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淼:“……” 这人实在是敏锐得有些过头了。 谢异并没有给她喘息的时间,继续道:“我也想过,是不是每一个Omega的信息素都能引起你的反应,但当你今晚因为躲避格里而出现在我房门口时,我知道了答案。” “不是。”他说出这个显而易见的答案,质问的语气步步紧逼,“桑淼,你只对着我有反应。所以……”他鲜艳的唇轻启,似笑非笑地一哂, “你不如说说看,曾经幻想着我,做过什么?” 桑淼:“…………” 桑淼舌尖抵住牙齿,试着晓之以理:“没必要吧?挑破了大家都尴尬,还做不做朋友了?” 谢异像是失去了耐心,抬手抓着她的肩膀将人往后一摁,单腿压在她腰侧,凶相毕露:“谁要和你做朋友!” “说。”他简短而强势地重复。 桑淼搞不懂怎么就非要她承认。 但今晚被他撩拨得也确实一肚子火,于是也不再顾及了,就着这个角度盯着他,非常浮夸的,一字一句道:“用手解决的时候,幻想过和你上床,往死里的那种,这个回答谢将军满意了吗?” 谢异睫毛颤了颤。 耳朵被那句“往死里”扎了一下。 两人对视了数秒。 气息都有些不稳。 桑淼看见谢异慢慢弯下身,将脑袋埋进了她的颈窝里,许久,才闷闷道:“我也幻想过,刚才。” 她先承认了,他心里那些不平衡才总算平衡了。 原来不止他一个人做过这么丢脸的事。 桑淼微微睁着眼,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从这句话带来的冲击中回神。 所以他刚才那些痛苦的喘息,不是因为突发了什么疾病,而是因为他在开手动挡? 她敲门,打断了他。 所以他才会这么生气,让她也跟着难受。 桑淼一时只觉得好笑。 谢异瞳孔颜色很深,只要不是他刻意显露,那么别人休想从他眼睛里看到任何脆弱的痕迹,她便也以为,哪怕是标记,哪怕是信息素依赖症,这人都能应付得游刃有余。 谁知这人早就湿哒得不成样子。 桑淼复又觉得有些愧疚。 冲动地将人标记却没能做到安抚的责任,尽管事出有因,但也确实是她当时没有考虑得更周到。 想了想,桑淼抬手在他后背不轻不重地拍了拍,道:“这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标记影响而已,等标记期一过,这些症状都会消失的。你还难受的话,要不你现在再进浴室来一发?我保证这次安静如鸡,只让我的信息素当你的助兴工具。” 桑淼觉得自己真是坐怀不乱,善解人意,绝世好A,连Omega的需求和薄脸皮都考虑到了。 听到这话,谢异嘴角抽了抽。 顿时什么兴致也没了。 在旁边看他自助?亏她想得出来。 就不该让她睡床,这种无用之A还睡什么床,睡床底好了。 谢异翻身而下,重新窝进她怀里,低声道:“睡你的觉吧。” 桑淼反而饶有兴趣:“真不要?我保证不跟任何人说。” 谢异掐了一把她的下颌,冷声:“闭嘴!” 桑淼略显失望地环住他:“好吧,那我睡了。” 没过一会儿,谢异便听见头顶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说睡她就真的睡了。 谢异一时恨不得将这人踹下床。 不过这个想法也只飘过了半秒钟不到,不论他们之间再怎么名争暗斗,他的确被抱着她的这个人安抚到了。 哪怕只是一个拥抱。 也被安抚到了。 谢异在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按了控制关灯,也闭上了双眼。 似乎不满他的扭动,桑淼手臂从他脖颈下环过去,腿也跟着搭在他身上,将他全方位固定在自己怀里,嘴里嘟哝着:“好困,兔兔乖点,睡觉。” 谢异:“……” 黑暗中,谢异耳尖发红,小腹也跟着涌起电流般的颤意。 心跳快得不受控,毫无规律可言。 迷迷糊糊中,暴雨似乎停歇了,阳光万里,草地无垠。 他靠在一个人的怀里,好像真的长出了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那人揉揉他的耳朵,手掌带着薄茧,摩挲过皮肤时有种粗糙的质感。他听见自己发出舒服的哼唧声,而后那人又将手往下,握住了那一团毛茸茸的尾巴。 她将那团兔尾巴搓揉捏扁,大拇指掐着它变成各种形状后,终于抬起头来,金眸微敛,嘴角边噙着一惯漫不经心的笑,在他耳边,笑得非常恶劣:“呀,兔兔怎么连尾巴都湿了。” 谢异猛地睁开眼睛。 天已经亮了,而他还维持着被人环抱的姿势躺在桑淼怀里。 想起那个如火般差点将他整个人都点燃的梦境,谢异坐起身,掀开被子,满脸僵硬地将手往下伸。 然后发现,就连床单都被洇湿了一片。 谢异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崩溃的痕迹。 操,这可隔了两条裤子啊。 这么一个动作,旁边人似乎有转醒的迹象,尤其膝盖,似乎就要碰到那片湿痕。 谢异心中一慌,下意识一脚踹过去,将桑淼踹下了床,随即欲盖弥彰地铺好被子,直奔浴室。 桑淼原本还没太清醒,被这一踹,所有意识都回笼了。 她正恼火委屈着,结果一睁眼,就看到了谢异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 黑色长裤上还有一团很明显的深色。 浴室门砰的一声关上。 桑淼听见谢异给路尔斯拨了通讯,压低声音让他过来的时候带两条替换的裤子。 桑淼挠挠头,回过味来。 她走过去,敲了敲浴室的门,关心道:“谢将军这是做关于春天的那个梦了吗?” 而后不等他回答,装模作样地叹口气,用羡慕的语气道:“唉,也不知道谁这么幸运能成为谢将军的幻想对象,她可真厉害。” 浴室里的人近乎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 “闭嘴。” 路尔斯带着裤子来的时候,看桑淼的眼神一改昨日。 趁着谢异不注意,他对桑淼道:“小Alpha很行嘛,这么快就上垒了?” 桑淼笑而不语,没急着解释。 这种被误会的烂摊子还是交给谢异自己去收拾吧。 桑淼回自己房间敲了门,发现格里已经不在了。 她舒了口气,连忙换好衣服带上装备下楼。 结果刚绕过拐角,发现镇上的医生也在。 原本她还以为医生是给艾米看病,直至看到医生和艾米站在格里门外讨论关于格里的病情。 她往格里的房间一瞥,发现那个艳俗的Omega双眼紧闭,满脸苍白,凸起的肚子瘪了下去,完全没了昨天活泼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