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着的取暖伙伴们…… 鹿盈微微一笑。 她对自己的决策相当?满意。 这一决策酝酿而生的,不只是现在舒适美好的生存环境,更有如飞蛾扑火般,自愿送上门的英俊男人们。 霍至昭坐下了?,他靠近她,轻声细语,讲述着他近日的生活状况。 一五一十?,全数吐出。 很自觉,很专注,倾尽所有。 鹿盈从不打断,她安静地听着他说话,从逐步恢复的异地信号、异地朋友动态,再到新项目的计划年限,末了?,霍至昭说出自己酝酿很久,为?了?能时刻见到鹿盈而准备的某件大?事。 他说:“我在这附近有一个房产。” 说是附近,其实距离只有几百米。 鹿盈并不意外。 她知道?霍家在末世前的资产丰厚,各地都有房产,更别说景市——这片新贵别墅里,一定有几栋是霍家人名下的。 “前男友”兼“狗男人”霍弋名下只有几个普通房产,并不在这片区域。以霍弋挥金如土的个性,一旦缺钱,变卖房产便是必然。 霍至昭和霍清羚得益于是上一任掌权人的亲生子,拥有比霍弋更多明面资产。毋庸置疑,有能力者能给后代更多好处。 霍雍将重担转交给年轻的长子后,霍至昭名下的资产逐年丰满。 鹿盈想起了很久以前稀薄的记忆,狗男人霍弋曾经吐槽过,他的堂兄拥有让他眼红不已的资产,足够他肆无忌惮地玩乐,根本?不需要担心破产。 她不置可否。 富人的房产很多,但?并不是每一栋都有着能够立刻入住的装修。 这正是霍至昭没有着急向鹿盈宣布,自己可以和她做邻居的真正原因。 低温情况下,装修的条件更加苛刻严格,需要耗费大?量财力。 霍至昭耗费了?几周时间。 他联系了?合适的装修人员,终于将“家”收拾好,做到能够入住的地步,然后,满怀欣悦地对鹿盈说,“前些天?装修好了?,可以和你做邻居了?。” 霍家主宅距离鹿盈的别墅足足有一小时的车程,每次前来,耗时耗力。 霍至昭太?想要与鹿盈亲密无间了?。 他不好意思做那个“时常来打扰”的人。成?熟体面的男人更含蓄,更婉转,以温吞柔和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想法。 ——好想时刻见到你。 鹿盈莞尔。 她问他:“准备了?多久?” 霍至昭低声说:“从离开你,就开始准备了?。” 或者,换个说法。 实质性地预谋,是从离开鹿盈的家开始。 理论性地准备,要更早、更早。 霍至昭并不清楚极寒低温的外部环境究竟会让人类受困多久,他听着官方?广播里播报着“新型保暖材料”的研发进度,思考着人类何时能利用保暖材料,走出房屋,与寒冷共处……他在那时,考虑了?霍家的未来方?向,研究着如何在最短时间内将家人们安置好……然后,剩下的时间,想着如何合理合规地接近鹿盈。 以邻居的身份。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 霍至昭非常清楚,鹿盈并不愿意为?谁改变“单身”的状态。 她对他们,友好、甜蜜、暧昧。 并不偏爱谁。 霍至昭闭了?闭眼?,他酸涩地想:是的,那是非常公?平的爱,不偏不倚。 毕竟,如果她真的更喜欢谁……一定会遵从内心的想法,做出自己的决定,将喜爱表达得更浓郁、明显。 可惜,没有谁得到这个优待。 兰逍凭借着“脆弱”“忧郁”得到了?鹿盈的关注。霍至昭嫉妒过。他承认自己有过类似的想法,利用鹿盈的怜惜,得来她的深度爱护。 霍清羚亦有被优待的部分,他年纪最小,长得好看,嘴甜开朗。家中幼子,惯受宠爱,无忧无虑,天?然地拥有许多爱意。鹿盈喜欢他的笑容,喜欢他年轻力壮、莽撞可爱的个性。 更不用说,乔家兄弟俩,后来的那个涂佑安。 他们长相过人,性格各异,各有长处。 她对他们的态度,因个性的不同,具有争对性的迥异。 …… 霍至昭一一看在眼?里。 他十?分嫉妒旁人拥有的关注度,却也正是在漫长煎熬的妒火中发现:鹿盈很公?平。 她平等地喜爱他们。 察觉真相,霍至昭先?是心酸,而后,叹息,再后来,他开始庆幸。 他知道?鹿盈有多好。她善良,有着超出常人的冷静与平和,能够在极寒低温的困境下为?他们提供最好的环境、最优的精神支柱。 两年同居结束,不止他一个人在肖想鹿盈。 兰逍为?了?能让自己更好地留在她身边,积极地服药,想让自己痊愈。心理医生在某一次就诊结束后,对家属说过病人的康复进程,他说,“病人的心态不错,他想要早点尝到正常、健康情绪下与爱人共度时光的快乐。” 大?概是第三次疗程里,心理医生告诉过他,抑郁患者所感知到的情绪是大?打折扣的。 痛苦会放大?,快乐会缩小。 兰逍不可置信的表情,霍至昭至今还能想起。 兰逍用那张青年演员的清俊容颜,皱着眉,情绪失落,忧愁怅然,他低声喃喃:“原来在她身边还能比现在更快乐吗?” 兰逍为?了?想要得到更真实的体验,极力让自己痊愈。几乎不需要心理医生耐心地劝,他自己就要这样做,甚至都有点责怪医生怎么不早说。 ——要是早知道?,抑郁会影响和她在一起的情绪感知……兰逍一定会更愿意治疗自己。 霍至昭没有去探究兰逍与抑郁抗争中的自我斗争,他只知道?,兰逍爱鹿盈,爱到愿意付出一切。 他不愿比较谁的爱更珍贵,更值得被鹿盈好好对待。 霍至昭想到自己。 他为?了?家族振奋着工作时,一边想着“让亲人过上不错的生活”,一边想着“让鹿盈对他青眼?相待”。他在极寒刚来的那两年,被鹿盈好好对待,但?他同样失去了?一个人在社会上应有的价值——源于天?灾的毁灭,怪不到任何人身上。 一片时代的冰冷雪花,落在一个人身上,就是厚厚的、无法攻克的冰山。 霍至昭想要鹿盈爱他。 他正在为?此努力。 鹿盈平等地喜爱他们每一个人,是他面临的窘境,也是甜蜜的幸福之源——起码,他能够以朋友以上的身份,过去同居者的交情,前来做客,在夜晚时分,跪在她腿间,仰着脸,祈求她的允可。 他的舌根冒出甜味。他像是巴甫洛夫的狗,一旦想到那些缠绵、炽热的细节,心脏砰砰,胸膛起伏,呼吸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