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可以帮你杀了她!只要你把她引过来!” “杀了她,就凭你们?” 阴鸷的话音落地,陡然爆出一团恐怖魔焰。 火焰杀气腾腾无情肆虐,所过之处尽是哀嚎与惨叫,不待阴暗处的杂鬼蓄力反扑,便尽数化为灰烬。 浮动的残影翻滚着卷入暗沉的天幕,燃烧的焰芒染红了冰冷的面靥。 落在冰冻三尺的眸中,更是浮起一圈诡异的猩红。 “我说过,我心情不好,你们非要找死。” 谢妄立在那儿,面无表情地看着烧到半截的鬼影蠕动挣扎,心里的杀气不止没有缓解,反而更加阴沉肆虐。 可笑,他居然因为这些惦记她的虫子而烦躁。 果然,就不该留着她…… 低声喃喃,窘迫的脸上溢出恨意,下一刻瞳孔却倏然一颤。 空气中不知何时传来一股熟悉的气息,淡淡的脂粉香,还掺杂一丝血腥味儿。 虞绾? 谢妄心头猛跳,转身回眸,却不见人影。 只有一张颤巍巍的符纸无力落下,上面歪歪扭扭几个字:君遥哥哥,救我! 鲜红血字扎进眼底,眼眶差点瞪裂。 他苍白指尖用力,直接将符纸捏皱:“君遥哥哥……唤得可真是亲切,可惜,你的君遥哥哥不会赶来救你了。” 说罢瞳孔眯起,随手准备毁尸灭迹,只是下一刻,沾着血字儿的符纸陡然吹翻过来。 上面相同的字迹,还画了朵蔫头耷脑的小人花儿,小花的五官纠结成一团,像个包子,表情懊丧苦恼,迎风流泪:呜,我错啦…… 一瞬间,脑海里浮现出少女惨兮兮的脸。 黑色的魔焰扑簌一下在手中熄灭,歪歪扭扭的字迹映在忽明忽暗的眸子里,片刻凝滞。 “这是……写给我的?” * “狡猾的女人!竟然偷偷搬救兵!” 乌漆麻黑的土坟堆里,绵绵偷偷写符纸的事不幸被发现,很快便被团团围住。 “哼,言而无信,我就说了不该相信她!” “骗子!我们把她的嘴给撕烂!” 骨头精叽叽喳喳,一副吃人的语气,显然是被激怒了。 绵绵捂着咬破的指尖颤抖后退,语气忐忑地放狠话:“我、我告诉你们,救我的人马上就来了,你们再不跑,到时候怕是烧得连灰都不剩!” “哼,那我们临死之前,先把你给戳死!” 群情激愤的骨头精一拥而上,冒着绿光的眼睛像恐怖片里的背影板,再配上骨头转动的嘎吱声和头顶咕咕的怪叫,恐怖程度直接拉满。 虞绵绵心底那叫一个慌,惨白的嘴唇抖动着,清澈的瞳孔随着骨刺的逼近逐渐紧缩。 冷汗流下来,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完犊子了! 只是没等尖利的白骨刺过来,熊熊的恐怖烈焰便轰然从头顶砸下。 “轰——嘭!” 灼灼气浪荡开,瞬间将一切魑魅魍魉绞杀殆尽。 白骨顷刻化为齑粉,四处逃窜的精怪在哀嚎中烧成了黑烟,就连周围半人高的坟堆都被尽数炸了个底朝天。 尘土混着骨灰飞扬,散在风里,落在枝头,也迷了绵绵的眼。 她揉着发红的眼眶,哗哗地流眼泪。 可嘴角是翘着的,终于……得救了。 她抹了把脏兮兮的小脸,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明亮的眼睛映着半空缓缓落下的人影,很是感动。 只是她的嗓子却哑到说不出话。 没一会儿,披着少年皮囊的魔物便冷冷扫看过来。 他一个瞬移来到她面前,看到她哭红的眼睛和染血的伤口时,脸上的表情差点崩裂:“小姐当真是好气性,坚持到现在才开口求救,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嗯?嫌命太长?她分明快要吓死了呀。 绵绵颤着睫毛,小脸苍白没有血色,飞舞的发丝翘起来,狼狈的可爱。 她拖着绵软的步子往前走,因为眼前犯晕挪动的速度格外缓慢。 只是这模样落在人眼里却变成了不情愿的磨磨蹭蹭。 谢妄轻挑唇角,沉冷的眼珠儿越发阴寒:“怎么,小姐现在是连话都不想跟我说一句了吗?利用完就扔掉,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是你虞家的狗不成?还是说,比起我这个魔物,你更希望赶来救你的是另外一个人?” 一连几次的质问都没有回应,谢妄额角青筋鼓起,后槽牙差点咬碎。 他忍不住上前一步:“虞绾,你最好给我……” 半截话没说完,怀里猛地撞进绵软的一团。 带着浓郁的脂粉气,沾染些许的草木香,还有血腥和咸湿,一股脑儿抖动着撞进他的胸膛,把他整个人都撞傻眼了。 “你怎么才来,我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呀……” 她抓着他的衣襟,瑟瑟地抖。 平日里张牙舞爪唯恐天下不乱,此时却蔫耷耷地缩在他怀里。 乌发凌乱散在胸前,眼底的乌青像是害了一场大病,连呼吸都透着孱弱。 仿佛娇贵柔弱的菟丝花,经不了一场风霜便要枯萎了,唯有扑到他怀里才能续上一口气。 谢妄脊背紧绷,漆黑的瞳孔缩成极细的点,震惊得连生气都忘记了。 半晌,僵硬开口:“怕什么,不是赶来救你了吗。” 他僵着不动,脸上露出可疑的窘态,只是说完这话立刻就后悔了。 不该安慰她的,应该把她推开才对。 他沉下脸,面无表情冷冷道:“哭够了吗,哭够了就松开。” 少女轻呜一声,很是自觉地爬了起来:“呼,我知道,这次多亏了你哪。” 她抹了把眼泪,仰着湿漉漉的小脸看他,声音嗡嗡,像只吓破了胆的兔子。 “还有,对不起啊,先前一时冲动打了你,但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以为你又要使邪术……” 少女睫毛挂着水珠儿,在坟堆里折腾了半天,小脸早已抹得脏兮兮,身上的裙摆被草枝划破,彻底没了之前的光鲜亮丽。 谢妄唇角一压,没好气道:“就你这点力气,那一巴掌早消了。” “啊?你……不生我的气?”她表情呆呆的,迷蒙的水杏眼里满是疑惑。 要知道原著里的谢妄性情阴冷,嗜血残暴,别说是一个巴掌,就算旁人不小心踩了他一脚,都要惨遭无情报复。 妥妥的大魔王属性。 想要重新哄好,好难的呀。 可是生气没有,冷嘲热讽倒是一如既往。 “我若是生气,早就被你气死了。” 披着艳丽皮囊的魔物冷哼一声,之后十分冷漠地解了自己的外衫扔在她头顶:“好好跟着我,若是走丢,别指望我再救你一回。” 被兜头罩了一脸的虞绵绵:“……” 没过多久,头顶陡然响起破空的嗡鸣。 一身白衣的沈君遥持剑而来,潇洒俊逸的身影如翩翩惊鸿,抬手挥剑破开眼前的迷障,卷起无数飘零残叶。 “绵绵!” “君遥哥哥!” 少女豁然仰头,绒绒的脸颊绽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