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装修奢华又美观,看看静静地坐着的陈慕霖,和边远奕还隔了个位置坐。 看着关系就不太好。 不过看着衣服啥的都是许文乐以前没见他穿过的,看起来也很有质感,湖蓝色的毛衣肩膀处还有个棕色的衣标,估计是名牌。 看起来过得还行。 啜了一口茶,茶应该是蛮贵的,很香,但许文乐有些食不知味。 “远奕,让我和慕霖单独聊聊吧。” “好。”边远奕面容冷淡地离开,移步到庭院处等他们说完话。 许文乐抬眼看向陈慕霖,轻声细语地问,“慕霖,在这边过得还可以吧。” 陈慕霖看见他眼里的关心,原来世界上还有人在意他的感受。 自卑敏感的陈慕霖心里其实住了一个小孩,孤独又总是哭泣。 许文乐直视他的眼睛,又在哭,有些动容。 陈慕霖眼睛红红,对着相识已久的人,陈慕霖感觉也很轻松,对他笑了一下,不紧不满地说:“挺好的,边家对我来说已经很好了。” “起码,边家还另给了我钱,边远奕也答应我下一年的学考也可以参加。” “对于现在的我而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陈慕霖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服力,有些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走一步看一步啰。” “嗯。” 许文乐在边家用完饭,确定陈慕霖没有遭受什么虐待,而且自己待着,陈慕霖的心情似乎也很容易波动,怀孕不宜大喜大悲,和陈慕霖简单道别,就离开了边家。 许文乐朋友缘很好,重情重义,他离开以后,陈慕霖不久就看见了他发给自己的话。 “以后要是遇到什么事了,一定要告诉我。” “有些话我当面说不出来,但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就算别人不帮你,我也会帮你。” 本来已经觉得自己孑然一身的陈慕霖突然被觉得自己没有这么难受了,心脏像被热水塞得满满一样,陈慕霖独自待在房间里看着屏幕哭了很久。 良久以后才回复,“嗯。” 当晚,陈慕霖怀着心安进入沉沉的午眠。 II 边远奕最后稳定发挥,获得了一个让陈慕霖望而却步的成绩。 填报志愿时,他选了北城,北城是首都,不过边家的本家和产业大部分都在海城及附近,所以当边远奕告诉陈慕霖时,陈慕霖还有些惊讶。 在父母给出的选择中,最后边远奕选择了首都军校的陆军军种。 从许文乐哪里得知班上的同学都考得不错,许文乐也考上了本省最好的大学,选了腺体医学,吴均也是和陈慕霖和许文乐玩得比较好的朋友,听许文乐说他也考上本省不错的大学,读工程类。 看着他们都奔赴下一个阶段,陈慕霖眼里掩盖不住羡慕,掐着杯子的手都不自然地收紧。 要是没有发生这些事,他会考上哪里,选择什么专业呢? 他向来成绩都保持的不错,在重点中学的重点班,虽然不像边远奕和许文乐有天赋,但是靠着勤奋和好学,也在班里甚至年级都名列前茅。 可惜,遗憾就是发生了,在陈慕霖预想不到的地方。 七月十五,陈慕霖提前预产期一周进入医院待产。 似乎一切都尘埃落定,但或许是因为陈慕霖年纪尚轻,又是第一次,对于即将到来的生产还是有恐惧的情绪。 肚子这么大,不可能轻松生出来的,自己又是第一次,陈慕霖还听说过要是真的生不出来,还要在那处侧切,让口子更大。 尽管有麻醉,陈慕霖还是觉得胆战心惊,感觉自己就像一块肉一样,被随便直接切开。 真正到了那一天,实际上也并不比陈慕霖想象中好多少,下面湿漉漉的,流出透明的热液,陈慕霖被推进产房。 生了三天,打了麻醉,刚开始会有些痛,但是后面就不怎么痛,陈慕霖还是特别害怕和紧张。 没有人会喜欢生育的,简直就是鬼门关,才过19岁生日没多久的陈慕霖想。 三天时间,进食很少,等终于生出来,陈慕霖如释重负,白着脸昏迷着出了鲜血淋漓的产房。 醒来,身上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兴许打了麻醉。 陈慕霖轻轻动了一下,下面的那处还没有恢复,松松垮垮,被侧切的伤口不痛但是很怪异。 开门声响起,边远奕走了进来,“醒了?” 陈慕霖嗯一声,看了看周围,他还没认真看过她呢。 “宝宝呢?” “护士带去洗澡了,我妈陪着。” “哦。” “我还没有见过她,有照片吗?”陈慕霖一动不动地问边远奕,嘴唇有些干。 边远奕拿起旁边的热水,带吸管的,拿到他嘴边给他喝,陈慕霖迟疑地看了看,没说什么,喝了一口水。 边远奕放下水杯,掏出手机给他。 陈慕霖将宝宝的所有视频和照片都看了,刚出生可能是缺氧,脸蛋红得像个小红番茄,后面几张去洗澡时,肤色就变回正常的颜色。 但是几乎全是闭眼的照片,有一张睁眼是在洗澡的时候,现在还很小,陈慕霖几乎看不出来她像谁。 但是眼睛的双眼皮褶子很明显,自己的是内双,估计是像边远奕的,像边远奕的好,边远奕的眼睛长得好看。 陈慕霖越看越喜欢,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笑了,有些期待等会可以抱抱她。 边远奕的妈妈抱着洗完澡的宝宝回来,看起来很高兴,抱着孩子一直在笑。 她看起来真的很小一只,陈慕霖有些小心翼翼地期待,“阿姨,我想抱抱她。” “好,来,宝宝,小爸爸抱了。” 边母轻轻地将热热地,包得像个小煤气罐一样的粉白宝宝放在陈慕霖的臂弯处。 热呼呼的小身子,恬静的睡颜,陈慕霖用手轻柔地摸她的脸和小肚子,又软又小。 她真的很惹人怜爱,陈慕霖看见她,简直想把自己觉得好,全世界的好东西全部都送给她。 真的很想亲亲她软软的脸颊,可惜陈慕霖现在实在做不了什么大动作。 算了,他想起刚出生的小婴儿都是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