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贵妃榻沙发上,但拉长在沙发和地毯上的,却只有谢璋一个人的影子。 宋京墨“喔”了一声,两只手闲不住地捏了谢璋的手指在搓,这种曾经并不在意的触感,在失而复得的现在却让他十分着迷。 他想到什么,在沙发上找来找去。 宋京墨现在已经不是可以把自己从客厅拉长到卧室的毛刺影了,但他还是没舍得放开谢璋,左右探头找东西的时候都要拽着贴着谢璋。 动作其实有些别扭。 但被拽着的谢璋也不吭声,甚至还在宋京墨想要转去沙发后面瞅的时候,十分配合地顺着宋京墨的动作倾身伸手。 “在找什么?”谢璋问。 “找手机呢,凌晨那会儿我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也不知道手机还有电没——”伸手进沙发底下摸索的宋京墨眼睛一亮,“啊,找到了。” 鬼知道他睡着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原本应该在他影子尖尖里卷着的手机,会被怼进沙发下面躺着。 宋京墨于是一边握着手机,一边继续拉着谢璋的手,黏黏糊糊地坐回到谢璋身边。 宋京墨给他哥拨了个电话。 宋承砚虽说不是谢璋这种事业型卷王,但也是个非常严于律己的上位者,虽说是太阳刚出没多久,宋承砚那边接电话的速度却很快。 “你小子,终于想起给你哥报个平安了?” 宋承砚那边传来咖啡机运作的嗡鸣声,宋京墨一听就知道他哥估计也是刚起来,还在醒神。 “哥,你怎么张口就来的……我每天都有给你发消息保平安的好吧?”宋京墨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宋承砚呵呵冷笑两声:“半夜三更闹鬼似地发条消息,然后第二天再问就没声音,你管这叫报平安?” 熟悉宋京墨本性的宋承砚不用想,都知道这个咸鱼弟弟绝对是玩游戏玩到一半想起来了,才在这么个阴间时间发消息。 “我本来就是鬼啊。”宋京墨理直气壮,“你就说这个平安我是报了没吧!” 宋承砚懒得掰扯,毕竟论斗嘴,他从小输到大。 “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宋承砚叹气,“小祖宗,这次是有什么事儿,你的心肝大宝贝解决不了,要来找我了?” 宋京墨的脸腾的一下红了。 什、什么心肝大宝贝——啊啊啊啊!!! 宋京墨听到谢璋低低笑了一声,那声音贴着宋京墨的耳边划过去,宋京墨挺直脊背,红着耳朵,却根本没勇气转头看。 “哥!你、你别乱说话啊!小心我给以后嫂子告状,说你……” “你告呗。”宋承砚完全不带怕的,“暂且不说你未来嫂子现在在世界的哪个角落,就算是你以后告状,我也全当夫妻情趣了,说不定还得谢谢我亲爱的弟弟呢。” “况且我怎么就乱说了?前几天是谁给我发消息,一口一个心肝大宝贝,一口一个木头开花香死个人?你敢发不敢听我说?你信不信我截图全发给谢璋?” “啧,到时候木头真开花了,还不得美死你。” “哎呀,我可真是个好哥哥。” 宋京墨:“……” 哥,闭嘴吧! 求你了,哥! 你真的是我哥!!! 宋京墨真的害怕谢璋开口要截图,连忙打断他哥的大招施法,嘴皮子麻溜道:“哥,你去问问我的身体是不是还在疗养院里呗?” 宋承砚原本轻松的语气顿住,过了两秒,电话被宋承砚挂断,紧接着,视频通话的邀请就发了过来。 宋京墨还真有点好奇电子产品能不能捕捉到他的存在,接通视频的时候主动冲着表情严肃的他哥抬手挥了挥。 宋承砚定定看了活生生的宋京墨好一阵子,然后和坐在宋京墨身边的谢璋点头打过招呼,深呼吸了一口气:“别挂,等着。” “昂呢。” 宋京墨应了一声,感觉举着手机有点累,抬眼找了一圈,挪到客厅的大沙发上,把手机架在了茶几的摆件前。 期间仍旧保持着和谢璋黏黏糊糊在一起的状态。 宋承砚发完消息,正在等那边回复,抬眼就看见这一幕,皱眉:“你俩粘一起了?是变化的后遗症?找大师看过没?” 宋京墨没好气地吐槽:“哥,真的,要不然你还是谈个恋爱吧?” 宋承砚:“你或者谢璋,来任何一个替我工作,我就有时间谈恋爱了。” 宋京墨立刻抬头看天花板,只觉得观景套房的水晶灯还挺好看。 宋承砚改变目标,和谢璋说起公司的事。 这段时间谢璋虽然人不在,但他公司空降的那位总裁可真是个会搅弄风云的人物,哪怕宋承砚不在那个圈子里,也听到了不少消息。 大概十多分钟后,宋承砚那边收到消息:“你的身体还在疗养院,一切如常,没太大变化。” 宋京墨若有所思:“唔……那就是生魂离体咯?” 宋承砚听着宋京墨猜测的语气,不由皱眉:“猜什么猜?生死攸关的事,你去问问专业的人。” 宋京墨撇嘴:“专业的人不理我,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自己画的符纸被缝进了某人的内裤边边里。” 宋承砚的表情看上去像是想冲出手机,给这倒霉弟弟脑壳敲两下。 他憋了憋,说了句:“之前我问的事儿,你想好了给我个准信。” “挂了,听你说话就来气。” 视频被挂断,宋京墨没等谢璋旁敲侧击,就主动开口,并且很是直接,没有一丝隐瞒:“之前我哥问我,要不要把我现在的情况告诉爸妈。” 谢璋握着宋京墨的手,垂眸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之前我一直拖着没有出来,本来以为你会想要见见他们。” 但在那几天里,宋京墨没有一次提过这件事。 宋京墨在谢璋的影子里,如果要见宋父宋母,谢璋肯定也要在场。 但说实话,发生了这件事后,谢璋其实心里是有些排斥的。 所以在后来宋京墨积极准备出门度蜜月时,他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这件事。 谢璋自认不是什么圣人,他只是个普通人。 隔着宋京墨,他不可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法,但这样的隔阂却也绝对不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消弭无踪。 宋京墨也一直在想这件事。 不管上一辈的事情有什么样的隐情,他的父母又是为什么对谢璋这样抵触且不公平对待,事情就是已经发生了。 一边是父母,一边是爱人,能拍板拿主意并且去解决这件事的,只有站在中间的宋京墨。 宋京墨不认为谢璋应该去选择无条件的原谅或退步。 为什么呢? 只因为那是他的爸爸妈妈吗? 这对谢璋不公平。 宋京墨回握谢璋,手指捏捏谢璋的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