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有些僵硬地嗯了声:“顺道过来看看。” 她反应冷淡,绵绵却热情不减:“有劳你们,我去收拾屋子,吩咐厨房,这两日你们就在府里住下吧!” 绵绵带着人忙活的功夫,沈君遥冷楚音便在院子里清除魔迹,顺便加固了府内的结界。 只是在清除魔迹的时候冷楚音忽然皱了皱眉头。 一旁的沈君遥见状询问:“怎么了,贤弟可有发现什么不对?” 他英俊的面庞靠过来,冷楚音睫毛一抖,不动声色地往旁边靠了靠,平静道:“这里的魔迹已经被人清理过了。” “哦?”沈君遥低头察看,接着笑了,“确实是被清理过,但这有何不对?” 冷楚音面无表情道:“魔迹清理得太过干净,有可能是在掩藏什么。” “贤弟,你……”沈君遥显然被她直言不讳的话惊到了,左右看了两眼,压低声音道,“贤弟不可乱说,我们现在可是在虞府上。” “那又如何?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冷楚音拨拢眼睫,清冷的眸子垂着,仿佛尊冷冰冰的瓷人儿,并不带多少情绪。 这让开口劝阻的沈君遥一时呆住了,甚至用纳罕的表情看着她:“贤弟,你是在哪里长大的,我怎么觉得你这样的性子,该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呢?” 他话音带笑,低沉的声音挠人痒痒,冷楚音抬眸看他一眼,便立马扭过了头:“赶紧布置结界吧。” 到了晚上,虞守业便把人请到宴客堂里,十分热情地招呼人吃席。 “这次魔物侵袭,多亏了沈贤侄和贵派弟子及时赶来,哦,还有这位冷公子,要不是你们这府里还不知要死多少人,我代虞府上下敬诸位一杯!” 老东西虚伪说完,接着满杯饮下,饮完之后还不忘看向这边:“绵绵,你也敬沈贤侄一杯。” 绵绵不想听这老东西使唤,但按礼数确实是要敬的。 便也坦然地举起酒杯挺直腰杆儿,红润的脸颊扬起甜甜的笑容:“君遥哥哥,冷公子,我敬你们!” 沈君遥坐在席间,依旧是翩翩公子般的温润,望向她时漆黑静止的眼波浮起微微的笑意。 他先是饮了一杯,接着转头说道:“虞长老说笑了,想当年您也是我等仰望的前辈,要不是不尘山灵脉枯竭,也不会招来此等凶狠的魔物。” 虞长老长叹一声:“过去的事情就不必说了,是我虞家命数如此,虽不能像往日那般震慑四方魔物,但守着不尘山这寸土之地,也没什么不好,只要我这把老骨头在,总还能护着府中后辈,只有一事我放心不下。” 他说得动容,连冷楚音都忍不住抬头看了过来。 沈君遥更是直言问:“不知何事令您放不下?” 虞守业叹息抚掌,虚伪的老眼却转悠到了绵绵这里。 绵绵登时打了个激灵,这老东西,怕不是要拿她当借口吧? 果不其然,虞守业哽声开口了:“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绵绵,她双亲走后,无人照管,我平日里忙前忙后,也没能尽到管教之责,只把她关在府里养着,修为灵力半点没有不说,心性更是如同稚子。” “唉,如此不经磨砺,日后怎叫人放心得下?我只盼着能找个真心待她的人托付。” 被一双双眼睛齐齐盯着的绵绵:“……” 好啊,这老家伙,是直接把她这草包的身份给爆出来了! 绵绵觉得丢人,正要辩解却听沈君遥道:“绵绵心性确实天真一些,也许磨练磨练对她来说不是坏事。” 虞守业见他搭腔儿,继续添上一把火:“交给别的人我不放心,想来想去也只想到贤侄一人,毕竟你们是青梅竹马的情谊,你带着她不会传出什么闲话,她还能听话些,不知贤侄可愿?” 沈君遥闻言微微一顿,他沉敛眉目:“这事……容我考虑考虑。” 因着心中的顾虑,沈君遥没有立刻应下来,待散席之后,才立于庭院中,低声询问向来很有主意的冷公子:“虞长老方才所言,不知贤弟觉得如何?” 月色寒凉,冷楚音的语气也十分的寡淡:“沈兄觉得如何便如何。” 冷冷的腔调,换了旁人怕是被冻回去了,沈君遥却毫不在意地笑笑:“我就是没有拿定主意才问你的,绵绵如今已经长大,灵力却几乎没有,心性也更待磨炼,我想带她历练几年,好让她有能力保护自己,只是担心她从小娇养,外面又危险重重,不能时时刻刻保护她。” 这番瞻前顾后的说辞,在冷楚音看来就是过于优柔寡断,她拧着眉头:“若是时时刻刻护着,还算什么磨炼?” 沈君遥一噎,接着倏然一笑:“贤弟说的是。” 这边不冷不淡的决定了,另一边的绵绵却很是心情烦躁。 因为刚回房间不久,系统便迫不及待地给她发布了任务,还是那种明目张胆给女主添堵的垃圾任务。 “请宿主尽快完成【挑衅激怒】情节,并开启支线剧情!” 红色的感叹号,预示任务进度的紧迫性。 所以说,要不要这么没人性,女主才刚出现,她就要去给人家找麻烦,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绵绵把头一扭,很是坚决地抗议:“我不去!” “滴!任务进程已开启!请宿主及时完成任务!” “滴滴!拒绝完成任务将会受到系统惩罚!警告宿主端正态度!” 红色的感叹号铺满全屏,仿佛一连串的病毒,在脑子里嗡嗡地炸响,绵绵终于不堪其扰地尖叫一声:“我知道了!我去还不行?” 她心如死灰地从榻上爬起来,看着窗外高悬的弯月,认命地推开了房门。 此时月色凄凉,惨淡的光晕如银纱般静静洒落。 朦胧漆黑的枝头蹿过几只竖着眼睛的猫头鹰,咕咕的怪叫声勾魂似的飘进人耳朵里。 绵绵穿着单薄的春衣,披散下来的乌发垂在雪白的脸侧,脸上的唇脂抹去,露出细腻干净的绒绒脸颊。 皎洁灵动得像个小仙子。 因为是要干坏事,她没有从正门走,而是偷偷从角门里出去。 陈旧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响动,在这寂静的夜里很是刺耳,她提着裙摆,鬼魂似的飘了出去,一边走一边瑟瑟地抱着自己的胳膊。 两面的壁灯幽幽地散发光晕,四周寂静地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 绵绵胆子大,又吃了盏酒,不怎么害怕,只是走到一半她忽然顿住。 不对,白天的时候她命人收拾房屋,好像不是在这个方向啊…… 仰头四顾,全是黑黢黢的一片,很显然她是绕了个大圈子。 没办法,只能再往回走。 绵绵使劲睁大眼睛,本想仔细看清脚下的路,可一晃眼的功夫,却发现那假山旁边站着一道熟悉的人影。 那人身着一袭融于夜色的绸衫,身姿笔直而冷峻,再看那妖艳中透着邪性的淡漠眉眼还有手中不断攒取的魔气,不是谢妄那厮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