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阿璟你也得加把劲啊,不然到时候我跟小珩订婚的订婚,恋爱的恋爱,就你还没个对象。” 闻言,贺斯珩笑容一顿,褪去几分:“订婚?” “哎呀,不小心说漏嘴了,本来想到那再说的。”谈琬笑容里带了几分羞涩,“其实今天这顿饭,我男朋友也会来。” 贺斯珩方才笑得有多开心,现在笑容就有多僵硬:“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没分呢,就那天吵了个架,赌气发了个朋友圈,后面发现他其实是要跟我求婚,不过我还没答应,我跟他说,想跟我结婚,先过我两个弟弟这一关。” 谈琬笑着说:“你和阿璟可是我最信赖的人,今晚好好帮姐姐把把关啊。” 如当头一棒,贺斯珩彻底笑不出来,十分勉强地低应了声:“嗯。” 一直看着窗外的谈璟,偏头看了眼前座的车窗。 车窗玻璃映出少年紧绷的侧脸,低垂着脑袋,浅金碎发垂在额前,眉眼间的难过匿在其中。 谈璟看了几秒,收回目光,无声叹了口气。 * 刺眼,烦闷,仿佛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快点逃走。 贺斯珩实在不擅长演戏,也不擅长掩饰情绪。 为了不让谈琬失望,也为了不让她发现异样,仅存的理智支撑着他,浑浑噩噩地吃完这顿饭,这才搬出临时有事的借口,自己先离场回家,勉强保留了最后一分体面。 从餐厅出来,走了几百米的距离,身后的人仍旧亦步亦趋跟着他,贺斯珩终于忍无可忍,转过身,怒瞪那人:“你还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谈璟面色不变:“我家和你家是一个方向。” 贺斯珩朝他走过去,停在他面前:“又想说我自恋是吗,这么远的路,我走路回家,你也走路回家?怎么就这、么、巧呢? 谈璟没说话,只是神色淡漠地看着他。 贺斯珩却无端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怜悯,最后一分体面被他的目光彻底撕碎。 贺斯珩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故意看我笑话?” 谈璟皱眉:“我没那么无聊。” 贺斯珩冷笑:“当初你不就是这么看我笑话的吗?” 是了,今天和几年前的那一天,几乎是故事重演。 几年前,在谈琬生日那天,他满心欢喜地为谈琬精心准备了生日惊喜,也想要郑重地告诉她,自己对她的喜欢不是弟弟对姐姐的那种喜欢,却刚好就在那一天,在他开口之前,谈琬先告诉他,她恋爱了。 贺斯珩单方面失恋,悲痛欲绝去了南中上初中。 但他去南中,并不完全是因为失恋。 谈璟早就知道谈琬恋爱的事,还冷眼目睹他精心准备告白的全程。 可笑他在准备告白前,还很真诚地去和谈璟讲和,以后绝对把他当亲兄弟罩着。 结果呢,他成了个大笑话。 于是,他去了离家更远的南中,因为失恋,更因为觉得丢脸,丢大脸! “为什么你非要认为,我是在等着看你笑话?”谈璟垂眸看着他,问。 贺斯珩理所当然反问:“不然你还有什么理由?你,谈璟,难不成你还有什么说不口的苦衷?” 谈璟没说话,偏过脸,避开他视线。 就在贺斯珩以为他是心虚的时候,谈璟忽而又转回头看向他,同样是反问:“比起我看你笑话,你自己才更觉得自己是笑话吧?” 贺斯珩一愣:“你说什么?” 谈璟深吸了口气,垂眸冷冰冰质问:“谈琬的性格你不是很了解吗?即便告白失败,她也不会因此讨厌你,远离你。” “明明失败的代价这么小,为什么还是不敢去告白?你真的喜欢她吗?” “你懂什么!” 贺斯珩揪住他的衣领:“我不敢告白,不是怕被拒绝,是因为我会是个Alpha!你知道两个Alpha在一起她会受多大委屈吗?” 贺斯珩气得要揍他,然而才刚抡起拳头,谈璟身上的清冽气息钻入鼻间,侵入他的四肢百骸,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一下被炸开,从全身上下的每个毛孔往外涌。 呼吸变得急促,他脸色潮红,双腿无力地发软,栽倒在谈璟怀里。 如同一整个花园的花一瞬之间在眼前绽开,青涩的柑橘果香混合着清甜爽朗的花香,铺天盖地地朝谈璟涌来。 来自贺斯珩身上的,张扬浓烈的Omega的信息素。 Alpha基因里的劣根性瞬间被调动,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地标记、占有。 谈璟的呼吸沉了几分,垂眸睨着他,指腹摩挲他后颈,似漫不经心:“恭喜,你分化成了Omega。” 贺斯珩如杠精附体般脱口而出:“那老子也是最厉害的Omega!” ……靠,他怎么会是Omega? 第5章 失控 贺斯珩说完自己都愣了。 Omega? 他怎么会是Omega? 贺斯珩想怀疑谈璟是不是在耍他,可身体的发软、对谈璟身上信息素的依赖,他再怎么没有ABO常识,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最厉害的Omega同学,控制情绪波动,收好你的信息素。” 谈璟修长有力的手臂稳稳扶住他,指尖轻按他后颈的腺体,试图压制住他失控的信息素。 落在头顶的声音比平时低哑几分,贺斯珩抬眼就对上他深沉的眼神。 视线交汇的一瞬,贺斯珩汗毛倒竖,本能的直觉察觉出危险,眼前这人想要标记他。 更危险的是,基因里的本能,在叫嚣着快臣服,快心甘情愿去被他标记。 贺斯珩晃了晃发晕的脑袋,挣扎着使出最后一丝力气,抬手捂住自己的后颈,气息不稳:“我警告你,别想趁火打劫,不然我……” 警告的话还没说完,身体过载的负荷让他两眼一黑。 意识掉线的前一秒,他落入一个沉稳有力的怀抱,满鼻都是清冽干净的气息,如同雨后的森林,莫名的亲近,令人安心。 再醒来时,睁眼就是雪白的天花板,有一瞬间,贺斯珩以为自己上了天堂。 习惯性撑着床坐起来,坐起身的同时,手背传来痛感。 贺斯珩低头看过去,被手背上扎着的吊针吓了一跳:“靠!谁给我打的针!” “你最好别动,走针会更痛。” 旁边传来一个提醒,熟悉的低沉嗓音。 贺斯珩转过头,看见坐在床边的谈璟,意识到什么,如同见鬼:“你带我来的医院?” 谈璟淡淡反问:“不然你梦游来的?” “……” 贺斯珩难得被哽了一下,鼻尖嗅到一股甜腻气息,他低头闻了闻,皱眉道:“我身上怎么一股草莓味?” 想到什么,他浑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