬起嘴角:“一点都不疼了,真的。” 秦飏撤回视线,对司机说:“跟上,别他。” 此时,SUV和机车即将并行到了一个右急弯,内侧是山崖,防护栏外是几百米的陡坡。 顾屿桐在内侧,车身向□□斜,开始压弯,车身几乎和沥青路成了一个45°的夹角,动作一气呵成,干脆利落。 SUV紧随其后,一边飚速一边靠近那辆川崎H2。 毫无疑问,这样的动作极其危险。 “疯子果然还是疯子。”顾屿桐也察觉到了来者不善,暗骂一声,右膝折起,护膝擦碰着粗粝的沥青路面,擦出一路刺目的火花。 行至急弯处,高速状态的机身微微有些不稳。 这样的速度,这样的路况,出现这个迹象很有可能是致命的。 秦飏心头一震,手猛地攀上车窗,下意识脱口而出:“等——!” 司机大哥很有分寸,并没有真的别那辆机车。 万幸的是,顾屿桐的技术还算不错,最后只是虚惊一场,和SUV齐齐驶出了急弯。 秦飏的脸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心里却没来由地松了口气。这样的情绪让他感到困惑。 然而被挑衅了的顾屿桐此刻早已经怒火中烧。 他终于舍得往SUV的后座里看了眼,就这么一眼,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地对上了。 “顾屿桐。” 秦飏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人的名字,看着他。 黑色头盔里的那双眼睛颜色很浅,眉宇低沉,细看还有点狡黠,此刻正凶恶地瞪着他。 有点像那种不知死活的坏狐狸——秦飏在心里这样评价。 正想着,顾屿桐骑着机车忽然靠近。 秦飏瞬间就离他更近了,在震耳的声浪里,他好像看见那双浅色眼睛里攒着满满当当的坏,紧接着,一滩泥水猝不及防地从窗外溅了进来。 是他干的。 顾屿桐得逞后,骑到了SUV前头,腾出一只手,对着秦飏竖了根中指。 他回头欣赏了眼自己的杰作,轻佻地扬扬眉,随后头一点,用头盔遮住了那双憋不住坏的眼睛。 潇洒地扬长而去。 “再见~” * 陈谨誉已经等了顾屿桐很久。 这比顾屿桐给出的抵达时间晚了二十分钟,三楼观景台的陈谨誉撑着护栏,看着不远处的盘山公路。 陈谨誉把车钥匙扔给一个信得过的手下:“你去接。” “好的。”手下接过车钥匙正准备下楼,忽然指着不远处说了声,“欸,陈总,那不就是顾先生的车吗?” 独属于川崎的排气声浪从远处驰近,停在了大门口。 顾屿桐摘了头盔,夹在胳膊下,捋了捋额前的碎发。 不一会儿,秦飏的车停在了顾屿桐身后。秦飏率先下车,下车后就看见了顾屿桐。 顾屿桐长腿一跨,清清爽爽地从机车上下来:“巧遇啊,秦总。” 秦飏的眼神很冷,显然是在反感顾屿桐刚刚的那个恶作剧。 “我车技怎么样?喜欢吗?”顾屿桐厚颜无耻且不知死活地寻衅问道。 “……”秦飏沉默着,并未回话。 顾屿桐故意恶心他:“喜欢就好。” 说完,抬手在唇边比了个OK的手势,探出了一截湿润的舌尖。 比起嚣张,这个动作更显色气,甚至还带了点x暗示。 【黑化值恢复到10%了,宿主加把劲啊!!】 就在秦飏彻底被眼前这个胆大妄为的omega激怒时,江闻夏终于出现,他拿着湿巾下车:“阿飏,你的脸上还有泥点。我用湿巾帮你擦擦。” “欸,是顾先生。”江闻夏手中的湿巾还停在秦飏的下颌,转过脸对顾屿桐说话。 顾屿桐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皮衣,笑起来时邪气十足:“这位是,秦总新欢?” 秦飏往江闻夏身前一站,言语间满是维护之意:“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顾屿桐觉得秦飏有哪里不对劲,暂时又说不出来。 “路上遇到什么事了吗?”陈谨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温沉稳重,语气没有半点责怪,“我等你很久。” “谨誉。”顾屿桐刚一转头,浸满alpha信息素的外套就披在了肩上。 陈谨誉的眼神缱绻,带着上位者独有的偏爱和耐心,用手背贴了贴顾屿桐的脸:“脸都冻成这样了,下次我让人去接你。这车以后收起来放家里,车钥匙给我保管,可以吗?” 顾屿桐顺手把头盔塞进他怀里,无所谓地笑笑:“当然可以,都听你的。” “天冷,先跟我进去吧。”陈谨誉牵起他,掌心那么热,两人路过秦飏时看了眼他,“秦总不一起进来?” 秦飏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没出声。 “秦总在看什么?”顾屿桐睚眦必报地回敬了句,“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 会堂内摆着一张圆桌,说是不分主次,但主位是谁明眼人一看便知。 饭局上,陈谨誉正向一众老董询问关于“乘风”项目的相关细节,圆桌上觥筹交错,酒气熏天。 “嫂子,我敬您一杯。之前是我没分寸,您见谅。” 杜景也在,在顾屿桐面前客客气气的,不过瘸了条腿——貌似陈谨誉做的,如果是秦飏,那杜景今天估计来都来不了。 不仅是杜景,秦飏公司项目被截,江闻夏突然被开除……陈谨誉说要算账,就绝对不会只是说说。 陈谨誉中途放下酒杯,摸了摸顾屿桐后颈的阻隔贴:“可能还要一会儿,你要是累了我让人送你回房间。” 临近发情期的omega出于本能地渴望alpha的信息素,顾屿桐觉得待在陈谨誉身边挺好的:“没事,已经贴好阻隔贴了,问题不大。” “不舒服要和我说,不用勉强,我带你回房间。” 陈谨誉对顾屿桐很好是圈子里都知道的事情,只不过大家都不知道的是,两人到现在为止还没滚过床单。 陈谨誉的声音很轻,让人心安:“抑制剂和阻隔贴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