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个人又继续睡在一起。 男人并不像从前那样抱他,没有任何亲热举动,一开始温真以为他是累了,接下来几天都是这样,他在回避和自己的肢体接触。 温真以为他可能是对自己感觉到厌恶和腻了,其实从一开始温真便觉得男人对他不论是欲望还是情感都太暴烈和狂热了。 就像是一根木头,如果小火燃烧,可以燃烧一个月,如果大火,那就只能烧三天,火越旺,燃烧的时间便越短。 感情也是如此。 对于他可能不爱自己的事情,温真会有些难过,但并不会要死要活,毕竟他不是十八九岁了,早已过了相信人会相爱一辈子的年龄。 可很快,温真发现自己多虑了,一天夜里,他做了一个噩梦,梦里的秦妄带着另一个比他年轻的男孩子回到这个家,让温真从这里搬出去,刚出生的孩子在温真怀里大哭。 温真惊醒时,发现男人坐在一旁,瞳孔幽深,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 而看他的姿势和神态,显然是已经这样盯着自己很久了。 之后的几天,温真每次醒来,男人都没有睡觉,就那样一直不动地盯着自己。 那种眼神并不像对温真腻了或者厌弃,还流露出欲望,可更多的是……垂涎? 这个词忽然在温真脑子里冒出来,温真头皮一紧,温真又仔细观察他几天,发现他不仅刻意和自己保持肢体距离,还阻止自己闻到温真身上的气味。 除了睡觉,他会离温真在一个他闻不到温真身上气味的距离。 温真忽然想起某些动物,会拉长狩猎的时间,让自己足够的饥饿,饥饿会驱使它们拥有更猛烈的爆发力咬死动物,也会让它们食用猎物时感觉更美味。 毕竟当一个人吃饱后再去吃任何美味的东西都会觉得一般,可当一个人饥肠辘辘,即使是普通的粥也觉得鲜香。 温真脊背瞬间渗出冷汗,所以此刻他在自己给自己设置禁欲期? 想想两个人从分房睡,到现在差不多快要一个月的时间了,男人原本便很暴烈,如果他终于忍耐不了的时候,那…… 温真心一颤,莫名恐惧起来,可恐惧的同时,他又感到些许的刺激。 邻居家养了一条金毛,每到晚上六点便会遛狗,有一次温真散步的时候,它挣着绳子跑到温真面前,伸着舌头看着它。 “斯卡奇,走了。”接着狗主人又对温真歉意地笑笑,“你好,我叫程之谓,就住在你们家隔壁。” 温真看着他,似乎是因为长期健身缘故,所以胸肌……很大,胳膊也都是垒成一块一块的肌肉,看起来像一头虎鲸。 他的脸和他的身材形成极端的反差,他长了一张很青涩单纯的脸,笑的时候还有两个酒窝。 第二天温真正在书房看书,忽然听到佣人大叫一声。 “这是哪里来的狗啊!” 温真下楼就看见一条金毛在他刚种的铃兰上来回地打滚,佣人拿扫把驱赶它,它以为佣人和它玩,咬住扫把往后拽。 佣人松开扫把,它便叼着扫把在院子里疯跑。 “温先生,你快进屋,不知道哪里来的疯狗,别伤到你了。”佣人很害怕这狗再撞到温真,护在温真前面。 “没事。”温真柔声叫它的名字,“斯卡奇。” 金毛松了扫把,忽然乖巧地蹲在地地上。 过了一会儿,程之谓便急匆匆地找过来,他看见院子里的狼藉,内疚得不行,不停地道歉。 “实在对不起,我刚把它的绳子解开,它就冲出家门……” “哎呀,你能不能看好自己家的狗,你看看这刚种的花,都被它给压断了。”佣人抱怨着。 “对不起,”程之谓把狗绳套在斯卡奇的脖子上,然后道:“这种的是铃兰吧,我正好会一点园艺,我帮你们重新栽种……” “不……”温真刚想说不用了,又忽然想到什么,点点头,“那麻烦你了。” 程之谓看有很多已经被压死了,即使重新栽种也活不了,便去花鸟市场买了一些新的铃兰。 开始帮温真重新栽种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他把买来的铃兰先一株一株地放好,然后松土。 温真倒是没想到他松土时候还真有模有样的,动作看起来要比他专业多了,栽种完后还告诉了温真许多养护的知识。 温真保持着微笑,其实并没有听进去,他一直留意着门外。 直到传来车声,男人回来了…… 如果男人看见自己趁他上班的时候,邀请别的男人到家里还有说有笑的,会破禁吗? 意识到自己那种隐秘的期待后,温真觉得自己也被他带的精神不正常了,可是身体又微微的战栗着,像是用一块肥美的肉故意去引诱饿极了的野兽…… 余光里看见男人踏进院子里,温真露出柔和的笑意,询问程之谓,“你累吗?要不要进屋歇一歇。” 程之谓也确实累了,而且他感觉温真人挺好的,虽然才认识没多久,便有一种和他很合得来的感觉,他便没有客气。 “那我坐一会儿,你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身后响起脚步声,温真涌起一种被人用视线凝住的悚然。 温真颤动着眼睫,没有回答。 “这位是?”冷淡的声音传来。 正要进屋的程之谓慌忙转身,就见一个穿着西装三件套的男人,他本身便很高了,可是男人更高,看他几乎是居高临下。 他头发剃得很短,让他显得不那么好亲近,而那双漆黑的瞳孔正泛着一种森然的冷意,原本种花出了一身热汗,此刻汗全都发凉。 “你,你好……我是你们的邻居,斯卡奇把温先生种的花弄坏了,所以我……” 程之谓越解释越磕巴。 栓在门上的斯卡奇汪汪大叫起来,男人看了它一眼,它立即噤声。 程之谓以为温真的丈夫和温真一样都是很温和的人,没想到他看起来那么的令人恐惧。 原本还想和温真好好聊聊种花的事情,被对方的弄的没了心情,和温真告别后便带着斯卡奇匆匆离去。 “今天怎么这么早……”温真轻声问。 男人正在脱外套,温真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佣人拿走衣服,男人转过身,盯着他,“如果不是早回来,还看不到你邀请别的男人进屋。” 手背上的青筋一根一根地凸起来,目光死死钉着他,带着一种极其沉重和黏着的渴切,似乎马上便要爆发出来了。 温真惊惧着,肾上腺素也跟着飙升起来,让他战栗心悸,可明明惧怕,却又让他那里泛起细微的痒意和酸楚。 温真羞耻地咬住唇,惊觉自己真的被男人带的不正常了。 佣人适时地走过来,冲散了他们之间的对峙,凸起的青筋慢慢地平息下来,秦妄去洗澡,并没有对他做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程之谓见到温真便会快速地走过,或是看见他时便掉头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