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买一件新的棉服的钱都没有。 “清洗标记的手术有一些是便宜的。” 陈慕霖在刚被标记完在医院清醒过来的第一天就了解了一下清洗标记的手术。他可以负担的起,打两个月工就可以了。 陈慕霖终于抬头,直直看向终身标记过自己的alpha,现在后颈上的腺体上还如胶似漆地散发着自己和alpha交缠的信息素香味。 边远奕哼笑一声,有些轻蔑地说,“便宜,你不知道那些手术也意味着风险高吗?” “现如今的标记清洗手术,即便是最好的,也会对寿命有一定的伤害,最少都十年左右。”边远奕又道,“你要去做那些便宜的,也不怕活不了个几年就死了。” 即便边远奕在外面装的壳是温柔的,但一点不妨碍他说出刻薄的话,让人讨厌,陈慕霖感到一些失望。 语气很难听,但是又是实话,陈慕霖轻微地难堪,咽了咽口水,将心里的苦水堪堪逼下。 沉默良久,陈慕霖声音低低地开口,“现在连孩子是不是s级alpha都还不知道,我暂时还不考虑这么长远。” “科技一直在发展,标记清洗手术也不断成熟,我可能不会立马去做这个手术,但是以后总有一天会去做的。” 边远奕和他没有可能,有了这个标记,他的一些自由就必须得依附于他,陈慕霖已经厌倦被人困住的感觉了。 即便后来标记清洗手术毫无进展,但当自己想做的时候,陈慕霖依旧毫不犹豫会去做。 前面十八年,他依附于父母,所以一旦父母将他抛弃,他才会跌得像如今这么惨,要是不清洗标记,未来边远奕想要控制他,靠信息素就可以了。 陈慕霖不信任任何人。他只信自己。 陈慕霖第一次直面边远奕,四目相对,不卑不亢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博弈的态势,边远奕第一次在陈慕霖看见了他的锐气。 十几岁的年纪,无论什么性别,终究带有一些少年初生才有的尖锐。 边远奕淡淡道,“你自己想好就好。” III 受西北利亚寒潮和北冰洋寒潮的叠加影响,今年的冬天格外地寒冷,甚至清晨,陈慕霖习惯会去道路和花园上散散步,走在路上,可以看到草地上一些浅浅的雪花和冰雹。 呼吸间,清晨寒冷又清爽的空气灌进来,陈慕霖感觉困意都消散不少,走得有些久了,浑身热乎乎的,也不像刚出门时怎么冷。 陈慕霖生活的地方都是靠近赤道的亚热带地区,从来没有见过雪。 陈慕霖小心翼翼地往下蹲,避免不要挤压到已经有些弧度的肚子,手心捧起很薄的一层的雪花。 雪冰冰凉凉的,很快就融了,这样的雪花规模太小,形状也不似书本上说得怎么精巧。 陈慕霖有些失望地往回去的路走,富人区的风景都很漂亮,陈慕霖几乎每天走都没有看腻。 陈慕霖坚持运动是一是为了自己,二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起因是他看到了育儿书籍里,建议孕妇要每天适度运动,否则会怎么样怎么样云云之类,于是他就开始每天散步。 陈慕霖幼时就不爱运动,有时甚至连动都不太爱动,小时候爸爸妈妈幸福时期的时候,是个白皙的小胖孩,后来即便父母离婚,不再是谁的千娇万宠,也还是有些微胖的样子,像是带着过去有人爱过的影子一样。 因为有些胖,所以和陈慕霖熟的朋友有时候会喊陈慕霖肥肥,或许小胖,陈慕霖不会生气,有时候会觉得是朋友喜欢他,和他关系好才会怎么叫,毕竟他们也有自己的绰号,不比陈慕霖的好听多少。 但是边远奕从来没有这样叫过陈慕霖。这或许也是陈慕霖会暗恋边远奕的一个很小的原因吧。 陈慕霖其实是花了很久的时间,差不多3、4月才勉强接受下来了自己要生一个宝宝的事实。 怀孕第一个月的时候,陈慕霖那时在家闹过绝食,加上那段时间实在太多事了,被骗去边远奕发情的禁闭室,三天后,后颈的腺体宛如烂肉一般,身上也没有那块肉是好的,新鲜的又红又肿,有些时间的皮肉则青青紫紫,连指甲缝里都有抠出来的血。 手臂的韧带被拉伤,腿两侧的耻骨都被撞开了一些,无法恢复。 在医院里住了大概一周,原本还有些肉的陈慕霖直接瘦成了正常的体型,只不过脸色苍白,腺体和下体还有伤,看着像是大病了一场。 后来就是退学,爸爸和后妈每天带上他去找边家要钱,要赔偿,陈慕霖反抗不过,宛如行尸走肉。 可能嫌陈慕霖根本就没有讹钱的打算,干脆都不带上他。 留陈慕霖一个人在家。 心情不好食欲也不好,陈慕霖那时还觉得自己可能脾胃太差了,才会这样频繁干呕。 直到后妈看见他在浴室里吐的昏天倒地,狐疑地盯了陈慕霖良久,当天晚上就给陈慕霖买回来了验孕棒。 陈慕霖手抖着测完了,看见上面的两条杠,本来没吃饭就没劲,差点腿软往地上坐。 陈慕霖真的一点都不想怀孕,摔东西,砸东西,闹绝食,睡眠不足,陈慕霖那段时间那段时间觉得自己都要神经质了,身体也很快地消瘦。 那段时间,好像连学遥都不敢靠近他。 直到陈慕霖被他爸抽了一巴掌,右脸煞红,后妈在一旁骂他爸,学遥大哭着喊,“不准你打哥哥。” 宛如闹剧。 怀孕的第一个月,肚子已经鼓鼓的,像是陈慕霖以前刚吃饱肚子一样,只是和现在消瘦的身体来看,一眼就知道怀孕了。 当时处于初秋,但是新独立国仿佛还处于夏热当中,人人都穿的轻薄。 陈慕霖被爸爸半推半就地去到边家,说是要给陈慕霖讨个说法。 可惜边远奕的父母都不是什么善茬,只说再骚扰他们家就报警让警察来抓他们。 后来人家确实也不是真的动动嘴皮子吓吓陈慕霖他们,真的被带去了警察局。陈慕霖头发凌乱,还差点不慎跌倒在地。 又是一场不光彩的闹剧。从始至终,陈慕霖一直沉默地看着他们争执,边远奕一家人都没出来过,让管家来传过几次话,安保一直守着不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