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璟洗不洗澡臭不臭死都不关他的事。 话是这么说,洗完澡躺在床上,贺斯珩却翻来覆去睡不着,闭上眼睛就是谈璟那双乌浓的眸子,带着笑意跟他说,“我是为了看你。” 此刻夜深人静,没有别人,贺少爷勉强愿意承认,那个时候,他稍微有那么一丢丢的触动。 如果是个漂亮妹子跟他说这话,他绝对会觉得这妹子喜欢自己,也准会心动。 但那是谈璟,亲口说过他们不是朋友的谈璟。 既然没把他当朋友,为什么又说想见他,还做到这种程度? 贺斯珩翻来覆去,想不明白,也睡不着,自暴自弃地睁开眼,想了想,从床上坐起来,打开灯,拿手机玩了几把音游,又觉得没意思,索性下床,走出房间。 他不是一直跟自己较劲的人,睡不着就找点外力。 已经夜深,家里一片宁静,贺斯珩轻手轻脚走去地下酒窖。 舒秋女士爱收藏酒也爱喝酒,家里的酒窖专门储藏她收来的酒。从小耳濡目染,贺斯珩也对酒有些研究。 巡了一圈酒架,贺斯珩挑了瓶口感比较轻盈的白葡萄酒,免了醒酒的工夫,正要拎回去,一转身,就被无声无息出现的舒秋女士吓了一跳,吓得差点把手里的酒给砸过去。 贺斯珩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语气不无怨念:“妈,您走路怎么没声啊?” 舒秋哼哼两声:“你爸藏私房钱,你来偷我的酒,你们两父子就知道欺负我。” 贺斯珩笑得无奈:“儿子的事,怎么能叫偷?我睡不着,所以来喝点,一起吗?” 舒秋撇了撇嘴,傲娇道:“那就陪你喝几杯吧,去拿杯子。” “得令!” 贺云朗独自在二楼睡得鼾声震天,母子俩在一楼花园,沐浴月光优雅品酒。 白葡萄酒倒入高脚杯,缓慢轻晃后,贺斯珩抿了一口,入口微酸,酒香浓郁。 舒秋同样优雅地抿了口酒,慢条斯理道:“说说看吧,这么晚不睡觉,来偷喝我的酒,是在想什么心事?” 贺斯珩含糊地说:“没心事,就是累得睡不着。” 才说完,就被舒秋弹了下额头。 “平时骗骗你爸就算了,在我面前还撒谎?” “……”贺斯珩嘴角直抽,忽然觉得贺老板有点惨是怎么回事。 算了,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他把今晚一直在想的疙瘩说出来。 舒秋听着微微皱眉:“小璟不像是会说这种话的人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她动用自己多年看狗血偶像剧的经验:“比如说电视剧里,女主角听到男主角跟别人说不爱自己就跑了,但男主角后一句话就是一个转折,我爱她爱得要死!” 贺斯珩扶额:“这都是个什么例子啊……” “关注什么呢?”舒秋说,“我是问你,是不是没听他的话就跑了。” “没那么狗血,我看着他说完走的,压根没您说的后半句。” 贺斯珩一回想起就有够不爽,啧了声:“当时真应该冲上去揍他一顿。” 舒秋赞同点头:“你现在也可以冲过去揍他一顿,然后问清楚。” 贺斯珩一顿,把脸一撇,别扭道:“我才不去。”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还去问这事,显得他多在乎似的。 舒秋耸了耸肩:“那你就只能睡不着咯。” 贺斯珩举起酒杯:“喝点酒就能睡了。” 舒秋没用什么力气地戳了下他的额头:“小孩子少喝点酒,小心醉过头。” 贺斯珩歪嘴一笑,满不在乎:“反正明天周末不上课。” 舒秋女士一语成谶,在她回房睡觉后,贺斯珩确实喝上头了。 虽然没醉到跳钢管舞耍酒疯的程度,但是精神有点亢奋,更加没有睡意,大脑活跃得仿佛能马上连夜刷三套数学题,也愈发地开始纠结一直介怀的那件事。 在房间里踱了几圈,贺斯珩抓了抓发根,拿出手机,给谈璟发消息:你当年为什么要说那句话? 消息在文字框里停留许久,他又挨个字删除,发出去的消息变成试探提问:睡了吗? 对方没回。 贺斯珩看了眼对面的窗户,没有光亮,似乎是睡了。 不对。 也可能是跟他一样关了灯还没睡着呢? 也可能是手机静音又屏幕反盖没看见消息呢? 贺斯珩的末梢神经兴奋得像是在跳舞,很快逻辑自洽地推理出谈璟有五成没睡着的概率。几乎没犹豫地,爬窗户出去,走着S形路线溜进谈璟家的院子,扒在他窗户上,朝里看。 看了半天,发现窗户被窗帘遮挡严实,什么也看不见。 贺斯珩挠了挠脑袋,屈指敲窗。 叩叩叩,叩叩叩。 敲窗的声音毫不客气地闯进谈璟刚入睡的梦里,睁开眼睛前,谈璟先被烦得皱起眉,头发丝都在冒起床气。 谁半夜发疯? 窗外的疯子还在不停歇地敲玻璃,似乎很着急。 这个点来敲窗户,也就只有一个人了。 谈璟认命坐起身,拖着条石膏腿去拉开窗帘打开窗户,睡意朦胧地靠在窗边:“这么晚来找我,什么事?” 刚睡起的嗓音,比平时更低,带着浓浓的困倦。 相比他睡眼惺忪,窗外少年在月光下的眼神格外炯亮,隐隐还透着些莫名的兴奋。 “也没什么事,就是来问问你,”贺斯珩冲他咧嘴一笑,兴高采烈地问:“你睡了吗?” 谈璟:“……” 第25章 一起睡觉 秋天的夜晚,冷月高悬,晚风微凉,人心却燥。 谈璟双臂环胸,恹恹垂着眼皮,浑身散发着起床气:“半夜三更,你跑来敲我窗户,就为了问我一句睡没睡?” 还是在他睡、着、之、后。 贺斯珩丝毫未觉他声音里的危险,理直气壮开口:“我手机上问你了啊,谁让你没回我。” ……睡着了要怎么回。 谈璟额角青筋狂跳,仿佛要跳出来抽他一记。 鼻尖忽而闻到一丝淡淡的酒气,他凑近些嗅了嗅,酒气更浓郁。 谈璟皱起眉:“你喝酒了?” 贺斯珩嘻嘻一笑,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一个小间距:“一点点。” 谈璟视线扫过他的脸,贺斯珩喝酒不上脸,但眸子里跃动的兴奋已经透露出,他喝下去的量,怕是不只这一点点。 晚风吹过,贺斯珩打了个寒颤。 “冷死了,我先进来再说。”他说完就爬窗户进屋,手脚并用,动作全然没有白天时的利落。 谈璟原要侧身给他腾出空间,却见爬窗的人身形不稳,便及时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醉鬼。 贺斯珩整个人摔进他怀里,顺势搂住他的脖子,借力站稳,细软的发丝擦过谈璟的脸颊,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