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窒息了,也受不了他们之间现在的相处方式,对方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昏暗的卧室格外寂静,不知过了多久,汶家光轻轻地喊了一声,“哥哥。” 他知道岑今山没有睡。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汶家光的声音很轻很慢,像是把在心口转了千百遍的话艰难说出口一样,“你不要我的话也没关系的,不用担心,我会走得远远的。” “哥哥......”声音染上了不明显的哭腔。 一滴滴泪啪嗒落在枕面上,岑今山终于舍得翻过身了。 “哭成这样。”岑今山打开床头灯,将一旁的身子掰过来,汶家光哭得安静,几乎不发出声,他哭得额角和鼻尖都在冒汗,发丝汗涔涔地贴在鬓角,看起来难过极了。 “我怎么会不要你。”岑今山一点点拭去他的眼泪,等人止住眼泪缓过气来才说:“我没有要责备你的意思,我以为你又离开了,像之前那样。” 听了这话,汶家光急了,坐起身子慌忙说道:“没有,不是这样的......我就是想散散步,所以才.....” 岑今山打断了他的话:“家光,以后去哪里都告诉我好吗?” “嗯,对不起。”意识到自己给人添了不少麻烦,汶家光心里很是愧疚。 “家光,告诉我,为什么难过?”岑今山的手覆上他的脸庞,轻柔地摩挲着。 汶家光止住眼泪,答道:“就、就是......”他酝酿了好一会儿的话,最后还是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说。 岑今山又问:“为什么难过?是因为我吗?” “嗯!”汶家光很诚实,对方问什么,他就答什么:“看到你和那个姐姐一起走,有点难过,一想到你要结婚,我就......” 事实上,自岑今山提起结婚的话题后,他就一直很难受。 他说不下去了,岑今山接了他的话:“我结婚你会很难过?为什么?” “我想要你幸福,想你开心快乐,结婚好像能这样。”汶家光答非所问。 岑今山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出这谬论,忍不住笑道:“家光,结婚也有离婚的,幸福的途径有很多种,并非只有婚姻这一条,你懂吗?” 说着,岑今山又抛出一个问题:“倘若我结婚了就会幸福,那你为什么难过?你不是说想要我幸福吗?你不应该是为我高兴吗?” 他的人生阅历多汶家光太多了,汶家光完全被他牵着走,“因为......” “告诉我,不用害怕。” 他的语气好像是要问出什么答案一样,汶家光表情懵懵懂懂的,他心里隐约察觉到岑今山要他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想了老半天想不出自己要说什么,汶家光坐在床上挺直着的肩不自觉塌下来了,语气很软又泪眼汪汪地说:“我也不知道,我很想你过得好,但是一想到你要结婚,我就很难受,大概是因为我们好久没一起睡了,你也没抱我,晚上睡觉前也不亲我......” 他这话越说越像是在控诉岑今山最近的残酷行径,但岑今山似乎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问题,他笑吟吟地问:“我不亲你,不抱你,你就这么难过?” “嗯,也不是很难过了。”说完,他自己莫名地红了脸,这样太奇怪了,他的情绪完全是围绕着眼前这个人上下起伏的,对方轻飘飘地问他是不是伤心难过了,汶家光就立马把白天的不开心忘得一干二净,心里仿佛塞满酸甜的果汁,不断地往外流溢。 “哭成这样,还不叫难过?”岑今山语气揶揄。 汶家光有些心虚地将目光瞥到床的另一边,他的声音很小很小:“你......哄哄我,我就,不难过啦。” 岑今山看着他飘忽不定的眼神,忽然笑了,很短促,一闪即过,汶家光还未来得及看清,就被按到了对方的胸膛,他甚至能感受到男人说话时胸腔发出的震动。 “小光,别难过了。” 汶家光红着的脸埋在对方胸膛里,脑袋小幅度地点了点。 两人就着拥抱的姿势好一会儿,汶家光的肚子忽然叫了一下,岑今山这才反应过来他从下午到现在都没吃饭,于是叫人换身衣服一起出去吃夜宵。 出门前,汶家光还有些不确定,“这么晚了,会有店开门吗?” 岑今山笑了笑,带着人去了附近一家粥铺。 外面的雨早已经停了,一弯月亮高挂在天上,月明星稀,小飞虫们围在路灯下扑棱着翅膀,街道上都被雨水冲刷过,十分静谧,只有粥铺里排风扇转动的声音。 “哥哥以前来过吗?”汶家光看着刚盛上来热气腾腾的米粥,两眼都亮了。 “没有,听宏飞说的,他前天半夜来过,问过我要不要带份吃,当时你睡了,我就没让他带。”说完,他又补道:“晚上不能吃太油腻的,吃碗米粥吧。” 汶家光确实有些饿坏了,一碗米粥下去胃里也暖多了,岑今山问他还要不要再来点,汶家光摇着头说吃饱了。 吃完宵夜,两人又去了附近海边散步消食。 汶家光还是第一次看海,海边的沙子都很潮湿,他问岑今山自己能不能脱掉鞋子,岑今山说他想怎样都可以,于是他就脱掉了鞋,挽起裤腿,光着脚踩在了湿软的沙子上。 海风吹到脸上湿乎乎的,闻起来也咸咸的,汶家关不知道想到什么,舔了下自己的手腕,还真尝到了一股淡淡的咸味,不过也很快意识到这个举动有点傻。 两人并肩走着,赤足踩着松软湿乎的沙子上,一股清爽的海风迎面吹来,汶家光张开双臂往前跑了几步,好像要拥抱海风一样,柔软的黑发也被吹得往后飞,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没有开怀大笑,只是认真地奔跑。 不远处的海浪涌来又褪去,岑今山走在后面浅笑着看他。 汶家光跑了几步又回到岑今山面前,他说:“好像约会。” 不,这怎么会是约会,约会应该更正式些,娇艳欲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