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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1 / 1)

筋软骨的皇子有什么本事能让这疯子开口,他倒是要拭目以待了。 审了足足七日手段用尽但陆潇年只字不言连声痛都不喊,喂什么吃什么,一心寻死,他正愁不知如何跟皇上交待。 “那就有劳殿下了。”他作揖行礼,脸上挂着阴恻恻的笑,低头间忽然闻到一阵很特别的草木淡香,不是那种娆媚的勾人味道,但却让人心尖微微一颤。 “把他泼醒。”祁岁桉声音冷淡。 想到最近街谈巷议纷纷扬扬的传言,尚未走远的肖炳全不禁又再次回头望向那道挺拔的身影,眼眸渐深。 * 冰冷刺骨的井水兜头泼下,铁链有了动静发出轻微撞击声。陆潇年一身血污,呛咳声听上去闷闷的,喉咙中似含着血。 福安贵长松了口气,用帕子捂鼻道,“还活着就好,老奴这就回去给皇上复命。” “福公公请。” 这诏狱阴森,血腥气重,还时不时从远处传来惨叫声,福安贵多一刻也不愿留,行了礼便带着人快步离开了。 出了诏狱,金泉赶忙上前撑伞递手炉,小声问,“老祖宗,您说现在多少人对此案避之不及,可这九殿下怎倒好,自己往火坑里跳。而且他居然能三言两语就劝得陛下同意了,真是奇了……” 福安贵轻咳一声上了轿子,撇下帘子前不清不淡地丢了句,“死马当活马医。” 金泉怔愣皱眉,难道传言是真的?祁岁桉此番是为了向皇上表明态度,他不曾与凌云阁有染? 那陆潇年可有苦头吃了,皇上本就最恨凌云阁,要是陆潇年真的凌云阁,那他们陆家可倒得一点都不冤。 “啪—”听见里面拍木窗,金泉被打断思绪赶紧吩咐起轿。 乾华宫内,檀香袅袅。福安贵穿过纱幔进了内殿,见榻上明黄的身影还侧躺着,便默默立到一边候着。 少顷便见那身影动了动,“说吧。” 福安贵赶忙上前一步,垂首道:“回禀陛下,人还活着,但瞧着是只剩一口气了。” 祁延在金泉搀扶下起了身,接过酽茶漱了口,恨铁不成钢道,“肖炳全这狗东西,再把他也逼死了,天下人倒真以为是朕逼死他陆家满门忠良了。” 自从安定侯陆良平夫妇死讯从诏狱中传出,这几日全盛京的书生们都聚集在宫门外等着审讯结果,赶不走、驱不散,着实令人头痛。 “这也不能全怪肖大人,谁能知道陆家那两个老东西这么不禁折腾,从大理寺转到诏狱还没动真家伙人就没了。皇后娘娘那边还瞒着,好在这些年娘娘专心礼佛,并不大管外面的事。” “陆潇年招供之前,就让她在慈懿宫里好生养着,莫让她知道了难过。” “是。皇上对娘娘一直情深意重,可惜陆家不顾皇恩,竟做出这等叛国之事……实在令人心寒。” 皇帝疲累地挥手,不想再多说,“下去歇着吧,雨露寒重,还为朕跑这一趟,赐轿。” * 诏狱陷于皇宫偏僻角落的地面之下,不见阳光,不辨岁月。此刻的诏狱内十分安静,祁岁桉能感觉到自他进来一道目光便一直沉沉压在他身上。 “陆将军还活着就好。”祁岁桉远远望着他,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椅子被狱卒仔仔细细擦净,祁岁桉掀袍坐下,接过下人递来的茶,缓缓开口道:“凌云阁已被朝廷定为逆党,那个叫凌霄的也已经被抓,对你将边境舆图卖给匈奴一事供认不讳,对此,陆将军可有何话要讲?” 没指望他回答,这些被问了无数遍的话也不过是走个过场。 果然,除了木炭发出的哔剥声,连灰尘都是安静的。 祁岁桉不急,连阎罗恶煞都无法让他开口,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但这些表面功夫总是要做的,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他耗得起。 然而片刻后,牢房内的所有人,连同祁岁桉自己都惊讶地抬起了头—— 七日一字未言的陆潇年竟然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掩在低垂的发间模糊不清:“九殿下这时来看我,就不怕……他们说你与奸臣有染吗?” 垂眸掩下那一瞬的微讶,祁岁桉指尖划过杯沿,轻笑一声道,“我与陆将军并不相熟,何来有染一说? ” 嘀嗒、嘀嗒、嘀嗒…… 冰冷水珠混着血顺着头发滴在陆潇年脚下的一滩乌黑血洼里。 祁岁桉再次打量他。 从大盛万人敬仰、战功赫赫的骁骑将军,到如今狼狈不堪的卖国贼、阶下囚,不过短短五年。 一声冷笑,在这安静的牢内显得格外清晰。“父皇不过是派我来看看,背叛我大盛的陆将军现在够不够惨。” 祁岁桉又想起那个凌云面具后意气风发的眼神,心下黯然。 该不会是陆潇年。他心头滋味有些不好受,倒不是因为昔日同窗落得了如此结果,而是因为那个凌云阁做不出这样弃民叛国的事。 若他真是陆潇年,他大概不如去死。 不紧不慢地品了口茶,祁岁桉用手指桌上轻敲了两下。 两个狱卒立刻上前,将陆潇年的头拽起来,迫他抬头望着对面的主审官。 黑褐色的干涸旧伤和鲜红的新鲜创口交错,隆肿的半张脸已看不出半分当年的神采。 仿佛是真的替他感到惋惜,祁岁桉轻叹一声,“真是可惜了,不过念在陆将军曾为我大盛立下战功,只要你肯配合,我留你个全尸,到下面见到陆侯和夫人,他们也少心疼你一些。” 陆潇年弯唇露出一丝苦笑。相隔不过数尺,但恍惚间又似隔着数不清的荒芜光阴。 而站在这段混沌那端的人,似乎又更远了些。 沉默如一张巨网,悄无声息地蔓延伸展至地牢的每个角落,每一个字都需要积攒足够的力气,陆潇年动了动嘴唇,却没能发出什么声音。 以为是他要说什么,祁岁桉便起身朝他走了两步。 距离近了一些,从遮挡双眼的血污间,陆潇年终于看清了那张脸。 更清隽、也更冷厉,似这世间最清醒的看客。 这怎会是曾在他怀里哭红眼睛的那个人? 一切好似一场星河遥缈的梦。 “陆将军,要说什么?” 不知是积攒够了力气,还是满意了他们之间的距离,陆潇年沾血破裂的双唇间发出了低微声音,祁岁桉不得不又进一步,侧耳仔细辨认。 “殿下……究竟为何而来?” 眼睫微颤,祁岁桉抬头对上那双灰暗布满血丝的眼,定定地看了很久。 他永远记得面具后的那双眼睛——明亮、澄澈,绝不似这般冷漠黯淡。 “我为何而来,”他缓缓展开手中折扇,神如秋水,“为了安邑郡的三千百姓而来,为陆家军两万英魂而来,也为苦等你五年的人而来。” 他的声音沉冷,一字一句都似有实质地压迫在人心脏上,令听到的人倍感压抑和呼吸困难。 又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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