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着,不能随便出门,那时候上门来的总是那个有一双明亮眼睛的年轻少年,充当了邮差和快递员的职责。 月生的邮件和附赠的信写的总是很收敛,偶尔她会在心中向北信介吐槽一些家族里的古板老头们,和讨厌的许多规矩。尽管她写的总是很隐晦,北信介却总能从中看出鸟儿被关在笼子里的憋屈感, 她那时候大概也很无奈吧。因为年纪太小,实力不够,压制她的长辈又足够年长,阅历丰富。所以很多想做的事情都没办法做到,连出门的次数都是被严格限制着的。 后来她渐渐的能出门了,路过兵库或者在兵库有任务的时候,会默默的跑过来看他,或找他蹭一顿饭。 月生那时候就说,信介的身上有一种麦子的气味,不知道为什么会感到安心。她又说如果真的有稻荷神存在的话,应该是信介才对。 年幼时北信介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得出这个摸不着头尾的结论的,只好哭笑不得的连忙阻拦她。 “神明在看着呢。” 小女孩撇撇嘴,却很轻松的在他旁边睡了几个小时。没有美梦也没有噩梦,只是单纯的安心。 北信介后来会想,幸好京都和兵库距离很近。 幸好你想来找我的时候不算麻烦。 尽管他们切实身处在完全不同的世界,但能够为这样一个辛苦的孩子提供一点点的放松时间,他也颇感荣幸。 时间就这么晃了晃,好像昨天还是个小女孩一般的月生,今天已经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 她高大,矫健,敏捷而且变得强大。曾经困住了她许久的牢笼早已被她远远的抛弃在身后。而今天北信介忽然晃神,明确的意识到了这个现实,不由得也为她感到高兴。 “我其实见过很多人。”北信介说,“很多人在年幼的时候无比渴望长大,却又在长大来临的那一刻倍感茫然。这种现象很普遍,因为长大是一件很不经意的事情,人甚至无法确切的定义什么时候才算真正的‘长大’。” “你说的没错。”月生道,“我现在也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小女孩。” “但你长大了。”北信介的眼睛里闪动着柔和的光,他微笑起来,声音温和笃定,“长大对你来说,是一件切实的好事啊,月生。看到你今天的样子,我也会觉得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你已经度过了那段最难熬的痛苦时光。 太好了,你已经长大了,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为自己做决定。 第112章 稻荷崎高校排球部在上一次的全国性赛事当中, 取得了亚军。 所以这一次大家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着冠军去的。出发前往东京的前一天晚上,排球部的少年们解散后刚出了校门, 宫侑就大喊:“这次一定拿冠军!” 尾白阿兰:“小声点啊扰民了!” 角名:“不……阿兰君你也小声点吧……” 岔路口分开的时候, 三年级的赤木路成下意识的关心队伍里唯一的女孩子:“天好黑啊……角名,你照顾一下……噢噢, 抱歉, 禅院君, 麻烦你照顾一下角名了。” 靠谱的自由人前辈话说到一半,就瞄见两个后辈的身高不相上下。回忆一下禅院月生镇压宫双子甚至偶尔顺手镇压一下凑热闹的角名伦太郎的精彩锦集, 再看看禅院君今天背在后背的剑, 于是当场改了口。 银岛结偷笑了一下。 他笑的还比较克制, 其他的二年级同期们就没那么克制了。虽然禅院月生武力值惊人, 但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 大家也都知道月生不是那种二话不说就随便动手的人。 因此,在两个顺路的二年级平静又无语的目光当中, 大家慢慢的一起小声笑起来。 顾忌着今天结束的有点晚, 所以大家没笑的很大声。月生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拉了拉自己背后剑袋的背带。 “笑什么。”她平淡的开口,“这里接受回家护送服务, 物美价廉为人靠谱,至于我的简历, 请看角名君手机里的库存。” “什么库存。”尾白阿兰一只手搭在北信介的肩膀上, 一只手捂着肚子小声狂笑,“宫双子被禅院月生小鸡崽子式拎起来还是狐狸厮打被制裁……” “都有的。”月生波澜不惊道, “全方位无死角服务,接受适当议价。如果不够的话可以添加一个角名君的拎包服务。” 角名伦太郎:“嗯?我没同意哦。” 禅院月生的手去摸自己背后的剑袋。 角名伦太郎:“嗯, 好的,我同意了。” 禅院月生满意的把手放回了外套的口袋里。 尾白阿兰:“不要放弃治疗啊角名!就这么屈服了吗?” 角名伦太郎叹了一口气:“唉……被大魔王压迫是我的命运,我知道。” “不白压迫,”月生说,“我可以罩你。” “是啊角名,”宫治感叹着伸出胳膊勾住角名伦太郎的脖子,“你去年被社会不良青年找麻烦的时候,我记得是禅院君给你摆平的。果然是大魔王。” “什么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大家立刻都精神了,热热闹闹的凑了一窝,好奇的扒拉知情人:“说说,说说。怎么这件事大家都不知道啊。” 禅院月生在原地站了一小会儿,她特意落后几步,从背包里拿出相机。 新买的没多久,她才刚刚开始学。禅院月生对什么新的东西感兴趣很容易,但是行动起来却不容易。 修长的手指按下了快门,拍下了少年们的背影和回头的北信介,他们的外套上都绣着“稻荷崎高校排球部”。 月生快步赶了上去。 北信介在一片热闹的起哄当中立刻察觉月生掉队的人,等到月生赶上来,他微笑着轻声问:“拍的怎么样?” 月生眨眨眼,笑着给他看。 “光线有点暗了。”北信介说。 “现在天黑了嘛。”禅院月生耸了耸肩,眼神却温柔起来:“不过我感觉很不错啦。” “是很好。”北信介含笑点头,“怎么突然拍这个……啊,以后大家看到的话,会很感慨吧。” 月生想了一想:“人们常说,人是无法同时拥有青春和对于青春的感受的。” 北信介微笑着听。 于是月生继续说道:“其实我现在觉得,也不是所有人吧。起码这个时候,我会觉得这一刻的青春很幸福。” “这很难得。”北信介道,“不过并不是真的没有。” 也许是因为小时候日子过的太压抑了,所以察觉幸福总是要更加敏感一些。 北信介又想了想,问:“你明天真的不和我们一块儿走吗?” “嗯。”月生说,“宫城那边有个东西,我得去一趟。放心吧,最多也就比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