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宰点头,“我是认真的。” 认真也不应该是这么个认真法。 织田作无言地叹了口气,首领宰却立刻抬头:“怎么了?我使你感到困扰了吗?” “没什么。”既然是认真的,织田作之助就不会干扰,他随意找了个话题,“我对这些也全无了解。” 首领宰果然顺着话题说下去:“其实就是把人分为攻受,或者上位和下位,亦或者左位右位。然后……”不可描述。 织田作之助灵魂出窍了片刻。 再次回神,他把塑料袋放在桌上,打开,是一些街头流行的点心,还有一盒治胃病的药。 首领宰蓦然抬头:“织田君……你怎么知道……” 织田作之助只是默默地倒了杯水,拆了药。 虽然很难察觉,但首领宰出门的时候确实对这些食物产生了关注。至于胃病,这个很容易就能发现。 “你记忆恢复了。” 这是一句肯定句。 首领宰拿着药的手停在半空。 许久。 “嗯。”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啊。他和着水,含了苦涩的药片,几乎走神。 “今天下午,你敲碎了那些头骨,杀了那只妖怪。” “不杀没办法,妖怪和异能力者是不同的存在,很危险。”首领宰提起唇角,僵硬地笑笑,含糊的声音,“我现在,可不是什么首领了。只能姑且算是Mafia的外勤人员,任务就是去处理妖怪,全部杀死。” “我以前确实是侦探社的敌人,现在也是。我确实做了很多不可挽回的事。” “嗯。”织田作略一点头,“经过检测,那些头骨里确实有一部分是前些日子受害者的尸首,剩余一部分则来自墓地。” “乱步先生将这些事通知给了受害者的亲属。” 首领宰依然窝在椅子里,支棱着一头柔软蓬松的棕发,仰脸听着。 他今天装可爱装得够多了,没想到还是没法瞒过织田作。明明记忆回来他也没变什么呀…… “他们很难过。” 织田作之助继续说,他看着首领宰的眼睛。 “也很感激。” “乱步先生让我替他们传达这份感激,谢谢你解决凶手,解脱了他们的女儿,死去的魂灵在天堂大概也会得到安息。” 咕咚。 首领宰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还没把药吞下去。 明明之前也是在侦探社工作了一段日子,处理了不少事情,可为什么……当织田作之助传达那份预料之外的感激时,他居然生出了恐慌、想要即刻逃跑的心思。 明明他都能织田作之助面前看涩涩! 看着不再镇定,表情放空,罕见的像只被砸懵的漂亮蠢猫的首领宰,织田作之助觉得有些好笑。正是因为这件事,侦探社才没有立刻对首领宰处以最高级别的控制。 他忽得有些手痒,情不自禁地把手伸出去,按了一下对方蓬松的乱发。 “!” 这下首领宰是真炸毛了。 他猛地后仰,语速极快,转移话题:“可以不要这样吗——织田作你也知道我之前是人偶状态,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和身体都是新生的状态,还没适应身体的五感,所以才会对以前不感兴趣的食物感兴趣毕竟很久没好好品尝人类的食物了——” 换而言之,很…… 敏感。 织田作之助又诡异地沉默了。 他看着桌上不可名状的书,和正在收拾东西往另一边坐的首领宰,莫名领悟到了很关键的信息。 原来,一生一次的重要请求。 是因为自己太菜害怕被……所以才苦心积虑地做计划啊。 作者有话说: 玩明日方舟,卡池咔咔出货,50发四个六星四个new其中三个限定,还包含单恋已久的蒂蒂大老婆。 为蒂蒂准备的300抽嫁妆给了二老婆鲨鲨,中间顺便出了w贵妃和耀骑士。 心情极佳,遂写一些沙雕剧情。 第67章 两种可能 虽说摸鱼看漫画很高兴,可正事都还没做完。 太宰治之前和他说要来找织田作,可他都在这儿留了一天了,也没见着人。 按照他对自己的了解,那番想要看完织田作小说的言论不像是随口的玩笑,他应该是真的计划过来找织田作玩,那么为什么…… 首领宰还挺相信自己的能力的,虽然他在这个世界的仇家多了那么亿点点,可总不至于翻车吧。 首领宰轻轻地叹气。 最近他一睡觉就会回忆起过去的片段,睡得很不安稳,过去无法入眠的毛病也冒出来,精神状态不是很安稳。。 状态变差的另一个原因则是,自他窝在这里看漫画的几个小时里,已经有超过一只手的人明里暗里来拜访过了。 芥川只是最天真最直接的那个。 他现在特别像是动物园里百年难得一见的一款生物,门口插着块危险切勿靠近的牌子,于是游客们既好奇,又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想往里面瞅个乐子。 只是复活嘛。 又不是长出了七八只手脚…… “太宰。” 只有织田作之助会走进来和他搭话、投喂,大概织田作是一款饲养员。首领宰停了纷飞的思绪,合上手里的小说,仰头:“怎么了?” “乱步先生想和你单独谈话。” …… 很多年前,森鸥外的人生走到了一个迷茫的节点,他来到横滨,在极度混乱肮脏的平民窟随意找了个地方住下。 目标没有那么明确,他曾经的一腔抱负似乎都成了飞灰。森鸥外似乎刻意和过去的自己进行了割裂,成了不修边幅的颓废中年黑医。 某一天,过去的老师找上他,与他进行了一番谈话。 再后来的某一天,他像往常一样医治病人,却被偶然认识的Mafia成员敲了门,丢下一团湿漉漉的东西。 ——在河里捞到的一个小崽子,不知道还有没有气。 那时候很乱,Mafia的成员大多杀过人。但再可怕,也终究是人,看见不认识的、溺水的未成年小孩,还是帮了一把。 这善意很有限,仅限于把人丢到黑医的诊所,治疗费用是没有的,陪护更是万万不可能的。 森鸥外还记得自己探了探小孩的呼吸,苦笑着和那位Mafia开玩笑,说他可不是做慈善的。 对方和他一同笑起来,说可以把小孩留下来打工偿债,转手卖了也行。 两人都没提为什么要救,能不能救活。 贫民窟来路不明的孩子太多了,这种事情其实发生过不止一回,如果不是后来,他确实把这个孩子留了下来,森鸥外绝对会忘记那样普通的一天。 嘛。 如果现在回去,他大概会分外怜悯地走过去拍一下自己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