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直哉撑不住太晚,被抱回去睡觉,禅院月生就和加茂琰一起带着五条悟玩。 五条悟以前很少出门,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他情况好了不少,又加上次月生出席了他的生日宴会,所以这一次他也跟着家里的长辈一起来了。 小孩鬼鬼祟祟的用六眼巡视了一下周围,确定了大人们暂时没有注意他们的小动作之后,借助袖子的遮掩,将一个草莓味的棒棒糖塞给她。 “这不是五条家送你的。”五条悟跟她悄悄讲小话:“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祝你生日快乐。” 月生眨眨眼:“噢……谢谢你。不过你是怎么办到和琰一起送糖果的?我要吃蛀牙了。” 五条悟眨眨眼,雪白的睫毛卷卷翘翘:“因为这是我自己去找的最好吃的糖了。谢谢你经常让人给我送点心吃。虽然他们都要试吃检查过才送来给我。” 月生嘴角勾了勾:“你喜欢就好。” 加茂琰在烛火下把棋盘收拾出来,把他们两个拖过来下五子棋。 在场的三个都会下围棋,但介于每次家里长辈找由头谈话,都会一边下围棋一边谈心,搞的大家对围棋下法都有点敬谢不敏。 因此玩一点简单的五子棋。五条悟是唯一不会的,不过玩法简单,月生和琰一教他就上手了。 然后开始大杀特杀。 小小一盘五子棋,杀的两个女孩节节败退,目瞪口呆。 “不是?你?”加茂琰感到震撼:“你天才啊?” 月生看着自己盒子里所剩无几的棋子:“……啊。” 五条悟困惑的眨了眨那双仿佛隐匿着流光的眼睛,诚实的根据自己的内心想法说出了实话:“你们好弱啊。” 琰和月生:“……” “…………” 不约而同的握紧了拳头,彼此交换眼神。 月生:他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琰:不确定,可能是故意不小心。 系统用数据捂住了头,在数据流里哀嚎:【我嘞个主神系统啊!】 主世界的五条悟要是知道,平行世界的自己第一次说出这句常见的挑衅话语,是在这种场合……真想知道他是个什么反应。 哦,其实也可能会把小时候的自己提一边去,亲自下场欺负小孩儿。 月生忽然想到一件事:“你算出来的?” 五条悟道:“嗯,是啊。” 加茂琰跟着反应过来,醍醐灌顶:“六眼处理数据的速度是数一数二的,所以你可以用六眼计算出多种不同走向……啊啊啊啊不算不算,作弊!” 五条悟道:“我没有作弊,我明明是真本事。” 加茂琰邦邦敲他脑壳,雷声大雨点小:“你不许玩!你不许玩五子棋!你以后只能在旁边看着我和月生玩!” 五条悟后仰,抱住自己的头:“明明是你们弱啊。” 加茂琰目露凶光,作势开始撸袖子:“臭小子,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有六眼吗?要是我有六眼我也能算。” 五条悟拽着自己的蜻蜓和服袖子,蹲在一边抱着自己的脑袋:“那你为什么没有?是不想吗?” 加茂琰:“……” 加茂琰这次真的开始撸袖子。 “算了算了,算了算了。”月生费劲巴拉想去架住她的胳膊,但是琰比月生高许多,有点困难,于是转而抱住她的腰:“算了算了,琰,他还是孩子……” 月生忽然顿住了。 什么?这种我以前最讨厌的话居然是从我的嘴里说出来的? 禅院月生啊禅院月生,你终于还是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啊! 加茂琰冷笑一声,道:“就是因为他是个孩子,所以才更不能放过他!” 五条悟指出:“你好凶。” 加茂琰:“没错儿!我就是这样的人!” “哦……”五条悟听见她的话,慢吞吞的放下了袖子,抱住自己的膝盖,“那你敲我的头吧,我给你打。” 这下加茂琰和月生一块儿楞了一下:“嗯?” “我给你打。”五条悟抬起眼睛,小声说,“因为我刚才说的话让你不高兴了,对不起。” 加茂琰:“……唉?唉??你这忽然礼貌一下给我整不会了。” 五条悟没有改变他的姿势,就这么蹲在棋盘旁边依然抱着自己的膝盖,无端透露出几分乖巧。 “因为我说的话让你感到不开心了,那就肯定是我哪里说错了,虽然我不知道错在哪里。”他晃了晃自己柔软的白色头发,“今天月生过生日,我希望你和月生都开心,不要因为我生气。” 加茂琰眨了眨眼,感到自己的心柔软了一下。 “我更想偷小孩儿了。”月生偷偷的在心里说。 系统没出声,但是月生知道它肯定也很想。 加茂琰伸手,往他头上弹了一个脑瓜崩,说:“好,这就算我原谅你了。” 五条悟乖乖的点头:“好。还下棋吗?” “下。你一边看着去,跟你下不好玩儿,你那眼睛跟计算机似的。” 五条悟也不失落,积极的蹭到旁边:“好哦。” 于是双方重整棋盘,一方拿黑一方拿白,彼此有来有往的厮杀起来,五条悟看的津津有味。 这个组合就这样保持到了宴会散场,禅院月生拆开五条悟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轻轻咬了咬梆硬的棒棒糖:“好吃。” 然后和他们告别。 她不喜欢陌生的人跟着,习惯带在身边的两个人又都不在,因此身边没跟着任何一个侍从。 山君从影子里跳出来,甩了甩尾巴,兴奋的用大脸盘子把她蹭来蹭去。 月生被蹭的咯咯笑,二月的冷风一吹,先前宴会上积累的郁闷的温热顷刻之间统统散去了。 山君蹲下身,等月生爬上去又站直身体,驮着她不紧不慢的往回走。 漂亮的猛兽一甩尾巴,驮着它的主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直毘人的身边,有人看着月生消失的背影,有些不满:“少主离开,怎么也不来和家主大人请辞?” 直毘人淡淡的瞥一眼他:“行了,今天他过生日,让他想干什么干什么就是了。” 那人仍然道:“可您毕竟是父亲,他毕竟是儿子。” 直毘人微微皱眉,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转身就走了,只剩下那人神色有些尴尬的留在原地。 接着,一个矫健的青年站出来,神色冷淡的扫视他一眼:“你明天就可以回外派部队了。” 那人脸色一白,“为什么?我、我好不容易才调到家主亲卫队……” 青年翻了个白眼:“不是?你能不能有点脑子啊?就你这样还想再家主亲卫队混?趁早滚蛋吧。别等着家主亲自赶你,闹得不好看。” 说完,也不给他解释,扭过头跟着直毘人扬长而去了。 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