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醋姑娘只关心猫儿,不搭理他了。” 扶苍怎不知谢砚有多重视这个孩子,故而院子里一向外松内紧,没有一刻敢松懈。 姜云婵还想挽留,谢砚已提着猫儿离开了。 谢砚被吵得头疼,拧着眉厌烦道:“去陪你们女主子。” 谢砚贴在她小腹的手心忽而感觉到一阵蠕动。 谢砚眸色不禁深了几分。 谢砚到底不忍让孕妇饿着肚子陪他,摁住她的肩膀,“你躺着歇息会儿,我去弄晚膳。” 姜云婵一噎。 他哪日不上她的榻了? 谢砚凝眉不语,思忖了片刻,将案桌上半碗汤递给了其他猫儿。 徒留一串喵喵的叫声。 谢砚摇了摇头,指着那只橘色条纹猫,“尤其这只最瘦弱的,最是烦人,你若怕麻烦,就拿去送人。” 姜云婵往后仰头避开,却堪堪被抵在窗台处,无所遁形。 寝房陷入了片刻寂静。 毕竟,银针上查不出任何毒性。 原是那橘纹猫儿趁他不注意跳上灶台,叼走了一截鱼尾,正津津有味地吃。 谢砚等会儿还得整装出发,若铠甲烂了,遇到突袭只怕危险。 寻常时候,这孩儿白天极安静,只在夜里才会闹腾她。 “方才在村口捡的,带回来给你解解闷,不知缠着我作甚。” 如此反复,十分繁琐,她却耐心。 姜云婵轻拍着小腹安抚孩儿,一边嗔谢砚:“别胡闹,扰得孩子不安宁!你先去洗洗,臭烘烘的!” “世子不是特意送猫儿给姑娘的吗?怎又拿走了?” 铠甲应声翻落在地,正展露出后背上数十道殷红的刀痕,其上血迹尚且新鲜。 没人知道初上战场,心内彷徨时,他有多想念她的笑。 姜云婵话锋一转,扶着腰起身去寻绣样,裙摆刚好勾到了罗汉榻上的铠甲。 “皎皎,我想你了。”他低哑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拒绝。 谢砚一怔,忽而不怀好意笑出了声,“我何时说过要上皎皎的榻了?” 这样的好时光被拉长,好像永远不会结束一般。 况姜云婵近日食欲甚好,饿得也快,她揉了揉肚子,准备起身寻些点心。 这样真实的感觉,和医书上冰冷的文字截然不同。 吻是件很费力气的事,尤其是面对谢砚这样不知节制的人。 酥酥麻麻的,让她瞬间缩回了手。 谢砚毕竟两个月不在家,不了解家中境况,很多事他无法立刻参透。 周围静悄悄的,唯有剩余五只猫儿的求救声此起彼伏…… 谢砚瞧姑娘泫然欲泣,捧着她的脸,抹去眼角泪痕:“好了好了,我说错话了,皎皎一点也不想跟我睡。是我想跟皎皎睡,想疯了……” “你作甚?”姜云婵瞪他。 孩儿与她心连着心,孩儿在试图和她互动,这些感受是母体无法忽视的。 她欲从他臂弯下溜走。 它身量太小,跟鱼尾差不多大,却贪吃得紧,怕谢砚夺走食物,狼吞虎咽把鱼咽了下去。 姜云婵从未见过他这般热烈地喜笑颜开过,像是个发现了新奇事物的孩童,既兴奋,又怕一切是一场易碎的梦。 吹得窗外桃花飘零,打着旋落在她肩头。 唇舌交缠,他将她唇上桃花味的唇脂一一尝尽。 姜云婵这会儿对小衣服的兴致正浓,耸了耸鼻子,不再理他,把猫儿放在矮几上丈量起猫儿的尺寸来。 他贴在她小腹上,压低声音,仿佛怕吓着胎儿,“宝宝,再说一次,娘亲真的有想爹爹吗?” 可夏竹的绣工并不如姜云婵,根本不知如何才能把铠甲缝补结实。 “谁知道他阴晴不定何意?”姜云婵愤愤冷哼一声,扯了块衣料继续做小衣服。 “不是,窗户没关……” 婉转凄楚的叫声有些像婴孩的啼哭,散发着毛骨悚然的味道。 “皎皎,咱们的孩儿会动了……”他嗓子发僵。 姜云婵手中的动作一顿,抿唇半晌。 谢砚眸中溢出柔色,“宝宝,你告诉爹爹,娘亲有没有想过爹爹?” 斜阳透过窗棂照进来,光影流动,绵绵如溪水。 谢砚见她长睫低垂着,抬起她的下巴:“不能陪皎皎过夜,有些失望?” “你不要脸!”姜云婵扬起要揍他。 降落在谢砚身边。 “什么?”姜云婵讶然掀眸。 候在门外的扶苍察觉异样,推门进来,一眼看到了地上一滩黑血。 谢砚的感受要更纯粹些,他完全沉溺在了孩儿回应他的喜悦中。 扶苍百思不得其解,“会不会是这猫儿身子太弱了,被噎死了?” 猫儿也谄媚得很,仰着肚皮,眯眼享受纤纤玉指的抚摸,时不时伸出舌头舔舐姜云婵的手? 谢砚拎起猫儿,橘猫却咬着鱼尾不放。 吃饱了饭,舌头还讨巧地轻舔谢砚的手指。 “孕妇还是少接触猫儿狗儿得好。”谢砚决定还是把这些小玩意儿丢得远远的才好。 谢砚其实并未想到会有人回应他。 “是啊,此番玉麟军恰好路过明月村,我顺路回来看看你的。其实大军已经继续进发了,我耽搁太久,跟不上他们会误事。” “你别胡说!”姜云婵急得去捂他的嘴巴。 谢砚双臂抵在罗汉榻边缘,困住了她,在她耳边低笑:“是不是我抱着皎皎,皎皎才能睡得踏实?” 姜云婵的肚子咕咕响了一声。 可他这样一问,好像是姜云婵很迫不及待似的。 姜云婵喉头的空气被他尽数掠夺,她的脑袋发昏。 细细密密的吻如绵绵春雨,滋润着她的唇瓣。 谢砚眉心一蹙,折返回来,拎住了猫儿的后脖颈。 胎儿竟真的又回应了谢砚。 谢砚的视线被阻隔,无奈摇了摇头,低头继续做鱼汤。 几番背水一战生死一线时,他有多想把她紧拥入怀。 “哪来的猫?”姜云婵忍俊不禁,抱起一只猫儿。 夏竹瞥见姜云婵眼底一瞬即逝的担忧,知姑娘为难,赶紧拾起铠甲,“奴婢拿去补补吧。” 他不放人,含笑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凝望她,“饭什么时候不能吃?时间紧,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钢铁铠甲都被划破了,可以想见他后背上定遍布伤痕。 指尖却被谢砚轻咬了下。 谢砚的面色立刻沉了下来,连带着整个屋子都陷入一种诡异的肃穆。 落英缤纷中,她好似桃花仙子降落人世。 直到…… 谢砚轻叹一声,“不过这次来不及陪皎皎了,再过两个时辰,我就要离开。” 谢砚唏嘘:“倒不见你何时给我做件大衣服。” 他干涸的唇印上她的唇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