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见宋斐玉。 连戳的叉子已经无处落脚,精致的饭点被戳得四分五裂,丑陋至极。 而旁边王小惊则是呼噜呼噜一口接着一口,看着表哥餐盒里可怜兮兮的饭菜,戳着手指道:“阿隽,这可都是w星酒店里的厨师送来的,好久没吃到了呢”扑闪着眼睛盯着那份狼藉的餐点。 谢隽一推,将叉子放下。 语气冷漠:“没胃口吃不下。” 王小惊颇为惋惜,刚想伸手将那份饭归入囊中,旁边男人清秀的声音响起:“小王,你们阿隽没胃口,难道又怀了?” 这话不好听。 但也因为休息室里只有两人,宋斐玉才敢开口。 谢隽一听,脸色越发冷,指尖哒哒哒扣在桌上:“是,我怀孕,怀了我绯闻omega的孩子。” 说完眼一瞥宋斐玉,打量着冷笑:“你有那功能吗?” 毫不留情,戳穿二人上次关系。 “谢隽!你好意思说!”宋斐玉秀气的脸一黑,推开椅子就站了起来。 “要不是帮你挡枪!我至于落今天这地步吗!?开了口子资源一地掉!就是犯贱!” 谢隽原本憋一肚子气,遇到个火星,炮竹也噼里啪啦点起来。 “是!我犯贱!让你给我挡枪!” “我犯贱倒贴上去!我犯贱自以为是感动!我犯贱”谢隽口中一噎。 话却没法再说了。 他是被利用吗?还是被耍? 这几天整夜整夜睡不着,他是难过还是心虚。 一个优秀的alpha能够喜欢omega的信息素难道不该是件自豪的事吗?作为仅有生育能力的柔弱omega来说,能有足够吸引alpha的地方是该开心呀。 可他没有。 他在纠结,温觉对他喜欢的顺序。 先信息素,还是先他这个人。 每个人都想得到纯粹的爱,他谢隽也是个再俗不过的人。 没那么伟大。 谢隽红着眼眶,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睁大又收敛,放大了声音给自己找底气:“我犯贱喜欢你!行了吧!” 现在想来,在海边时,她就是高高在上的戳破自己:“隽,你喜欢我。”而那个被戳穿喜欢的人,总是没底气的。 宋斐玉面对谢隽暴躁“表白”愣住了。 “你是不是离婚了?” 离婚两个字轰然霹雳。 宋斐玉还没来得及再开口,面前人就冲卫生间里,狠狠将门摔了起来。 “他疯了吗?今天没吃药?”宋斐玉先看看王小惊,又看看厕所残缺摔得晃动的门,摆摆手。 王小惊懵懂摇摇头:“不知道可能是omega每个月总有这么几天吧” 王小惊扒了几口饭,拿起包掏了点星币。 挠挠头有点不太好意思对宋斐玉道:“斐玉哥,你最善良了,我们阿隽刚来红潮,心情不太稳定,我去买点那个,你帮忙教教他,叫他别怕” “这都是每个omega都会经历的。”王小惊将表哥的烦躁全部归功于红潮,提着星币就溜之大吉。 留下宋斐玉一人尴尬站在原地,他怎么想着都不太过意得去。人家刚结婚,就撺掇着说离婚是不太吉利,也就是他被裴珏西气坏了,口不择言。 敲敲卫生间门。 宋斐玉咳咳:“那个你没事吧” 门里男人闷闷回了一句:“不用你假惺惺。” 宋斐玉干脆推门进去,见谢隽将水扑了满脸,水珠侵湿额前浅银色的碎发,滴滴顺着轮廓滴至下颚,长睫顺着散落了几下,眼尾红框挑了些傲气。 “我刚才也不是故意,你别往心里去”宋斐玉绞绞手,放缓了语气。 “哼。”谢隽将碎发轻薅,露出额头,又烦躁揉了揉。 “你也没说错,是要离婚了。” 宋斐玉一愣,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你别跟我开玩笑,我我可担不起这重担。” 谢隽站正,转身看了一眼面前清纯外貌的omega男人,也有感触。 冷笑说着气话:“有钱人什么样,你不知道吗?他们都是这样,只图利益,谈情说爱什么的都是屁,我们就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oemga,遍地都是。” 宋斐玉似乎被击中了某处,也愤恨:“靠!你说的对!今天我俩得喝一杯,那些alpha都是什么,不过有点钱而已!他妈谁要上赶着给真心。” 这话说着痛快。 可谢隽难受了,他难受得要死了。 他可不就是上赶着喜欢人家。 还勾引人家。 “嗯。”他淡淡回了一声。 宋斐玉即刻推门:“你等我,我去买点酒,今天我们就得骂骂这些负心人!” 宋斐玉离开后。 谢隽在卫生间,朝脸上扑了几次水,扑得他脸颊上泛起红痕,一把囫囵抹了去。 难受得站也站不住,捂住脸蹲地上,哭了起来。 抽抽噎噎,断断续续。 靠!他真的觉得自己没骨气,但一想到碾碎那糖药后嗅到的奶油杏仁味道,眼泪就夺眶而出。 想他以超a形象在娱乐圈这么些年,泪水都在这几天耗干了。 他蜷在角落,蓬头的水朝身上淋都止不住颤抖的啜泣。 他就是忍不住,就是忍不住难过…… 休息室外有动静,卫生间里也只是细碎的蓬浴声。 裴珏西探了个脑袋,确定休息间里没宋斐玉,才挺直腰板:“快问吧,别赶不上我组的局。”女人大摇大摆朝沙发上走。 温觉看着桌上的定制耳麦,确定谢隽在这。 可攥得黏腻的手心暴露了一切,小心翼翼暴露了所有的镇定自若。 “怎么还没回来,我先去上个卫生间,一会有人来了,赶紧告诉我”裴珏西说着朝门推去,听到细碎的水声微微愣住。 还没推开,一股力道先她一步,将门推开!却在她还没来得瞟一眼前,将门“砰!”一声重重关上! 水溅落洁白地板又迸溅四落。 卫生间里是水,还有令人不适的雾气,空气中的湿润落在衣襟上很重。 重到温觉身体看见谢隽的时候,左边胸口都被猛地坠了一下。 男人蜷在角落,因为狭小的空间抱膝紧绷,因为温觉的出现有些慌乱无措,红肿的眼睛缓缓手敛,贴在额前的碎发散乱又楚楚可怜,实在很难确定男人已经二十九岁了。 omega天生令人深陷的保护欲从未缺失。 很久,久到门外的裴珏西结束了抱怨,久到温觉下坠的地方平复。 她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低哑。 “隽。” 她喊着omega的名字希望他能够回答,却见他自我保护得后缩了下,这动作刺痛了温觉。 她原本应该耐心的哄一哄omega,然后告诉他自己不确定的答案,