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是可以选择面容滞留的。 虽然看着十来岁,但年纪可不一定。 “两百岁。”纪雀道。 豸豸抬头,瞪眼看着她。 澜予将他的头按得低下去,旁边国师和穆尔都没来得及看他惊讶的表情。 听到两百岁,两人倒是少了些吃惊。 两百岁的掌命阶,也很厉害了。 “他这么高的修为,怎么会跟在你旁边侍奉?”国师问道,很是不解。 这样的修为,放在哪里都是举足轻重的存在,怎么会侍奉一个天命者修为的青春期呢? “因为我的天赋。”纪雀道,“他最高只能是掌命阶。” “而我不一样。”她说道,揉了揉眉心,带着疲惫,“他觉得我有朝一日必定闻名天下。” “啊?”穆尔惊讶,虽然这个理由很荒唐……但是好像……也说得过去。 两人还想要问,纪雀已经不想说话了。 她扒拉着身上的女人,“大人们,能不能先把这个女人弄下去?” “……”穆尔和国师都沉默。 看他们也是使尽解数都搞不下来,除非杀了她。 纪雀似乎也想到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她。 这个样子,但凡留着一口气,都要黏着她…… “先好好问问她。”国师发话,“问问她哪里人。” “你问吧。”穆尔对着纪雀道。 “你是哪里人?”她冷冷开口。 女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话。 而此时,她趴在纪雀的脖颈上,低沉的声音像是厚重的布帛撕裂的声音,喉咙里发出的每一个字都很难听。 “不知道。”她说道,嘶哑的声音连说话都带着生涩。 “你叫什么?”纪雀问。 “越长夜。” “你爹娘呢?” “死了。”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话音落下,女子凑在她的脖子上,吸了两口气。 “我好想……吃掉你。” “?!”纪雀惊得跳起,旁边的国师和穆尔也吓傻了,纷纷运法! 豸豸和澜予也拉下了脸! 一触即发。 纪雀开始使劲扒拉女人,“滚呐!” “她什么情况?”国师也惊了,赶紧走近,这才发现女人的嘴都含着纪雀的耳垂,似乎在吮吸着…… 纪雀全身鸡皮疙瘩疯起! “打死她!快点打死她!”纪雀生气大呼! 豸豸直接动手,一剑就朝着女人的脖子杀去! 突然,女人转头,目光看向豸豸的那一刻,他突然定住。 那是一双很平静的眸子,墨色瞳孔如深潭,深邃似无星之夜,能将一切望进眼中。 在对视上的那一刻,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深深笼罩了他。 一种熟悉的,但久远的,刻在骨子里的,恐惧…… 几乎在一瞬间,豸豸瞪圆的眸子便涣散了。 转瞬,神志回笼。 豸豸一瞬间沉默之后,站在原地不动了。 纪雀不知道他什么情况,她现在就想甩脱女人。 但无奈实在太难搞,罚酒不吃只能来敬酒了。 “有话好好说,你不是就想跟着我吗?”她累得气喘吁吁,“行,我答应你。” “你想吃我是吧?好说。” “先下来。” “以后我去哪儿都带着你,行吧?” 纪雀连哄带骗,终于将人哄了下来。 纪雀盘腿坐了下去,一边擦着脖子上的口水,一边道,“好好的,怎么想吃我呢?” “你很香。”越长夜说道。 纪雀沉默,擦着身上的口水,不知想着什么。 旁边的国师和穆尔慌了。 无比警惕地盯着越长夜。 “她不会是邪祟吧?” 只有邪祟才想要吃人! 可身上却没有一点儿邪气,就是普通人啊。 两人也不确定了。 “可能就是个怪人?”国师不确定地开口,“探了她的气息,的确只是平凡人的气息。” “管她的,有想要吃人的思想,就不能留。”穆尔说道,就要动手。 旁边的纪雀突然抬手。 穆尔不解地看向她,刚才青春期还闹着要砍死她,怎么现在又阻止自己? “让留在我身边吧。”她道。 “为何?”穆尔很不解,“她都想吃你了啊!” “留下就是。”她说道。 “不可以!”国师斩钉截铁地拒绝,“她思想很危险。” “很危险你们也拦不住。”纪雀道,“连从我身上扒下来都做不到,你们还能拦住她吗?” “那就直接杀了她!”国师声音很沉,面色紧绷。 纪雀摇头,“留着吧。” 说完,站了起来,“你跟着他们,收拾一下,换套衣服,跟在我身边就行。” 她说道。 从靠近,她就闻到了她身上的臭味,即使没有看到,也能想象她现在有多邋遢。 听到了纪雀的安抚和保证,越长夜这才另一个随行的女老师离去。 这方舟上,就是想离开也离开不了。 这边人领走,纪雀坐在原地,想了想,起身往甲板上而去。 澜予和豸豸也牵着东南西北跟了上去 到了外面,纪雀也没办法趴在方舟船围上。 方舟是巨人国的方舟,船围自然也是按照巨人的身材比例来建造的。 巨人站在甲板上,是可以倚靠船围的,但对于平常大小的人来说,船围就像一座高墙。 纪雀走到了甲板上一个无人的角落,东南西北趴在旁边打盹儿。 耳朵也竖了起来。 “那女的,怎么回事?”纪雀面朝着豸豸,直接问道。 国师大人和穆尔大人说要杀她……他们怎么动得了? 豸豸刚才要动手的时候,她明确感受到了他的恐惧。 那女人不对劲。 “能在被吃的只差白骨架子还是完好的情况下,都能活过来。不简单。”澜予在一旁说道。 他记得很清楚,当日姑娘带着越长夜回到国师府的时候,她血肉模糊,一半的身体都被吃的剩下白骨。 只是白骨上面带着血,一眼看不到是白骨。 纪雀听着澜予的话,喃喃道,“当日我是感觉到她活着的气息才带走她的。” 豸豸眉头紧锁,不知想着什么。 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声音里带着恐惧。 “主人记得我之前说过,我逃出来的深渊里,有我母亲镇守的封印吗?” 纪雀捏紧了手里的细杖。 “你是说……” “她身上的气息,和封印里很像。” 豸豸闭上眼睛,开始冥想。 回忆起多年前残存的记忆。 而后缓缓睁眼,目光里都是沉郁。 “我第一次看到她就莫名排斥,那是发自骨子里的排斥和警惕,忍不住想要动手。” “方才她看我那一眼,所散出来的气息,很熟悉,有点儿像。” 他也不敢确定,那股熟悉感到底是不是。 但纪雀却是木了。 她记得,豸豸说过他娘和凤凰崽们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