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但还是有点担心。 打假赛倒下前,中原中也想到什么事情,他拍了一下首领宰的肩膀,半是威胁半是请求地说:“别弄脏我的办公室。” 首领宰一愣,终于笑起来。 “怎么会。” …… 太宰治特别不满意这件事,他本来就不喜欢闷在Mafia里呆着,何况现在自己这张脸让全横滨乃至全日本都有些过敏,压根出不去。 于是只能隔三小时就对首领宰发表一点怨念。 他觉得他们可能是在一起后吵架最快速的情侣,首领宰坐在那儿上班,他就负责摆臭脸。 偏偏首领宰还特别喜欢和他贴贴,工作的时候也是。有时候处理文件感到头疼了,就会摸过来,要么把脑袋抵在他肩膀上,要么干脆让他也坐在首领的位置上,两个人挤一挤,而首领宰环抱着他,就这样工作。 除了不能出去,做什么都行。 于是太宰治看完了织田作之助的小说后,基本上都在眯着眼睛打盹——帮忙处理工作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上班的。 “治君、治君……”困的时候隐约听见有人在他耳边喵喵叫,“可以帮我把那份文件拿过来吗?” 太宰治睁开眼睛,迷迷瞪瞪地转了一圈,从一边捡起份东西塞首领宰怀里。 “那么近,你自己没手?”窝在这个腐朽味儿最足的办公室,他整天都不高兴,于是丢文件的时候顺势坐在了首领宰面前的那张办公桌上,晃着腿,一条腿踩在首领宰坐着的椅面上,“你当我是你秘书吗?” 首领宰抱着文件,自下而上地抬头,眼神中带着点惊诧。 他感觉太宰治还没睡醒,闹起来了。 太宰治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正好踩在他两条腿中间,这会儿闹起来,首领宰只能又往后坐了点,可惜椅子范围不大,很快后背就抵住了。而太宰治坐在办公桌边缘,还曲起一条腿晃,一副随时要掉下来的样子。 他刚才瞌睡的时候脱了外套,现在上半身就穿了衬衫和小马甲,有点凌乱,衣角没能塞好,西装裤时而绷紧时而松弛,腰臀的曲线也若隐若现。加上小腿特别不老实,蹭来蹭去,首领宰的目光一下子就变了。 “怎么不说话?当上首领就哑巴了?” 太宰治手也不老实,伸手想薅首领宰头发。 首领宰捉住那只手,揉了揉掌心、腕骨,最后又滑回手指,把这只手贴在自己侧脸上:“治君,别闹了。” 果然,太宰治一听见这话,更不高兴了,作势要无理取闹。 首领宰于是顺理成章地捏着那只手,把人按在了办公桌上。 首领的桌子就是好,宽敞,虽然文件被推散了,笔筒里的几支全球限量的钢笔掉出来,但至少人没撞着。 后背这么一磕,办公桌冷硬的温度逐渐传递过来,太宰治登时就清醒了。他仰躺在桌面上,看着把他压住的首领宰,倍感警惕:“你要干嘛?” 首领宰去吻他唇角。 干什么,这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嘛。 “我能抑制住那些时刻在发狂的妄念。”他始终捏着太宰治一只手,此时握住,顺势十指相扣,把对方手臂拉高压在桌面,让人被迫挺起胸膛,连带着腰肢也微微悬空,“可是治君闹起来,就不一定能忍住了。” 太宰治:“……” 危机感要冲破天际了—— 他想躲,然而不管怎么挣扎,都只是躺在那张办公桌上。扣子解开了,绷带散开了,边上的钢笔一骨碌滚出去,砸在地毯上。 …… 这下真的迷迷糊糊了。 彻底没力气思考的时候,太宰治开始摆烂,首领宰爱怎样怎样,不难受就行。首领宰似乎也很为难,把人抱起来,又像是什么液体似的流下去,最后干脆跪在了地毯上——反正也不怎么疼。 遮光的幕布被拉开了点,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绚烂到难以想象的晚霞,紫的粉的橙的,各种颜色的云团仿佛就在面前,触手可及。遥遥的尽头,半颗夕阳在云的后面,流云也镀了层镶边的金。 太宰治抬手按住玻璃,贴着凉凉的玻璃让他清醒了点。 很久以前他就是首领办公室的常客,也放肆过,当然早就对高层的风景腻烦了。只是…… 他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横滨的风景。 蛮好的。 就是膝盖有点酸。 …… 如果太宰治不拒绝的话,那么这半个月的假期,就要充满混乱了。 他没那么多精力,也没那么高的兴致,和首领宰这种满脑子污秽的存在不一样。太宰治更想要慢一点的、细致一点的温情,传统一点的也行。应该也先拉小手,然后约会吃饭电影,在无人的漆黑小公园接个吻,然后就没有然后。 现实就是他窝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盖了条毯子,狠狠装睡。 装了几天,首领办公室来了第一位客人——下属。 因为真首领去欧洲旅游,死掉的先代首领(两个宰)却在办公室上班,这种事情一看就是恐怖故事,所以首领宰这几天都是用各种推辞搪塞过去,工作统统不用亲自汇报。 反正,大部分人肯定也不想和顶头上司见面。 然而这会儿这个客人首领宰拒绝不了。 “小银。” 芥川银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 之前,别人都知道首领宰复活了,就她没见着。后来她在赶来的路上听说首领宰又死了,整个人如遭重击,还是中原中也暗示她可以回Maifa看看,才来的。 过于激动,芥川银也不知道说什么,一个劲地掉眼泪,然后微笑。 首领宰最受不了这种了。 他叹了口气:“我不会在这个世界久留,你大可以当我已经不存在了。” 芥川银用力点点头。 “太宰先生……那么,在这段时间,请容许我继续帮助您。” “哦。”首领宰摆摆手,“不需要了。” 芥川银整个人空落下去。 “我有了个新秘书。”首领宰指着沙发上那个装死的毛毯球,“小银你来当秘书的话,他肯定会吃醋。” “吃什么醋——” 芥川银莫名觉得“毛毯球”沙哑的声音非常熟悉。 “我能帮您的。”她再次说。 然而首领宰依然拒绝,他端起咖啡杯,若无其事地看了一眼沙发上的人,唇角挂着点莫测的微笑: “我的新秘书。” “也很能干。” 太宰治再也忍不住,掀开毯子,很想就地把首领宰掐死然后自己篡位。 芥川银看见他的脸,整个人就愣住了,千言万语。 紧接着,她注意到对方脖子上没遮住的地方,有未消散的吻痕、指印。 她嘎嘣一下没声了。 “说谁能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