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现在医疗水平这么发达,很少会有出事的。” 顾屿桐沉默着松了口气。 李伯一边收拾桌子,一边絮絮叨叨:“但也有可能烧成脑瘫,毕竟这种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顾屿桐又猛地抬头。 完蛋了。 本来秦飏脑子就有病,万一要是烧成了脑瘫,那他不就白忙活一场了嘛。 但他也不全然是害怕任务完不成,可能也有点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像是担心或者内疚之类的,他思来想去烦躁不已,最终,他从一堆砂糖橘里站了起身。 李伯正擦着桌子,疑惑道:“顾先生,您去哪儿?” 顾屿桐急得满脸愁容,他看着李伯,在深呼一口气之后很坚决地说了出口: “回房间睡午觉。” 在美美睡完午觉后,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的顾屿桐准备下楼继续吃那堆砂糖橘,他在床上伸了个舒服的懒腰,习惯性拿起手机准备看看最新热点。 刚一打开手机,浏览器就弹出了很多新闻。 【患儿高烧不退,最后不幸离世……】 【高烧对脑子的伤害!听听专家怎么说……一定要转发到家族群!】 顾屿桐把这些消息一条条叉掉后,最后一条显示是本市热点报导,眼睛刚看了一半,手就已经习惯性地把它叉掉了。 只依稀记得是什么“秦飏……病重……公司股权……” 他瞬间清醒。 考虑了半天,顾屿桐下定决心准备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李伯这边正在花园浇花呢,身后嗖地一下闪过一个人影,他迟钝地转头,挥手喊道:“顾先生,陈总特地嘱咐了待会儿他要回来和您一块用晚餐,都这个点了,您去哪儿啊?” 顾屿桐健步如飞:“砂糖橘吃完了,我出去再买点!” * 多方探听后,顾屿桐直奔秦飏所在的医院门口,恰好正赶上儿童病房的医护人员扮成玩偶在逗孩子们玩。 顾屿桐路过看了眼,在权衡一番后,他又折返下楼,特地去外面借了一套小熊玩偶服。 十分钟后,秦飏病房外出现了一只一米八的毛茸茸小熊。 顾屿桐谨慎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毕竟他还不想被秦飏的人当场抓住,更加不想被人认出来他的身份,不然陈谨誉那边也不好解释。 小熊趴在门框边,警惕地看了眼单人病房内的环境。 很安静,床上正躺着秦飏。 “没有插氧气管,看来暂时死不了。”顾屿桐暗暗松了口气,他扶了扶沉甸甸的熊脑袋,准备离开。 “咳咳咳、咳咳……” 秦飏的咳嗽声引起了顾屿桐的注意,顾屿桐悄咪咪露出半个脑袋,看向病床上咳得正凶的秦飏。 “混得也不怎样嘛,咳成这样都没个端茶倒水的人。”顾屿桐警觉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并没有轻举妄动,然而当秦飏咳得越来越剧烈时,他面露难色,思量再三,终于还是走了进去。 其实顾屿桐大可不必这么警惕,周围压根不会有人来,因为照顾的人已经都被秦飏支走了。 聪明绝顶的顾屿桐没有想到,这位发着高烧的总裁用尽手段,大肆宣扬自己快死了的消息,就是为了把顾屿桐逼出来。 出人意料的是,顾屿桐竟然真的来看他啦。 高烧中的秦飏含糊道:“水……” 按理来说,秦飏那天晚上这么欺负顾屿桐,顾屿桐是绝对不会心软的。 秦飏也是这么想的,直到一杯滚烫的热水抵在了他的唇边:“……” 小熊人动作粗鲁地把这位病得不轻的秦总拉起来,倒了一杯开水准备喂给他:“喝。” 秦飏虽然脾气差了点,但罪不至此:“烫……” 还好还好。 虽然人还烧着,但至少还知道开水是烫的——不是脑瘫。 顾屿桐松了今天的第二口气,当着秦飏的面把杯子里的水倒在了垃圾桶里:“以为自己是什么公主吗,你干脆别喝了。” 秦飏还在昏睡着,想必就算醒过来也不知道自己来过。这么想着,顾屿桐心里安心了点。 秦飏高烧昏迷,虽然病房里有暖气,但他身上的病号服却穿得松松垮垮,尤其是胸前衣领,更是敞开了一条缝。 熊爪子扒拉着秦飏胸前的衣服,语气颇为嫌弃:“病了还开着屏。” 像孔雀公主。 小熊人很刻薄地点评道:“你就算是脱光了躺在这里也是没用的,江闻夏又不在,你开屏给谁看?” 秦飏剧烈地咳了两声,随着动作,胸前的衣物敞得更宽了。 顾屿桐扶着头套,实则超经意地暗地里瞥了一眼,胸肌紧实,很是养眼,但……但胸口处有一块青紫的伤痕。 小熊人心虚地搓了搓熊掌,想到了那晚他踹在秦飏心口的那一脚。 秦飏再次开口:“……水。” 小熊人的裤子有点松垮,顾屿桐为了防止小熊走光,一手提着自己的黑白条纹裤,另一只熊爪子给秦飏盖好了胸前的被子,好盖过那个青紫的伤痕。 欲盖弥彰。 心虚愧疚的顾屿桐最终还是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强硬地递到秦飏的嘴边时,秦飏扯了扯唇,忽然出声:“闻下。” 顾屿桐登时就怒了,态度恶劣道:“去你的。闻夏、闻夏,哪来的江闻夏?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是谁?!” 秦飏重新说了一遍自己的诉求:“闻一下……” “……” “……” 双双沉默良久,顾屿桐挠挠熊脑袋,叹了口气:“没毒,也没下药。喝吧。” 诡计多端的秦飏到底还是喝到了顾屿桐亲手喂的温水。 顾屿桐用毛绒绒的胳膊枕着秦飏的脑袋,托着杯底,一点点把水喂进去。 透过熊眼睛,顾屿桐看着秦飏。 挺拔的鼻梁和锋利的下颌使得他的侧脸很好看,不说话,也不做蛮横的举动时,其实这张脸是极俊朗的。 温水被一口口吞咽下去,顾屿桐就这么看着他的喉结一滚一滚,鬼使神差地,自己也咽了口唾沫。 喂完水后,秦飏好像睡得踏实了点。 记忆里,秦飏好像没有这么脆弱的时候。 顾屿桐不敢摘头套,只能隔着一层布料看着病床上的男人。 半晌,他忽然这么说了一句:“竟然会病成这样。” 在顾屿桐还没察觉到的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亟不可待地破壳而出。 “陈谨誉下手也真狠。” 陈谨誉就算下手再狠,也抵不过对方是秦飏。 真相是—— 陈谨誉只是买通了秦飏的司机,让司机在不危及性命的前提下给秦飏点教训。谁料司机大叔赤胆忠心,一腔热血,转头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秦飏本人。 但秦飏有自己的打算,竟然真的让司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