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三者也没关系。”郑律尚哑声道,“你别想把我抛开。” 崔昶勋从混沌的醉意中醒来,头疼欲裂。他费劲地睁开双眼,四周是陌生的酒店房间,窗帘拉得严丝合缝,只有门缝下透出一点微光。 他皱眉坐起身,心中泛起一丝荒谬的空白,昨晚在酒吧里裴熙模糊的脸庞……他握紧拳头,随即自嘲地摇头,裴熙怎么可能会出现啊,一定是梦吧。 撑起身子,他一步步向光亮的方向走去。客厅里空无一人,而在这种寂静中,崔昶勋却听见另一个房间里传来若有若无的声音,轻柔而熟悉。 崔昶勋心跳加速,猛地抽痛,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挤得他无法呼吸。 他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推开门—— 裴熙正躺在床上,眼神迷离,满眼水汽与挣扎,唇间逸出轻微的喘息。他无助地仰着头,微微颤抖,任由一个男人低头亲吻他的脖颈。衣襟微微敞开,露出苍白光滑的肌肤,暧昧的痕迹布满他清秀的脖颈,而那个男人的手正缓缓向下,放在皮带上。 “喜欢吗?裴熙,想着他在隔壁的话,会很刺激吧。” “我知道该怎么清理了,怎么样?想和我一起吗?” 崔昶勋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几乎失控,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眼中的愤怒如火山爆发,他的目光终于落到那个男人的脸上。 郑律尚。 “西八!你在做什么??”崔昶勋猛地冲进房间,拽住郑律尚的胳膊,把他拖开,抡起拳头便狠狠砸了过去。郑律尚被打得后退几步,嘴角溢出血迹,却带着嘲讽冷笑:“终于清醒了啊,没看清楚吗?昶勋。” “我在和裴熙接吻。” 话音未落,崔昶勋的拳头已然挥出,他眼中带着近乎疯狂的怒意,似乎要把所有的痛苦发泄出来。郑律尚向后退了一步避开,冷笑着擦掉血迹,一拳反击而来,砸向崔昶勋的侧脸。 “疯狗。”郑律尚咬牙切齿地说,“你真是越来越可怜了。” “郑律尚,我把你看作最好的朋友。”崔昶勋咬紧后槽牙,拽住郑律尚的领口,眼中交织着愤怒与失望,“你为什么要强迫小熙?!” “强迫?”郑律尚冷笑,反手扣住崔昶勋的手臂,将他狠狠摔向地面,“崔昶勋,那我可不单单强迫和他接吻。” 郑律尚抬手抚向唇角的细痕,讥讽道:“你不是问我嘴角的伤为什么还不好吗?” “现在你总该知道原因了吧,昶勋。”郑律尚眯起眼,似乎在回忆:“我不止亲过他的上面啊。” 崔昶勋瞳孔紧缩,声音嘶哑:“他是我的恋人……” 那撕裂似乎正彰显着什么,他在教室里、在那张床上对裴熙做过的一切,原来,郑律尚也做过吗? “你和他已经分手了,怎么也得有个先来后到不是吗?”郑律尚垂眼看着崔昶勋,眼中满是冷漠,一丝不苟的发丝落下,遮盖住情绪,“乖乖排队吧,你现在还在我后面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舞会那天,还是更早的时候?”崔昶勋艰难的站起来,左臂隐隐作痛,即使被石膏护着也仿佛再断了一次,不过再怎样的疼痛也抵不过他内心的绝望与崩溃,崔昶勋甚至不敢去看裴熙,生怕在对方眼中看到对自己的厌倦。 男人咬紧后槽牙,拧着眉,他不想让裴熙做出选择,更害怕青年不选择自己。他担心曾经拥有的一切都是欺骗,都是为了郑律尚。 崔昶勋握了握拳,质问道:“你说过,你不喜欢他。” 郑律尚眯着眼,嗤笑一声:“难道我要明目张胆的告诉你我是第三者?啧,我又不是蠢货。” “这种事情,怎么样都不能被发现吧。” 现在倒是很有当小三的职业操守,之前心里的不平衡在看到崔昶勋的狼狈样后也变得坦然。 他一向很会调节自己。 不过真该死啊,竟然在关键时刻打断了他和裴熙的事情。郑律尚烦躁的捻了捻手指,望着坐在床上看向他们的裴熙,勾起一抹冷淡的笑意,对崔昶勋说:“能先出去吗?我们还没有做完。” 崔昶勋不可置信的抬头,完全想不到郑律尚能把做小三这件事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已经完全放下自尊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郑律尚,你疯了吗?”崔昶勋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的手指颤抖,余光瞥向裴熙,此时的青年脸色红晕,似乎还没有从快.感当中缓过神来,但突如其来的打断,他也不太舒服吧?眼中水光潋滟,就像受了欺负一样带着些微不满。 崔昶勋双目赤红,猛的开口:“你能让他舒服吗?像你这样只顾着自己开心的家伙,根本没办法照顾到裴熙的喜好吧?西八。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狗崽子罢了,郑律尚。” 郑律尚嘴角的弧度微微收敛,眼中闪过冷光,他淡淡道:“嫉妒的话也没关系,就算见不得光,最起码我也没有像你一样被随意丢弃。” “你是以什么资格来评价我呢?”郑律尚轻啧,“流浪狗而已。” “律尚……”而就在这时,裴熙突然开口,他似乎刚刚从快.感中回过神来,咬着下唇,无措的看着面前两个男人互相攻击,他攥紧被子眼中氤氲着水汽。 听到裴熙的声音,崔昶勋心一紧,喉结滚动,怔怔地看向地面,他害怕青年让自己滚开。郑律尚稍稍挑眉,正想迎接胜利,裴熙的下一句话就让他的表情瞬间凝固—— “你可以出去一下吗?” 哈。郑律尚冷笑,他瞥了一眼崔昶勋,然后走到裴熙面前,当着男人的面俯身亲了亲对方的嘴唇,然后说:“如果不满意的话记得叫我,我就在客厅呆着,哪也不去。” 这句话简直把崔昶勋当鸭子。 崔昶勋握紧拳头,指节发白,青筋暴起。西八郑律尚,他真想现在一拳把他弄死。 但不行。 房间门被关上,整个卧室中只剩下崔昶勋和裴熙两个人,崔昶勋还穿着当时在酒吧里的皮夹克,满身烟酒味,他突然觉得刺鼻,不想让这种臭味污染了裴熙的清香,于是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昶勋,你在对我生气吗?”裴熙开口问,声音软糯,带着撒娇的意味,他注视着崔昶勋僵硬的身体,嘴角微微上扬,“为什么不过来呀?” 生气?他永远不会对裴熙生气。 崔昶勋下颌紧绷,他只是不明白,难道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所以他会和郑律尚做这种事吗?是他的牙齿刮到了让裴熙不开心?是他的手太粗糙让裴熙很难受?还是说那天晚上做的时候,裴熙已经认为他是个淫.乱的人…可那些东西,他真的没有自己用过。 “我…我身上都是味道,太臭了。”他低哑地解释道,眼神飘忽了一下,似乎用尽所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