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打,谁怕谁?” “……” 周雨从那两聊着聊着就要动手的Alpha身上收回视线,转头跟贺斯珩吐槽:“是因为春天的易感期高发吗,总觉得他们Alpha最近都很暴躁。” 前一秒才吐槽Alpha的暴躁,后一秒转头,就瞧见贺斯珩低头在看一张什么纸条,脸上笑容诡异得有些变态。 周雨惊悚问:“珩哥,你在看什么呢,笑得这么荡漾?” 贺斯珩一秒收起笑容,把手里东西塞回放回课桌,“检讨而已,待会儿要交给老严的。” 周雨更惊悚了。 他珩哥看个检讨书笑得跟看情书似的,莫不是写检讨的时候又回味了遍怎么揍的谈璟? 亏他上个学期还短暂地跟论坛里的谈和党期待过两人搞AA恋的可能,现在看来,这关系比上学期开学时还闹得僵啊。 果然寒假的时候是发生了什么吧!好想八卦啊! 上课铃浇灭了周雨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周雨如同一条虫般塌回桌面。 在他转过头去之后,贺斯珩从课桌里拿出刚刚塞进去的检讨书。 今天早上来教室时,他的桌子里多了两份检讨书。 一封署名是他自己,要交给严主任的,另一封没有署名,但内容显然是交给他的。 并非纯文本,而是一则小漫画。 一只表情郁闷的猫咪,独自生闷气。 来了颗小草莓,跳到猫咪面前问:“你喜欢吃草莓吗?” 猫咪不理会。 小草莓又问。 猫咪还是不搭理。 小草莓跳到猫咪脑袋上问。 猫咪终于被惹急了,把小草莓一脚踹飞。 小草莓身体打了个补丁,还是坚持不懈跑过来,问了相同的问题。 猫咪很生气地叉腰凶它:“你就是草莓,你不怕我吃掉你吗!” 小草莓抱住猫咪的腿说:“只要你能开心,我愿意被你吃掉。” 画这漫画的人,显然是在接昨天的话题,只要他开心,愿意被他搓圆揉扁。 还小草莓呢,真是会装可爱。 贺斯珩侧过身体,后脑勺对着周雨,托着腮帮子,欲盖弥彰地挡住压不住弧度的嘴角。 * 第一次月考后的周末,学校组织两天一夜的春游,各个班级抽签决定春游的活动内容,一班这次抽到的是去东嘉山看日出。 周六上午集合,全班坐大巴前往东嘉山,当晚住在山脚民宿,周日凌晨出发爬山。 周五没有晚自习,贺斯珩下午回家就去收拾行李,既然要登山,装备自然不能少。 贺斯珩收拾行李从来都是东一个想法西一个主意,想到什么带什么,想不出来了就看一圈房间,看到什么觉得有用,丢进包里,通常是塞了一堆当下觉得有用,其实屁用没有的,漏了一堆明明有用,但当下死活没想到的。 贺斯珩正挠着脑袋思考还需要往包里塞什么东西时,冷不防听见窗户外面传来什么动静。 他走到窗户边往外探了一眼,竟然是大帅从对面跑过来了,嘴里叼着张纸条。 贺斯珩打开窗,探身伸手从大帅嘴里拿出纸条,摊开发现是谈璟的字迹,写着这次爬山要带的东西,很有条理地全列了出来。 最下一行,又换了个可爱的字体: ——小草莓派小狗来打听一下,要不要吃草莓?(/v\*) 事到如今,贺斯珩看见他用小甜O装可爱的语气说话就觉得好笑。 他想了想,从书桌上拿了张新的草稿纸,写下回复,撸了把大帅的狗头,让它送回去。 训练有素的大帅叼着纸条,一路摇着尾巴跑回对面。 对面卧室,谈璟撑着额头没什么精神地坐在书桌前,太阳穴胀胀地发疼。 这次的前兆症状是头疼,没痛苦到需要注射镇定剂的程度,但也足够折磨人。 这是第二次来前兆症状,按照以往的经验,再有一次,就会迎来易感期。 房间外传来小狗的脚步声,谈璟扶着桌子起身去开了门,弯腰摸了摸大帅的脑袋,接过它嘴里的纸条,打开。 意料之中的拒绝。 ——收拾行李,没空。 ——ps,你不是草莓,你是这个↓ 龙飞凤舞的几个字大得出奇,箭头下画了只惟妙惟肖的王八,脸上的鼻子位置还有颗小痣。 谈璟失笑。 王八就王八吧,至少愿意搭理他了。 第59章 墙角 周六早上,贺斯珩出门前最后检查了一遍背包小口袋,以防路上无聊塞的水果硬糖,应付突发情况的信息素阻隔药。 他今天是自然醒,意外地醒得比闹钟还早,去到集合地点时,大巴上还没多少人。 贺斯珩挑了个中排靠窗的位置,把包放到上方行李架上,正要落座,忽然又想到什么,往外一挪,坐在了靠走廊的车座。 百无聊赖等了一会儿,还没在车窗外看见熟悉的身影,贺斯珩索性拿出手机,戴上无线耳机,玩游戏杀时间。 班上的同学陆陆续续地到了,各自跟自己相熟的朋友坐到一块聊天。 周雨一上车就看见坐在中排靠走廊的贺斯珩,瞧见他旁边空着靠窗的座位,兴高采烈走过去,“珩哥,今天这么早啊。” 贺斯珩的音游玩到一半,手上操作不停,头也没抬地应了声:“早。” 周雨知道他玩游戏的时候不乐意被人打扰,把书包放到上方行李架上,等他这局游戏打完后,这才侧着身子往里座走。 却不料贺斯珩长臂一伸,拿着手机的手抵在前座靠背上,将他整个拦住。 贺斯珩莫名其妙:“你干嘛?” 周雨也莫名其妙:“进去坐啊。” 贺斯珩扬了扬侧脸,“去坐其他位置,大巴这么多座位,非挤着干嘛。” “两小时的车程呢,”周雨说,“你一个人坐多无聊啊。” 贺斯珩还是坚持,语气里还带了点嫌弃:“你一上车就睡觉,待会儿又要往我怀里倒,流我一身哈喇子。” 周雨确实有这种前科,底气不足地了声,去到他后排的空位坐下。 把他给糊弄过去了,贺斯珩悄悄舒了口气,低头继续玩游戏。 游戏开局没多久,满是音乐声的耳机外,他耳尖地听到“班长早”的招呼声。 贺斯珩手指一顿,游戏没按暂停,抬头往车前门看过去。 一身黑衣黑裤的男生单肩背着包,头上戴着棒球帽,帽檐压得低,阴影遮住了大半张脸,只瞧见流畅漂亮的下颚线,薄唇冷淡抿着。 贺斯珩站起身,状似不经意地咳了两声,在对方看过来之前低下头作打游戏状,一边往靠窗的里座挪了个位置,腾出身旁座位。 他低着头,状似认真地打着这局因中断而毫无意义地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