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讹人讹到了他头上? 简直是找死! “馆长,有人找事!”他拿出玉简,对着里面愤怒开口,“来讹钱的!” 诛邪馆每个城都有,幕后老板势力很大,所以修炼者就算在接任务出了事也从来没有人敢来诛邪馆要公道。 店大到一定程度,并不缺来接任务的修炼者。 因为不缺,所以其中个别因为诛邪馆的失误而死亡或者其他原因受伤,诛邪馆也不会放在心上。 对他们来说,接任务本就是一件危险的事。 死了,那就是自己没本事。 诛邪馆本身,就是一个庞大的势力网,背后势力错综复杂,普通人根本惹不起。 也没人敢惹。 所以现在纪雀在门口如此无赖行径,让人只觉得不齿。 甚至同行的少女都觉得丢脸,不约而同往后退了又退。 只有冷温优,微微偏着头,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一切。 似乎对她来说这一切都是前所未见的新奇。 诛邪馆的守卫在管事话音落下之后,凭空出现在了纪雀周围。 即使雀儿城是很小的一座城,但是这里的诛邪馆仍然配备了高阶修炼者守卫。 破尘级的修炼者,是整个雀儿城都凤毛麟角的存在。 其中还有一个是破尘级高阶。 整个雀儿城只有三个人达到破尘级高阶。 一是修习院院长,二是总府府长,雀儿城唯一一个达到天命者的修炼者。 第三人,便是诛邪馆的馆长。 一个年轻的男子从楼上走下来,他身着长衫,头发束起,手里拿了一把折扇,看着是翩翩书生模样。 管事见到他,立刻弯下腰,道,“馆长,此人来我们馆中闹事,非要我们赔偿什么精神损失费!” “精神损失费?”很显然,诛邪馆馆长对这个名头也很迷茫。 没听过。 “她接的什么任务?”馆长上下打量着纪雀。 少女看起来年纪并不大,如今已是阳光明媚的春日她还穿着冬日打着补丁的灰棉袄。 还是个瞎子。 一眼便能看出她很拮据,生活窘迫。 穷苦固然可怜,但这并不是她来讹诛邪馆的缘由。 “接的安怀村槐树精的任务。”管事回道。 馆长立刻明白了,只是一级任务。 一级任务的赏金都是十个晶石以内,没有修炼者看得起。一般只有穷困潦倒的初级修炼者才会接。 还有一些就是刚突破后需要练手的人。 这两种,无论是哪种,都不配让他们放在眼里。 但那槐树精实则三级,虽然不知这少女怎么活下来的,但他并没有放在眼里。 只要他的诛邪馆闹事,就该死。 他对着旁边的守卫使了个眼色。 旁边的守卫立刻会意,身形一动便出现在了纪雀身旁,低身准备提起他就丢出去。 但人还没有碰到纪雀,突然一股力量将他禁锢在原地。 看上前的守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馆长上前,“你怎么回事?” 语罢便要亲自动手。 他双手成钳,紧紧抓住纪雀的脖子,将她拎小鸡仔一般将人拎起来,就要丢出去。 根本不顾纪雀死活。 只是……他刚抬起手将纪雀拎起来,整个人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压,那股来自更高阶修炼者的威压让他无法动弹。 他心中遽然一缩,震惊惶恐遍布全身。 就连头皮都是发麻的! 是谁? 竟然能如此轻松将他威压得动弹不得一点儿! 他本身就是破尘级高阶,若是想要威压他到如此境地,修为绝对在他之上。 只能是跨了大阶的天命者! 雀儿城的天命者只有总府府长一人。 且就算是府长,也不可能如此轻松将他威压至此! 不过须臾,诛邪馆的馆长内心便转过万千思绪,可到最后连是谁出的手也不知道。 直到少女站到他面前,缓缓伸手抬起他的下巴,直视着他的眼睛。 “若我今日修为在你之下,是不是就会死在你手里?”她声音平静,却莫名让人胆寒。 刚才诛邪馆馆长出手的时候并没有留情,钳住纪雀脖子的时候,也没有把握力量。 若真是起基级的人,他的力度,足以断脖。 低阶修炼者根本不可能抵抗。 对他来说,这样闹事的人死在这里,就是最好的立威。 杀鸡儆猴让其他修炼者知道,诛邪馆不是能随便闹事的。 而此时,他看不起的少女站在他面前,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直视着她冰冷的目光时,他才后知后觉…… “你是……天命者……”他似乎是疑惑,但更像是陈述。 馆长看着纪雀的目光颤抖,他如何也没有想到面前的少女竟然是天命者!!! 而一旁记录处的管事也吓到了,听到了馆长的话,腿肚子都开始打颤。 这个少女……天命者??? 而已经几乎退到了门口的莫柔三人也听到了,莫柔和林初暖茫然地对视一眼。 “天命者?”林初暖喃喃开口,“谁啊?” 莫柔懵逼摇头,两人又木然转头,愣愣地看着站在诛邪馆馆长面前的纪雀。 明明诛邪馆馆长身高高她一个头,可此刻,他整个人都弓着身子,头被迫仰着,矮一些的纪雀反而居高临下。 “我是什么不重要。”纪雀捏着他的下巴,缓缓凑近“重要的是,是不是在高阶修炼者的面前,低阶修炼者就只是蝼蚁?” “我若是修为低于你,今日死在你手里就是活该,就是天经地义。” “那这样说,你比我修为低,现在死在我手里,就是你活该?”纪雀说道,手缓缓动,从他的下巴挪到了他的脖颈。 “对吧?” 馆长不得动弹,但在纪雀的手抚摸上他的脖子时,全身打了个战栗,对死亡的恐惧瞬间笼罩了他。 “饶命……求前辈高抬贵手。”他说道,牙关不停打颤,惊惧而哀求地看着纪雀。 旁边的管事也终于反应过来了,“前辈三思!我们诛邪馆虽然小,但背后势力也不容小觑!你要真是杀了我们馆长,即使是天命者,我们诛邪馆也不会就这算了的。” 说着,他话音一转,“您不就是想让我们赔什么精神损失费吗?赔赔赔,我们都赔!” 管事不停替自家馆长求饶。 方才死活不愿意的赔偿,现在恨不得立刻奉到纪雀面前。 纪雀转头看了一眼管事,摸在馆长脖子上的手收回来。 她抚过之处,皆是鸡皮疙瘩。 但在她收手之后,那股强大的威压从馆长身上消失,旁边的诛邪馆守卫也恢复了自由。 恢复了自由的馆长额头上冒了一层细汗,他抬着不停发抖的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强颜欢笑,“前辈要什么赔偿?只要你开口,我们一定满足。” 管事也不停在一旁赔笑附和。 这哪里是什么随手可以打发的无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