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时间里对我来说称不上极坏。他确实教了我一些本事,也愿意给我一些帮手。这是即将复活的“神秘人”不会做的。 从一开始,我就将自己与神秘人的关系固定在互惠互利这一点上。我复活他,他需要帮我“摆脱”老博克的控制。至于我所复活的里德尔,他并不想这样做。他只希望借着老博克,将我像条狗一样拴住,要我为他做事。 里德尔失败了。每一个试图威胁我的人最后都会失败,在我面前违背诺言的也一样。 如今,他暂时拴住我,把我放在第一个“兵”的位置。未来,当我到达底线时,我将会真正完成我的“升变”。 “您将得到您想要的一切。”我写信回复他。 里德尔不喜欢我做出一些类似于“身体健康”之类的恭维,他对此十分避讳。我认为这是可悲的,不过他的某些想法我一向猜不通透,也不清楚他内心究竟如何。 诚然,我们关系比任何人都要亲近。如今互相猜度也实在令人怜悯。 想到这里,我带着笑意站起来。因为“好事将近”,我身边少了很多打量的目光。诺特也随着我的动作从椅子上起身——他最近恨不得全天跟在我身边,唯恐所谓的婚约出现差错。倘若我阻止他,他就会去看着马尔福。 “我要去找格兰杰。” 这是一句很有效的拒绝,他立刻停住脚步,微微侧着身停在原地。 “出来了?”格兰杰站在一楼扶梯处张望,“真可怕,如果我是男孩,他说不定会给我一个死咒。” 我撇撇嘴,“马尔福到现在也还活得好好的。” “那是因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的表情有些激动,“好吧,派丽可,我觉得你说服我了:纯血在现在真是该死的有用!” “不过是小圈子自娱自乐而已。”我开解道,“抱团取暖总是这样,我们可以改变这一切。” 她又不说话了,只是抬起眼睛看我一眼。我理解她的意思:她还是不愿意加入我们。 对此我并不感到惋惜,就像格兰杰尊重我不会加入她的什么关爱家养小精灵的社团——对不起,连它的名字我都没记住——我也同样尊重她不愿意加入我的“沉思会”。不过我们仍然可以做朋友,在巫师世界里,像我们这样的人寻找朋友总是会比其他人困难一些。因此,一些小瑕疵就显得无伤大雅。 不过我们终归是不一样的,格兰杰仍在试图改变我,而我已经放弃改变她。 “我们可以去看嗅嗅。”她拉着我的手对我说,“我和海格说过了,唔,它们长得有点像鸭嘴兽。” 我希望自己没有打扰她的兴致,特别是那只嗅嗅拿走我的徽章的时候。 很显然,沉思会的徽章咬了那个小家伙一口,它口吐白沫地倒下,海格教授手忙脚乱地试图分辨徽章上的毒蛇分泌出的蛇毒种类。 “只是简单的麻醉剂,教授。”我说,“就像对付那只龙的一样。” 海格教授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在屋子里的另外两人并不能理解我为什么会在徽章上弄这种东西,实际上,如果当时拿走它的不是嗅嗅,毒液也将不会变成麻醉剂。 那条蛇是墨丘利乌斯,毒液也属于墨丘利乌斯。 我低着头走出房子,格兰杰留在里面安慰海格教授。 “这样她就再也不会拖着我过来了。”我自言自语,“这是一件好事。” “派丽可?”黑湖边传来穆迪的声音,他看上去正站在那里做什么,看见我之后十分自然地朝我这边走。 “散步?”穆迪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不等我回答,就说:“正好,我们一起。” “我要回城堡。”我说。 “陪我走一会。”他按住我,“就一会。” 我沉下脸看着他,穆迪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恼火:“你完全可以对你的格兰杰发火。” “她不是‘我的格兰杰’,我也不是你的。” “你活得像刺猬一样有意思吗?” “我们的脾气明明一样差。” 我说完这句话,穆迪抽着脸笑了,他松开手:“只有刺猬才到死也不挪窝。” 我深吸一口气反驳他:“没有这种说法。” “哈,你现在和我讲求这个了?来吧,走一走。我有事情和你说。”他推了我一下,“我想和你单独聊一聊。” “那我只能祈祷,你说的不是什么‘会让我宁可住进霍格沃茨一辈子也不出来’的废话了。”我认命跟着他往禁林边缘走,“你想聊什么?” “你与格兰杰。”他说。我立刻转身往回。 “别急着走,我准备和你一起去抓一个人。”在我走出数米后,他咬着句子慢吞吞地说,“巴蒂·克劳奇跑了。” 他说的是三强争霸赛的裁判。 “作为儿子,这是你的失职。”我立刻指责道,“你应该时刻看着他,必要时刻让他昏在医院。” “以前可以,现在可未必。”他的展开一张地图,他指着两个挨在一起的名字,“看见了吗?” “这里能看见学校所有人?”我伸手想拿过来,但是穆迪将它举得很高,“哎呀,这里有人太矮了。”他说。 我面不改色地拿出魔杖。 他朝我笑了一下,将地图放下来:“我与我的父亲同名,这张地图是我从波特手上拿过来的。”他解释说,“你想一想,某天波特发现巴蒂·克劳奇在学校里,而他又得知三强争霸赛裁判本人正在医院里,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所以他是偷偷跑出来的,你之前一直把他关在一个地方。”我说。 他表情有些得意,看上去非常想炫耀什么,但是又克制住了:“没错。我找了他很久,今天,他出现在这里。” 穆迪突然压低声音对我说:“派丽可,他认为留着他还有用,但是我可以做一些事。我恨他,如今他跑出来了,他时不时还清醒着呢,我们得让他闭嘴。” “你要杀了老克劳奇先生?”我问。 他点点头。 “你当然可以杀了他,你有理由这样做。”穆迪听见我的话,脸上露出被肯定的欣喜,但是很快我就让这种喜悦消失了,“我没有理由杀他。我信教,教义说过‘不可杀人’。” “你在说什么笑话吗?”他提着我的衣领,把我往禁林带,“麻瓜也信那个什么,可没见他们少杀了。反正我父亲不信,你就当处死一个异端。” “是‘异教徒’。”我快步跟上,“和异教徒比起来,异端明显更受苛待。” “真麻烦。”他不满地说。 很快,我们就找到看上去精神不太好的老克劳奇先生。他正缠着波特和克鲁姆,我从破碎的句子里听见“我儿子”、“伏地魔”之类的词语。 波特让克鲁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