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因为太宰治异能的缘故,她没法用请君勿死直接治疗,“看来是真的失去理智了。” 江户川乱步也靠着墙,他手里捏着张碎纸,拼凑出来后,有血液涂抹出的图案。 这是太宰治唯一留给他们的线索。 明明计划里谈好的,太宰治为什么会跑到那条偏僻的小巷子里去?天台有过争斗的痕迹,但不多,比起强迫,更像是他自己同意去那儿的。 那么,既然已经相信了对方,又为什么会受这样严重的伤? 腹部被匕首扎了个洞,几乎扎穿了,可见对方下手极狠,而且是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被捅的。 又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 “唉,上回是不是也有这么个人被送进来?”路过的小护士擦了擦汗,随口和同伴闲聊。 “是呀,也是在那边被捅的,把肾都捅坏了,直接切了半个肾,听说是相恋多年的男友出轨,女方是学法医的,下手又快又稳。” “真可怕,谈恋爱真可怕。” 乱步:“……” 他思绪一断。 与谢野也有点烦躁,她特别讨厌这种时候。即使要救的人在她眼里就是个傻逼——至少生命是平等的。 人一辈子就只能活着一次。 哦。 她凉凉地想。 这家伙的同位体能复活,能活两次。 正当两人在医院烦躁的时候,乱步手机上又收到一条消息,是份邮件,国木田发来的,里头主要是调查内容,附件夹了份视频。 他下载下来,点开,发现是个酒店前台的监控录像,有点劣质,画面是那种失真的饱和度极低的颜色,声音也断断续续,夹着强烈的电流声。 没耳机。他直接开始外放。 画面快进。 两个人走进画面,正是太宰治和首领宰。他们似乎商量了什么,走到前台,背对着监控录像有那么一两分钟,期间酒店前台的姑娘动手写了点什么,看情况应该是登记开房。 然后就有点不一样了。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画面里的太宰治猛地和首领宰拉远了距离,看起来特别激动,以至于录像那低质量的音频里忽然蹦出来两句清晰可闻的: “你有病吧!”“谁要和你做啊!” 蹦到一半,江户川乱步就眼疾手快地疯狂按了音量键。幸好周边没什么人,要不然他估计已经成为视线焦点了。 画面里,太宰治跑了出去,然后是首领宰紧随其后。 只是,在首领宰跑出去的时候,整个人骤然停顿了一下,他抬起手捂住脸,放下手时,整个的表情都变了,仿佛换了个人。这变化转瞬即逝,江户川乱步却记住了那片刻的表情。 录像显示是下午2:31:59。 根据推测,太宰治被刀的时间大概是下午两点四十左右。国木田在调查里详细地描述了前台的证词,以及周边的一些痕迹,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指向那个最狗血的…… 纵然是江户川乱步,也忍不住瞳孔地震。 不是吧大哥,真的来情杀啊? 丢不丢人? …… 奈落也挺暴躁的。 他觉得这个世界的人类未免也太离谱了,中原中也就算了,那家伙身上一股子非人的魔神味道,不像是纯种的人。 眼前这几个家伙是怎么回事? 这个叫福地樱痴的男人,说是要和他切磋切磋,结果展露的实力压根不是“切磋”的程度。奈落出全力当然可以和他周旋,但这会儿还得装装样子,不能显出原型,也不能用那种乍一看就是妖术的手段。 他实力一下子被封印了大半,加上对面的异能力是可以将自己的武器强化数百倍,一柄长刀险些没直接割断他脑袋。 奈落甚至觉得对面没用全力,还在试探他。 这什么人类能做到这种地步? “哈哈哈哈哈,老夫许久没有这样畅快了。”福地樱痴暂且收了刀,大笑着,十分爽朗的模样,“奈落先生果然是能人。” 奈落也微笑着回应了几句。 背地里都已经把对方戳死无数回了。 福地樱痴抚了抚自己的刀。他能被说动前来,单纯是因为那个找寻已久的神器,极有可能现在存在于奈落手中。 这也许是拿到书的最好时机,他必须最快下手。 …… 情杀这个词出现在太宰治身上,那真的是离谱中的离谱。可偏偏看着档案里那张脸,又觉得挺合理。 尤其是江户川乱步想起平行世界的太宰治,这人身上有股欠揍味儿,也又股特别招人喜欢的特质,在平行世界的侦探社,估计是那种三天能收到八回情书的家伙。 没准还会被情人威胁,寄几个炸弹过来。 情杀什么的……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他又猛然晃了晃脑袋。 这说法什么证据都有了,可唯独就是充斥着一股违和感,总觉得哪里不对。江户川乱步伸手捻了捻眉心,想让大家先别下结论,可国木田又发来信息,说已经把这些事情和材料上报给了异能特务科。 ——任谁看了都会评价为内部矛盾、感情不合。 乱七八糟地想着各种可能性,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医生擦着汗,走出来。 “恭喜,虽然中途休克了一阵,但患者的生命力很顽强,撑过来了。接下来会转去ICU看护。”他脸上带着疲惫,以及货真价实的喜悦——医生只管救人,并不需要知道自己救的人是什么货色。 江户川乱步平平淡淡地点头。 “医生,”他忽然开口,“我想进去看看。” “这……”才做完手术,还没脱离危险期,让情绪激动的家属贸然进去是不太可能的。而且说实话,医生觉得这几个人看起来不像亲属,哪有亲属这样冷漠的? 下一秒,乱步掏出证件,而与谢野拦住了医生。 “放心,我也是医生,我们有分寸的。” 江户川乱步就这样进入手术室。 他略过各色药瓶、输液管、工具,以及那有些晃眼的无影灯。 护士正小心翼翼地解开固定病人用的绑带,将太宰治搬到病床上。骤然瞧见人进来,护士也吓了一跳:“等一下,你们不能进来!” 乱步径直走过去。 太宰治身上的伤是实打实的,失血过多面色很憔悴,躺着的表情却堪称安详。绷带透着血,搁在一边的手背上扎了好几个洞,连着管子,苍白如纸,脆弱感达到了一个巅峰。 端详几秒。 “我知道你醒着。”乱步没头没尾地说。 “这位先生。”护士拦着他,“请你出去。病人方才脱离生命危险,而且这是全麻手术,请不要在这里闹。” 乱步却很执着。 “你真的是太宰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