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有。 封霁寒看到岑浔冰冷的神情,猜到他对此事并不知情,好心解释道:“你不知道?今天这里的域主专门开辟了一条新任务线,通关方法就是让你考试及格。不过,域主当然没那么好心了,比起老实教开车,它更想合理地把你赶出驾校。” 封霁寒咳了一声:“杀教练扣一百分,考试直接不合格。” “我说你怎么敢跑来见我,原来是有了倚仗。”岑浔轻慢地拍了拍他的右脸,刚刚岑浔下手丝毫没有留情,那半张漂亮的脸已经变得姹紫嫣红,岑浔用指尖恶意地按压伤口:“说说,忽然找来,总不是为了讨打吧。” 封霁寒发出吃痛的轻嘶声,断断续续道:“听说你这几天一直在驾校,所以……所以来看看,是不是又在干什么坏事。” “哦,又是来监视我的啊,不错,这次倒是学会诚实了。”岑浔指尖下滑,落在他的唇角,用指腹漫不经心揩了一点鲜血:“看到我真的只是在学车,是不是很失望?” 封霁寒嘴唇动了动,本想说话,可他很快看到岑浔将指腹的那点血放到唇边,探出舌尖,慢条斯理地品尝了一下味道。 没说出口的话就这么忘了。 “你的血很甜。”岑浔笑了,那点怒意好像忽然消散了似的,他微微俯下身,贴着他的脖颈时,甚至还礼貌地询问了他:“我有点渴,可以喝你的血吗?” 封霁寒喉咙滚动了一下,拒绝的声音十分干涩:“不可以。” 但拒绝是没有用的,岑浔一向我行我素。 封霁寒能清晰地感到他的齿尖刺入了自己的颈部,尖锐的痛意传来,封霁寒几乎能想象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随着血液的流失,他会感到眩晕,随之而来的,是迷蒙的幻觉,无尽的下坠…… 他很熟悉这种感觉,因为他曾经用这种方法,喂养过岑浔很长时间。 正当封霁寒的思绪逐渐变得缓慢时,一道机器音忽然拉回了封霁寒摇摇欲坠的神智。 “在车里猥亵教练,扣10分。” 脖颈上的柔软忽然挪开了,岑浔唇瓣上还染着鲜艳的血,整个人看上去如同一朵开到靡烂的花,艳丽到危险,可他的神情却是冰冷的,充满了被打断进食的不耐。 “我真是给它脸了。” 封霁寒感到身上的重量消失了,睁开眼一看,岑浔已经回到驾驶位。 封霁寒还没反应过来:“……你不是要把我吸死吗?” 岑浔语气阴沉地推开车门:“吸血暂停,我先把这里的域主弄死。” 封霁寒:“?”啊? 甩上车门前,岑浔冷冷道:“给我老实待在这里。” 车门被重重关上,封霁寒独自坐在车里,听到车内再次响起机器音:“考试过程中离开驾驶位,扣十分。” 封霁寒叹了口气:“少说几句吧,你说你,惹谁不好。” 傀儡丝仍然紧紧缠绕着他,封霁寒思索了半天要不要解开它们,最终还是选择放弃。 不知过了多久,整个驾校的地面忽然开始隐隐晃动,隐约可以听见尖锐的嘶吼声,又过了片刻,地面的震动渐渐平息。 很快,驾驶座的门再次打开,穿着防晒衣的岑浔坐了进来。 封霁寒惊奇道:“没打死?” 岑浔:“我还需要学科三。” 所以勉为其难给域主留了一口气是吧,封霁寒眼睁睁看他重新系上安全带,点火发动车子,一时没忍住,问道:“那我呢?” 岑浔重新戴上墨镜,勾唇一笑:“急什么,有的是吃你的时候,储备粮。” 封霁寒很复杂地问:“你在噩梦大学也是这样随便吃玩家的吗?” 岑浔:“对,一顿要吃十个。” 真的假的?封霁寒就更复杂了,还想问些什么,岑浔却猛踩了一脚刹车,封霁寒猝不及防,头往前一点,还没恢复平衡,岑浔又继续往前开。 就这么一踩一放,起步还要三点头,封霁寒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被晃晕了,无奈询问岑浔究竟想干什么。 岑浔是这么说的:“怕你无聊,请你坐免费的小鸟摇摇车,不用谢。” “……” 不愧是岑浔,只要给他一点时间,他能想出一百个折磨人的招数。 等到岑浔练车结束,封霁寒已经一脸菜色,晕车晕得不行。 岑浔解开安全带,重新骑到他身上,居高临下地拍拍他的脸:“这就不行了?” 封霁寒白着脸,还有心思嘴上逞强:“我行不行,你不知道吗?” 岑浔却摇了摇头,煞有其事道:“你这样不行,心情不好,流出来的血也不会好喝的。” 说罢,他贴在封霁寒耳边轻笑,手往下探去,带着点恶意说:“我来帮帮你吧。” 轻微的气流拂过耳畔,封霁寒呼吸骤然一滞,声音立即发紧:“……松开。” 两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那点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被放大了数倍,是那么清晰。 岑浔的声音像诱人入地狱的魔鬼:“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你这样算什么,”封霁寒的眼瞳颜色淡,就会显得眼睑泛出的红意很明显:“要杀直接杀,既然已经离婚了,就不要对前夫动手动脚。” 岑浔手指更加用力,语气里带着几分残忍的戏谑:“可是比起直接摧毁你,我更喜欢玩弄你——然后再杀死你的感觉。” 封霁寒呼吸更重了,咬牙道:“你是流氓吗?以前你就……” 他话还没说完,岑浔身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岑浔皱了皱眉,单手拿出手机,看到来电人的备注:老六。 老六啊老六,你是真老六啊。 岑浔沉沉地瞥了封霁寒一眼,松开另一只手,直接往上,牢牢捂住封霁寒的嘴,然后接通电话:“什么事?” 童瞑在那边纳闷地问:“哥,你今天怎么还没出来?” 岑浔淡淡道:“今天有别的事。” 忽然被中断,封霁寒的鼻息很重,眼睑更红了,岑浔一边打电话,一边松开他的嘴,饶有兴趣地抚摸他的眼角,被他愤恨地侧过脸躲开了。 “那哥,我是现在回去还是继续等你?” 岑浔说:“三分钟。” 挂断电话,岑浔没再管封霁寒,惑人情态如潮水般褪去,他从容推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下车,微微弯腰,倚在全开的车窗上,对里面的封霁寒含笑说道:“我很满意教练的身体,希望明天还能看到教练。” 封霁寒被岑浔弄得很狼狈,闻言勉强牵起唇角:“……我恐怕教不了你这样的学员。” 岑浔沉吟片刻,点点头:“没关系,你不想教我的话,这个驾校里有的是别的玩家想教我。” 说罢,岑浔意味深长地往下瞥了一眼,施施然离开了。 封霁寒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