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这是一个赫奇帕奇送给我的,他承诺过将送一个温室来保证沉思会的素馨花‘常开不败’。” “那么,”我身体前倾,盯着弗林特的眼睛,“你能给我什么呢,队长?” 他的小指瑟缩了一下,指甲在光滑的桌面上发出轻微的声音。 “这取决于您需要什么,小姐。”他很快恢复常态,甚至轻松地在桌子下方伸长腿,“马尔福给全队换了当时最新的扫帚,因为我们需要扫帚;我也可以给您任何我能够完成的东西,只要您开口。” “但是,我希望我是第一个。”他眨眨眼,“毕竟特权只属于一个人就够了。” 我笑起来,“当然,斯莱特林总是第一个。”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表格,上面罗列着一周中的每一个便于训练的时辰,“我准备排好一周魁地奇训练的时间表,你可以是第一个挑选的。但是——” “——我需要斯莱特林对战下一个对手的时候,无论是哪一个学院,都必须得赢。” 弗林特立刻坐正身子,“这也是我希望的。” 我看着他勾选完表格,笑眯眯地拿回笔和纸,“你现在可以去通知队员了。对了,下一场比赛,我会全程观看。我可不希望到时候走在一群垂头丧气的蠢货身边。” 弗林特再三朝我保证之后,高兴地冲出去——尽管我觉得他这样的情绪还可以理解成逃出生天的兴奋。 我管着越来越多的事情,自然也有越来越多的人愿意听从我。当我拿着表格找到赫奇帕奇的时候,这位队长也相当兴奋,“呀,博克。”他笑盈盈地,“我没想到,我的意思是说,没想到你愿意征求我们的意见。还有这么多好日子给我们呢。” 他干脆地圈出几个时间,“接下来你去拉文克劳还是格兰芬多?” “反正都已经注定偏心了,先去哪个还有区别吗?”我打趣道。 他开心地找来队员宣布这个消息,果然,很快所有学生都知道时间表的事情了。 “怎么是赫奇帕奇?” “好像他们的队长正好碰见沉思会的人了,你知道,他们休息室在一楼。” “那怎么不是拉文克劳呢,博克不是经常出现在图书馆吗?” “她干活的时候总不能待在图书馆吧。” 整个城堡最终还是接受这个时间表的安排,再也没有人会在清早带着一身汗臭出现在我面前了。只不过弗林特为了保密战术,挑选的时间都是在清晨,我已经连续好几天看见他的球员们挂着黑眼圈上课了。 意外之喜是,我在赫奇帕奇的口碑相当不错。 他们的队长真是实诚人呀,真是抱歉将他搬出来充当烟雾弹了。 不过,在魁地奇比赛之前,还有另外一件事在三年级的学生中悄悄酝酿——霍格莫德。 我听着周围各色关于霍格莫德的议论,觉得它还没有对角巷吸引人。我还记得第一次去对角巷的那次经历,街上走来走去的是与我认知中完全不像符的人,街道每一处都像是有奇迹发生。 那是我第一次接触魔法,也是我第一次尝试改变人生。 听起来真像是人生在去过那里之后才开始一样,就像重新上过发条的钟。 然而,就在议论纷纷中,寒冷的空气比任何激动人心的事都先一步做客城堡。天空又变成暗沉的颜色,我们的太阳也变得苍白,土地泛着白霜,湖面的雾气重得能够将整个人压住。 透过城堡中庭,我能够看见众多建筑物中的天空,就像是天花板上破的一个大洞。一群乌鸫飞过天际。这种鸟总是在傍晚趁着黑暗还没有彻底蒙住它们的眼睛的时候在空中飞翔。 迪明迦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树枝上的,她的两只嘴巴各自衔着鸟,像一簇已经枯萎的花。 “你要去冬眠吗,妈妈?”我走到树枝前,她立刻缠在我的脖子上。 “我已经不需要休息了,派丽可,灵魂是不灭的。”她说,“陪我走一走吧,我们去看看你的祖父母。” 我带着她往禁林走去。 摄魂怪就站在禁林边缘,那些躲在破破烂烂的袍子底下的怪物一看见我们之后就兴奋地围上来。 “呼神护卫。”我熟练地念出咒语,鹈鹕从杖尖飞出。 -------------------- 第82章 错误 ===================== 摄魂怪们熙熙攘攘,像是集会上的人群。我的守护神只是将他们稍微驱散了些,就像是人山人海中的栅栏,而我,则像是困在动物园里的猴子。 那些穿着破旧斗篷的黑色影子挤在一起,低着头跟着我和迪明迦往禁林深处。有时候,我回头时会将它们与树影弄混,误认为整个林子都是由这些散发着恐惧与绝望情绪的怪物构成的。 但是它们对我们一人一蛇的兴趣并不大,相比起捕食,更像是之前提到过的观赏——它们在好奇。 我的守护神在这些黑色影子中的光亮越来越弱,我所能够想起来的快乐实在是太过短暂,也太浅薄了。孤儿院没能使我找到所追求的自由,霍格沃茨也没有。我想过逃去麻瓜世界,却又在我所去过的最边缘处感受到同样的疲惫与束缚。 看着那只变得透明的怪鸟,我停下来,蹲在地上将手放在它头顶的羽毛处。 我又看见柴郡的那段时光,像是陷入短暂的梦境。当黎明降临的时候,天空是一片暗沉的。此刻更像是午夜。 我骑着自行车准备离开夜场,那些领班的女人、荷|官、赌|徒还在垂死挣扎。大厅里传来机器滴滴答答的声音,纸牌与筹码摩擦着,保安在车前不满地谩骂。 它们真的美好吗? 或者说,我一直向往的只是我所未得到过的东西。 当我再次回头时,游戏厅已经一片沉寂。轮|盘|赌的桌子歪倒在地,,地板上满是碎玻璃和筹码。贯穿整个夜场的长长吧台的顶棚砸在镀金雕像上,华丽的枝形吊灯从天花板上掉下来,斜躺在瓶子和旧报纸的碎片中。灯光昏暗,到处都闪着微弱的金光,这个废弃的赌|场变成《一千零一夜》中的神奇洞穴。 我手底下的那只怪鸟乱叫着,消失了。摄魂怪快速扑上来,挤满空隙。我像是皮球一样在它们的袍子底下滚来滚去。 迪明迦告诉我,或许我没有多少能够吸引它们的东西了。 这时的我才突然意识到,丑陋的赌|场像是我过往人生一样,不过是仓促搭起来的舞台布景。它就像构成我所有回忆的城市与社会一样,只有充满赌|徒和舞者时,才更真实、更有意义。 但是“真实和有意义”就是美好的吗? 人们不过是在各自的命运中扮演各种非人景象罢了。 当基|督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