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因为很重视很在意分化这件事吗,原本就是怕贺云朗知道分化结果后接受不了,难过失望,这才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在高考之后再告诉他们。 他这样的想法有错吗?明明是很好的计划,为什么笃定他是幼稚的小孩子过家家? 这么想着,贺斯珩又不由得觉得生气。 可一想到贺云朗方才那震惊又受伤的眼神,又觉胸口发闷。 贺斯珩蹲在小区门口,一时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说是今晚去同学家住,但他现在并不想去找谁见谁,也不想回家,心里憋着说不上来的闷气。 他低着头,拿着手机漫无目的地在各个社交软件里来回切换。 在路边蹲了有些时间,谈璟给他发了张大帅叼着遛狗绳的照片。 谈璟:准备出发? 贺斯珩这才想起来,今晚约了跟他一起遛狗。 贺斯珩垂下眼,回复:私奔吗? 驴唇不对马嘴的一个回答,他很快又撤回,重新回答:今天我不去了,你自己遛它吧。 几乎是消息发过去后没几秒,谈璟的电话就打过来。 贺斯珩犹豫几秒,还是接下。 他没说话,谈璟也没马上说话,过分默契地安静了几秒,谈璟轻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事,”贺斯珩低声说,“我就是下午玩得有些累了。” 谈璟听见他电话那边有车流声,顿了顿,问:“你在外面?” 贺斯珩没说话。 半晌,低低地回了句:“马上要回去了。” 没再等谈璟问什么,他挂断电话。 不知道该怎么跟谈璟说这件事,也不想把谈璟牵扯进来。 更大的原因是,他觉得跟贺云朗吵成这样挺丢脸的。 之前还说离家出走是舒亦辰那种初中生才会做的幼稚事情,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他竟然也会有这么一天。 贺斯珩把脸埋在手臂里闷了几分钟,调理好情绪,起身准备去找个酒店住一晚。 蹲得太久,他腿麻得厉害,仿佛几千几万只蚂蚁在咬。 正麻得倒吸凉气,要走两步缓缓时,一辆黑色机车挟着一阵风停在他面前。 长腿支在地面,男生摘下头盔,甩了甩脑袋,手指随意地扒拉了下额发,漆黑漂亮的眼睛穿过夜色,朝他望过来。 路灯斜斜打下来,光影交错,勾勒他削瘦的轮廓,一贯冷淡的眉眼罕见张扬。 “这位好看的小哥哥,”谈璟弯着眼睛看着他,清冽嗓音里带着几分浅淡的笑意,“要跟我私奔吗?” 第69章 坦白 贺斯珩微微睁大眼:“你,你怎么来了?” 谈璟歪了下头,似认真地思考了两秒,说出的话却并不正经,“冥冥之中感觉被某人召唤?” 贺斯珩有些好笑:“你中二病吗。” 谈璟笑了下,也没反驳,拎着另一个头盔递给他。 有时候贺斯珩真的挺佩服谈璟,他总能像及时雨一样,恰到时机地出现。 他不会刻意地说些苍白无力的安慰话,像是并不真正关心发生了什么的轻描淡写,却能自然而然地让人释放压力,忘记不愉快。 暗黑系机车轰鸣着冲向风里,贺斯珩没有问去哪,谈璟也没有说,路上没有交流,耳边只剩下呼啸而过的风声。 并不知道行驶了多久,机车沿着江岸路一路向前,停靠在江边。 贺斯珩下了车,摘下头盔,甩了甩脑袋,激情昂扬又畅快,“爽爆了!” 意识到自己这举动像刚玩新玩具的小孩似的,贺斯珩又收起过于激动的表情,故作矜持地咳了咳:“坐后面也就一般般的爽吧。” 谈璟没拆穿他要面子的伪装,薄唇压着笑意,“想学吗?” 贺斯珩眼睛一亮,“你要教我?” “教你也可以,”谈璟挑着唇角,“先交个十声哥哥的学费吧。” 贺斯珩:“……” 就知道没这么好的事。 他竟然一点也不吃惊,果然是习惯了他的厚脸皮。 即将入夏,晚上的温度恰到好处的舒适,沿着江岸吹风散步的人不少,戴着耳机夜跑的单身人士,成双结对的情侣,不时从他们身边经过。 贺斯珩靠在大理石围栏上,心不在焉地望着倒映广厦灯火的江面,柔软的栗色发丝在晚风中轻轻拂动。 他一言不发看着江面,谈璟同样安静地看着他。 “一直盯着我干嘛。”贺斯珩似有不满。 谈璟仍旧托着腮,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长得好看,我喜欢看。” “……” 贺斯珩嘁了声:“说的比唱的好听,难道不是因为你想问我发生了什么吗?” 谈璟伸手捋了捋他被风吹乱的头发,温声道:“你不想说,我就不问。” 贺斯珩撇了撇嘴。 他确实有点不想说,跟父母吵架吵到离家出走,是件挺丢脸的事,他之前还嘲笑过闹这种脾气的舒亦辰。 但现在走投无路想倾诉,也是真的。 沉默了好一会儿,贺斯珩终于还是别扭地开口:“我分化这事被发现了,跟他们吵了一架,跑出来了。” 谈璟轻轻嗯了声,并没有很意外。他自己的亲身经历,知道纸始终包不住火。 既然被提前发现,少不了一顿教训,以贺斯珩的脾气,也不是会老实挨训的人,吵架也就是必然的走向。 贺斯珩故作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如你所见,我现在算是离家出走,所以今晚能不能去你公寓住?” 他到底是脸皮薄,能说出这种求收留的话已经很不容易。 只是可惜,谈璟这次不能很爽快地答应他。 “去我那住可以,”谈璟提出前提条件,“但是我得给你家里打一通电话。” 贺斯珩不同意,也不理解,“你打电话干嘛?” 谈璟说:“当然是报平安。” 再怎么吵架,父母也还是会担心他,更何况贺云朗和舒秋刚得知他的分化结果。 分化结果和基因预测不相符,不仅仅是他本人需要时间接受,他的父母也需要时间转换心理。尤其,Omega在社会上的普遍认知是脆弱的,需要被保护。 如果今天贺斯珩真一声不吭地在他那住下,舒秋和贺云朗肯定会整晚都在担心他的安全。 贺斯珩却还是不乐意:“我爸本来就看不惯你,要是让他知道我离家出走来投靠你,不是更会迁怒你?” 谈璟回答干脆:“我不介意。” 贺斯珩又说:“他现在还觉得咱俩关系不好,你打电话不就暴露了?” 谈璟:“我自有说法圆回去。” 他对答如流,贺斯珩被噎得无话可说,憋了半天,到底还是说了真想法:“离家出走不就是为了表达不满吗,都吵成那样了还打电话回去报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