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收点报酬不过分吧?” 贺斯珩这倒没什么好说的,他今晚确实帮了很大的忙。 贺斯珩抬了抬下巴:“你要什么报酬?” 谈璟唇角一勾,抬起食指点了点侧脸,“在这亲一下。” “……” 贺斯珩木着脸举拳:“用我的拳头?” 谈璟一怔,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低下头肩膀都在抖。 贺斯珩本以为他会知难而退,没想到反而还把人给逗乐了,莫名有些窘,耳根烧了起来。 “还笑,我真用拳头了啊。”他恼羞成怒地警告。 谈璟又笑了两声,伸手包住他的拳头,“行了,不逗你了,走吧,我带你去卧室。” 贺斯珩的骨架比谈璟纤细些,手也小些,攥住的拳头被他轻而易举地包在手心,掌心的体温贴着他总是冰凉的手背,无法拒绝的暖和舒适。 贺斯珩却不自在地想抽回来,对方的手指随之收紧,更牢地握住他。 “我、我自己能走,不用牵。”贺斯珩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有底气。 谈璟微微偏头,十分正经:“我这是在自卫,怕你玩偷袭,突然用拳头亲我。” 贺斯珩:“……” 牵着贺斯珩走到卧室,谈璟终于舍得松手,拉开壁式衣柜,从里面拿出一床鹅绒被和四件套床品,铺床上。 他上次来还是夏天,床品都被定期来清洁的家政洗干净收纳了,今晚来得突然,没来得及安排家政,只能自己动手。 贺斯珩向来不擅长做家务,帮忙等于捣乱,自觉站在旁边,不动声色地打量这房间,不知是因为没什么装饰显得很空,还是提前知道很少有人来住,莫名地觉得这里有些压抑。 四顾的视线停在了床头柜的相框上。 是那张拍立得合照。 谈璟竟然还留着,还……放在了这里。 贺斯珩不由看向谈璟,后者正动作利落地给他铺床,对他的视线有所察觉,动作顿了顿,抬眼看过来。 “嗯?” 贺斯珩连忙撇开眼,没话找话地问:“这是主卧?” 谈璟嗯了声,“我房间。” 他铺好床,又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睡衣和没用过的洗漱用品,问:“你想先去洗澡,还是让我先?” “我先去吧。”贺斯珩接过东西,正要往浴室走,又后知后觉,发现一个大问题,“你今晚也住这?” 谈璟笑了下:“不然呢?” 贺斯珩下意识以为又要跟他睡一起,之前是不知道对方喜欢自己,还能坦然地一起纯洁地睡觉,现在知道了,怎么可能还同床共枕? “那……我睡客房就行了。”贺斯珩拿着东西想出去。 却听谈璟说:“客房就一间,你确定要跟你那个随时可能易感期的表弟睡?” 贺斯珩被噎了下,生生停下脚。 确实,对Omega来说,刚分化的Alpha,无法预料易感期,就像颗定时炸弹。 但比起舒亦辰,对他心思不再纯洁的谈璟,似乎更不安全…… 贺斯珩向来不大能掩饰心思,谈璟看出他的纠结,笑了笑,不再逗他:“你睡这,我去睡客厅。” 贺斯珩又觉得让主人睡客厅不太好,“还是我睡客厅吧。” “别为难我了,”谈璟状似无奈,“让喜欢的人睡客厅,我自己睡床,这能追得到男朋友?” 贺斯珩:“……” 明明是说正经事,这人怎么又拐回这件事了。 晚上洗完澡,贺斯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今天才知道原来等级高的Alpha也对抑制剂有抵抗力,舒亦辰是个A级,都说注射完抑制剂仍然觉得难受,那谈璟这个S级,岂不是更难扛? 正想着这事,放在床头的手机忽然响了。 贺斯珩拿起来看了眼,舒亦辰发来的消息。 舒亦辰:哥,哥,睡了吗! 贺斯珩:有事? 舒亦辰:你跟表嫂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不是最讨厌他吗?什么时候搞一块了? ……什么搞不搞,这小子什么用词。 贺斯珩回:你再对他用这称呼,信不信我把你现在过来,让你尝尝竹笋炒肉。 舒亦辰老实了几秒。 几秒后,新消息发过来:好了,我把门反锁了! 贺斯珩:“……” 舒亦辰又说:我不是八卦,我只是在担心你们。 舒亦辰:AA恋是很痛苦的,更别说你们俩都是S级,易感期这不得打得对方头破血流? 贺斯珩忍不住问,你们alpha易感期这么暴躁……打字打到一半又把主语删掉。 贺斯珩:Alpha易感期这么暴躁的吗? 舒亦辰:抑制剂压不住的时候,太痛苦了才会这么暴躁,除非有匹配度高的Omega进行信息素安抚,不过…… 他这会儿倒吞吞吐吐了。 贺斯珩问:不过什么? 舒亦辰回:对Omega来说,这事挺危险的。 贺斯珩:Omega靠近也会被揍? 客房里,舒亦辰腾出一只手挠了挠头。 他表哥怎么比他这初中生思想还纯啊,要怎么跟他解释,Omega轻易靠近易感期的Alpha,不是会不会被揍的问题,是绝对会被上的问题。 贺斯珩等了几分钟,都没等到舒亦辰的回信。 这小子,不会聊着天睡着了吧? 贺斯珩聊着也有些困了,不再等他回复,把手机一关,闭眼睡觉。 正睡得迷迷糊糊时,忽然听见一串称不上调子的钢琴声,吵得他直皱眉。 原以为是做梦,他从梦里醒来,那钢琴声还没消失,听着像是从客厅里传来的。 大半夜被吵醒,贺斯珩带着一身起床气走出卧室,正想和半夜不睡觉弹钢琴的谈璟兴师问罪,往那边走过去时,却见谈璟人坐在沙发上,一副同样被吵醒的恹恹模样。 钢琴声还在继续。 贺斯珩扭头朝钢琴那边一看,半夜发疯的人竟然是舒亦辰,男初中生佝偻着背在那陶醉地弹钢琴,姿势怪异,借着窗外的月光仔细一看,眼睛都没睁开,像是还在睡觉。 “他这是……梦游?”贺斯珩惊疑地看向谈璟。 谈璟扯了扯唇,“你们俩还真是亲的表兄弟,一个梦里弹琴,一个梦里解人衣。” “……”贺斯珩微妙地沉默了几秒,心虚为自己辩解:“我那顶多是睡觉不老实。” “我去把那小子叫醒。” 贺斯珩转身就要去喊舒亦辰,却被谈璟喊住:“梦游的人,最好让他自己醒过来。” “就这么让他吵着?” “楼层膈应很好,吵不到楼下。” “那我们呢?今晚都不睡了?” 谈璟看了眼他身上单薄的睡衣,掀开沙发上的被子:“过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