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程序上看到通知,说是要在报名现场做入园体检,这样的话,估计要费点时间,他不一定有时间在那边耗。 于是钟瑾就在秋笙的挎包里塞了一块儿童手表,把报名的材料交待给秋笙,让她带孩子去报名。 出门前钟瑾在小瞳圆圆的头顶揉了几把,“我走了,你等下和妈妈去学校报名啊。” 小孩正在玩积木,响亮地说了一声,“拜拜。”头也没抬。 有亲妈还真是不一样,以前她和梁阿姨在家的时候,钟瑾上班前孩子都要抱着他腻歪好半天才肯放他走。 * 台风那几天抓的那起非法贩卖笑·气的案子,一直到今天才审完所有涉案嫌疑人,早上刚办完嫌疑人转刑事拘留的手续,所里就来了个抱着孩子的女人。 女人在调解室里又哭又闹,说自己男人被公安抓走了,房子车子也被封了,她自己没有能力抚养孩子,要把孩子交给国家帮她养。 她男人就是那个贩卖笑·气的主犯。 刚好钟瑾撞到了,就说了她几句, “你有手有脚,智力正常,你怎么就养不了孩子了?有的人为了要回自己的孩子有多难你知道吗?简直身在福中不知福。赶紧回去,别在这边捣乱。” 把女人弄走,钟瑾又拿出手机看了看定位,他早上塞在秋笙包里的那块儿童手表,有定位功能。手表定位就在附近,正在移动,方向是区实验幼儿园那边。 这会儿都快中午了,还没走到学校。也不知道这母女两个一早上都在家里磨蹭什么。 饶诗诗抱着一叠文件走进来,“钟所,这些是需要你审核签字的文件。” 放下文件,她在办公室里左右看了两眼,“所长,小瞳今天怎么没来所里?” 钟瑾翻开她递过来的文件,头也没抬,“她妈妈今天带她去幼儿园报名。” “嗯嗯。”饶诗诗点点头,转身走出钟瑾的办公室,还贴心地把门关好。 看到她从办公室出来,小王和谷乐他们几个凑了上来,“怎么样?问到没?” 饶诗诗比了个OK的手势,“没错,是瞳宝的妈妈来了。” “那你有没有问钟所是不是打算复婚?”谷乐问。 饶诗诗和小王同时用那种【你没事吧?】的眼神看向他,神经病才会去问这种问题。 不过很快几个人又凑到一起八卦了几句,既然妈妈来了,那应该是要复婚了吧。 然后小王突然沉默了,“为什么我们这么肯定妈妈就是前妻?也有可能是新妈妈不是吗?” 于是在大家的各种脑补下,钟所那清汤寡水的私生活,被这伙人造谣造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钟瑾批完几分文件,拿起手机又看了一眼,定位目标现在已经到了区幼儿园,且在那边待着不动了。 应该是在办理报名手续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再看手机,定位还在区幼儿园。 报名需要这么长时间吗? 钟瑾狐疑地退出儿童手表的定位,登录了另外一个追踪器,他出门前,摸小瞳的头那两下,顺手放进小揪揪里的一个小型追踪器。 追踪器现在已经跨越了大半个城市,已经抵达海山机场了。 钟瑾立马打开手机,查询了机场航班信息,58分钟后,有一班从海山飞往京市的航班即将起飞。 “好你个秋花生。” 钟瑾拿上车钥匙,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在走廊上遇到抱着保温杯晃晃悠悠的胡得,钟瑾又改变了策略,立即大步朝胡得走过去, “老胡,我要报警,我前妻把我女儿拐跑了,你立即出警,和我去机场截人。” 胡得的表情就像在梦游一样,连他那锃光瓦亮的光头都透着迷茫,“……啊?” “来不及了,车上和你解释,警灯带上,跟我走。” * 在胡得和钟瑾开着闪着警灯的越野车在路上狂奔的时候,妈妈已经舒舒服服地躺在了机场vip休息厅里的大沙发上,旁边的小推车上还摆着专供的零食和饮料。 小瞳站在小推车前,拿一瓶酸奶,又拿了一个小蛋糕,走到秋笙这边,把东西扔到她身上,“帮我打开。” 秋笙把零食打开递给她,小孩子手里拿着吃的,小脚交叉,悠闲地靠在沙发上喝着酸奶。 “娘,我们不带爹玩吗?”小瞳吸了一大口酸奶,神色平常地问。 仿佛以前也经常出现这种娘不带爹玩的戏码,孩子已经见怪不怪了。 秋笙摘下脸上的黑超墨镜,温柔地摸摸孩子的圆脑袋,“瞳瞳,以后叫我妈妈,不要叫娘,叫娘也太老派了。” 倒霉孩子疯狂吸入酸奶,“好的,娘。那我叫爹什么?” 秋笙,“叫他……嗯,就叫他钟大头吧,他上学的时候头挺大的,我们那会儿给他取的绰号就叫钟大头。” 小瞳把吸光的酸奶瓶扔进垃圾桶里,开始啃巧克力口味的小蛋糕,双手捧着蛋糕,脸颊一鼓一鼓的,含含糊糊地说, “叫他一个钟婶。” 秋笙慈爱地抚摸着孩子的头发,突然顿住,手指在头发里摸索几下,接着从头发里薅出了一个小圆片。 “这是什么?” 她疑惑地把圆片翻过来看,在看到圆片上闪烁的红色光点的时候,脸色大变,暗骂一声, “好你个钟大头。” 秋笙焦虑地站起来,在休息室里走了两圈,最后直接把追踪器扔到垃圾桶里,然后拉着小瞳就走。 现在钟瑾肯定已经在赶来抓她的路上了,留在这边肯定不行,她打算先在附近找个地方躲一阵,伺机再逃。 秋笙牵着小瞳刚走出航站大楼,迎面就看到钟瑾的那辆越野车闪着警灯开过来,钟瑾从驾驶室伸出头,“秋花生你给我站住。” 然后潜逃未遂的母女二人就这么被缉拿归案了。 胡得顶着一颗无辜而又存在感极强的光头,在满是硝烟的车厢里,硬着头皮走流程, “因为钟所长报了警,这边要请二位和我回所里做一个笔录。”这估计是胡得这辈子最有礼貌的一次出警,他甚至用了“请”字。 小瞳伸手绕过副驾驶室,笑嘻嘻地伸出手,在胡得的光头上摸了摸。 钟瑾看了她一眼,“坐好。” 小孩感受到爹那边此刻的气压很低,没敢造次,缩了缩脖子,回到儿童椅里坐好,没老实三秒钟,又开始窸窸窣窣地在后面拆零食吃。 一行人回到派出所,胡得实在顶不住压力了,第一时间去找了毛菲雪, “毛副所长,有个警情,麻烦你去调解一下。” 毛菲雪放下手头的文件,“怎么了?” “是钟所和他前妻,为了争孩子的事报了警,总之就是,我不敢去调解,要不你去吧。” “怎么会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